唯有學到此法,方可煉製此物,從隱秘的通道離開,但隻有離開,才能從基礎開始學習,繼而看懂這種說是符籙,實則疑似特
殊法器的煉製方法。
不得不說,這是個無法破解的困局。
“傳承之書”無法拿走,江楓嘗試一二,便乾脆放棄,即便使用具象符,也無法從中記錄分毫,看起來,隻有此間的主人方可利用查看此物,或許這也是這些傳承能一直保留至今,未被其他人得到的主要原因。
既然如此,還需另想辦法離開,雖然已經沒有性命之憂,但困在此間,早晚還會死於非命,成為一副枯骨。
江楓合上“傳承之書”,吐納數息,平複了下略有紛亂的心緒,邁入那團黑暗之中,回到自己之前標記的位置,向另一個方向快步走去。
在他離開之後不久,那空曠大廳中,似乎少了一麵的案幾之上,那枚被江楓扶正的無字木牌,旋即多了幾個漸顯清晰的文字:
“供奉三代公雲星上人之神位”
…………
“這不是我們該來的地方!”
上官博良手指微彈,夯實這匆匆挖掘的洞口邊緣,一個跳脫,進入了一處黑暗包裹的莫名所在,他不慌不忙的扔出一盞十字宮燈,那宮燈旋即發出黯淡而柔和的光,但隻驅散了附近幾十步的黑暗,便停滯不前,仿若有著明顯的界限。
這是盞不易引起過多關注的特製宮燈,但借此光亮,他看出來此間似乎是一處遺跡,入眼到處都是斷壁殘垣。
“這是哪裡,上官道友?”烏玄第二個跳脫出來,拂去袖袍上的塵土,環顧四周,俯身拾取一枚瓦礫,在指尖摩挲片刻,又凝望了上麵殘存的花紋許久。
“至少有兩千五百年的曆史。”
“你懂這個?”上官博良打了一個響指,那數十步的光亮隨即被黑暗吞沒,十字宮燈飛回到他的手中,隨手放進了儲物袋。
“隻是有些研究而已,略感興趣,但買不起。”烏玄心頭湧起些許苦澀,正要將那瓦礫隨手帶走,黑暗中卻見上官博良伸手攔住了自己。
“記住,什麼東西都不要從這裡帶走,直覺告訴我,此處有些玄機。否則,依照我的布置,我們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可見,是什麼詭異的存在,中途誤導了我們前行的方向。”
“我們……”
“不一定是我,可能是你。”上官博良陡然警惕的向黑暗中張望,“你身上是不是有些什麼奇怪的東西?”
“沒有啊。”
烏玄有點慌了,四處摸索,除了腰間繡花的儲物袋之外,並未發現身上有什麼異常,即便這身法袍內的羽色常服,除了是新婦親手織造外,也彆無特殊之處。
“也許是我想多了。”
“哦,對了。”烏玄陡然想起了自己有一塊詭異的木板,不過旋即想到,自己並未將其帶在身上,而是埋在了自家秀水城郊外的風習茶園裡。
“怎麼了?”
“沒什麼,今天是我覺醒,踏入大道之門的周年日。”烏玄喉中微澀,隨口扯了一句蹩腳的謊話,他的雙頰因而有些熱,好在這黑暗之中,隻見得身體的大概輪廓,看不清麵上細節。
“那應該沒什麼關聯。走吧,雖然詭異,但這裡應該有出口,我察覺到兩名修士的氣息在遠處潛伏,我們繞開走吧,以免不必要的麻煩。”
“不再進入地脈之中了?”
“人要知足。”
“是,您說得對,上官道友!”
頭發有些散亂的烏玄下意識的點點頭,此番經曆,其實他早就已經心得意滿,隻不過是上官博良一直想要得到更多而已,如今能夠從此誤入的困局中遁出,更與他心中企盼完全吻合。
好在這上官博良還算厚道,他暗道,妖族倒也有些可交之人。隻是不知道自己赴任的淺山宗,是否也有如此這般友善的修士,思及此處,他心中對未來與淺山宗掌門江楓,以及外事長老吳全忠的會麵,多了一分企盼。
…………
黑暗之中。
江楓揮手,前方不知從何處遊蕩出來的怨靈體,便頓時如被定住了一般,不再四處遊弋,他隨即感到那些晶瑩的存在,正在戰栗,恐懼,那是一種簡單,但卻直接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