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所知,還沒有。”英歌道,“要不,我幫你盯著她?躲在草叢中的這種事情,我最擅長不過了。”
“算了,此事先這樣吧。”江楓壓下心頭思緒,心道此等烈性丹藥,服用之後不可能一點跡象也無,到時候細細觀察便是,按說他和蘇錦現在的合作還算融洽,在對待蘇黎清的問題上,也始終和自己保持一致,甚至利用自身的舊關係,將金城派故地的情報交與自己,不但無任何“不忠”之舉,反而有功,如今貿然質詢,倒壞了兩人剛剛培養出來的情分。
既然自己已經提前知道了此事,便權且將此事作為對她的一個考驗吧,如果她能最終為自己著想,放棄服用此丹,那便是好事一件,倘若真的服用了,那淺山宗,也自然沒有她的容身之所,於情於理,也隻能算是緣儘了。
“此事你不要和任何人講,包括我的兩名徒弟。”
“當然,他們也聽不懂,嘿嘿。”英歌道,“我是不是有功?”他伸出手,上下抖動,顯然又要索要些靈石。
“你有那麼缺錢麼?”
“當然,我最近發現,相比做帝君的仆人,還是現在快活。上次在羅川,秦月樓的姑娘們,都誇我功夫好呢。”
“少去那種地方!”江楓眉頭緊皺,扔給他五十枚二階,補充道:“也不許帶我的兩名徒弟去。”心說上次隻是給了你兩炷香時間的短假,算上采買靈食,以及來回奔波的時間,你還有多少時間去操練功夫?功夫好?是靈石好吧。
“放心,我都是化成彆人的模樣,不會給你惹麻煩。”
“滾吧!”江楓怒罵了一句,將快速變幻形貌的英歌趕了出去,這家夥變幻形貌,還是一如既往的熟練,想到之前在幻境之中看到的佳人模樣,他不由得又有些乾嘔,緩了數息才平複下來。
兩名徒弟已經被他打發前往自己的洞府修煉,平日跟隨自己的時候太多,雖然曆練不少,但很少能沉下心來總結歸納,倘若長此以往,倒是惰了心性,大道之路反生艱難,自己已經晉升地級,兩名徒弟還困在靈級,不能說對於自己並無助力,但總有掣肘的感覺,如同這淺山宗一般。
一念及此,他倒是有些思念起徒弟江雲奇來,於是便將徒弟留下的東西拿了出來,打算用“借物化影”,占卜下江雲奇的所在,至於蘇錦的事,雖然重要,但眼下似乎並無危險,他相信蘇錦一定會考慮再三,這件事最好的結果,當然是她直接向自己坦露心跡,那便是兩人真正能“同心隻為將來”的時候。
思及此處,反而有些惦記晏殊佳了。也不知道我的嶽母大人回去了沒,和佳兒又說了些什麼?
…………
齊國,九州城。
大殿議事後,掌門齊恒泰獨留了頻頻向自己示意的齊正風一人。
“什麼事?”
“我徒弟晏殊佳的事情,掌門怎麼突然就改了主意,直接發公文了呢?這貌似不合規矩,昨日被問起來,我這個做師父的竟然不知道,好不尷尬。”
“你以為我願意改麼?”齊恒泰心情聽起來並不好,但也不壞,他歎了口氣,“楚銘心來找過我了,我也沒辦法,隻能讓步。”
“她還說了什麼?”
“怎麼,你好像特彆感興趣?”齊恒泰眯了眯眼,“那你為什麼不去問她,昨日她已經如約回來了。”
這麼快回來了?我隻知道她離開,去哪裡都不知道,掌門竟然比我知道的還多,說不定還更詳細,看來兩人也沒有自己想象的那般,不成道侶,便是仇敵啊,這其中還有一種可能的說,齊正風陡然有了覺悟,臉上不由得浮現出異樣的神情來。
“沒你想象的那麼齷齪。”
“哦,屬下什麼都沒想。”齊正風趕緊糾正道。
“少來,我還不知道你麼?”齊恒泰哼了一句,“此事不要出去亂講,就說是你苦苦哀求,我念在你為門派立下不少功勞的份上,才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又是……我?我還苦苦哀求……”齊正風陡然感覺一口不小的黑鍋,又甩在了自己背上,關鍵是還無法拒絕。
“說來寧海郡也是個不錯的地方,晏殊佳在那裡應該能攢夠足夠的經曆,以便早日開府,到時候,你我便也對她有個交代了。”
是你有個交代好吧,關我什麼事,齊正風心中吐槽道,晏殊佳確實是自己心愛的弟子沒錯,但自己的弟子又不止她一人,這麼一口大鍋背著,怎麼向其他弟子交代,才是最大的問題,當然,這事情最好不要讓掌門夫人知道,否則又是一番詰問,自己能不能自圓其說還是問題。
“不過,寧海郡可是薑家。”
“沒錯。”
“那會不會有危險?”齊正風當然知道掌門和薑家的舊怨。
“過去了,就過去了,總要向前看的。”齊恒泰意有所指,隨即低聲道,“薑老鬼已經出發了,不論他是活著回來,還是死屍一具,過往的宿怨,都兩清了。”
“他去了哪?”齊正風隻知道外麵傳言薑家唯一的元嬰修士薑恪圭已經背叛了宗門,逃到外宗去了,未想其中還有內情。
“不可言。你隻關照好自家徒弟就是,倘若再出紕漏,我這可也不好交代了。”齊恒泰起身,活動了久坐困乏的腰身,“記得去楚銘心那裡轉轉,聽說她是去看女婿,也不知道結果如何,你去探探口風。”
怎麼又是我?
齊正風心頭一緊,隨即想起了那個妖族小掌門,不行,我還真的去一趟,這不是害了佳兒麼,他心道。
…………
淺山宗,羅川。
江楓望著眼前漸顯清晰的圖像,心中不禁多了不少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