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禪心院上(1 / 2)

十代掌門 阿布有糖 6705 字 8個月前

江楓花費了點時間,方才安定下來,並在城院一體的這處所在,有了自己的一處容身之所,雖然隔上兩條街便是地牢,景致並不算佳,但人要學會知足,至少這裡足夠安全。

這座小城說起來並不大,高牆聳立,足有二十丈,底部更是厚達五丈,但這種規模的城牆,隻是看起來巍峨莊嚴,實則半點防備身手矯健的靈級修士的能力都無,更多的日常防護,還是要借助這裡的陣法之力,倘若不是自己隨師兄趙元吉同來,被兩名日常守備修士發現的話,很可能他們就直接催動大陣,將自己瞬時化為一團齏粉,據說,這大陣由許福寧親自監造,至少可以短暫防備兩名元嬰或偽天級修士的聯合轟擊,而他,可以在此間隙,迅速投影而來,解決這裡的困境。

相比沒有靈智的大陣,想必九老頭的背書,才是這裡不被襲擾的關鍵。

聽老頭子黃有道滔滔不絕的為自己講述此間種種,江楓出於禮貌,沒去擦噴在臉上的口水,反而露出恭敬聆聽的神色來,不隻是因為對方修為高過自己,更是因為在未來的四十八天裡,自己都要仰仗這兩位常務守備——黃有道和董新禹的關照。

這是座孤城,所有的平日供給,都需要兩人驗看分配,所有的日常事務,都由兩人處理經營,所有的人員,都歸兩人調動安排,城內有一座小型的三階上品靈脈,拓為六座洞府,分配使用權也為兩人所有,故此,想要“沉溺於其中修煉不能自拔”的江楓,不得不放低姿態。

然而兩人卻隻字未提。真是不懂討好上級的家夥!我可是趙副院長“如假包換”的師弟,許福寧的“親傳弟子”!

心中哼了一聲,初來乍到,江楓也不方便自行提出這樣的訴求,趙元吉將自己扔在這裡,隻是交代了將自己儘快安頓,一切手續從簡這樣的話,便不知去向,想必是去許福寧那裡彙報了。從話癆黃有道口中得知,趙元吉是此間的兩位副院長之一,至於院長之職,自然由許福寧兼任。

“另一位周副院長臨盆在即,兩個月後才會回來。”一旁的董新禹話不多,但這句卻由他道出,可見他實則與周副院長更為親善,抵近觀察,江楓才赫然發現他腰間的黑色緞帶上,竟然有十二處暗格,每到一個整點時辰,董新禹便會從其中一個暗格中掏出數枚玉符,細細驗看一番,生怕忘記什麼重要的事。

相比而言,黃有道談話間,完全沒有分心處理公務的意向,不過在三人行將散去之時,他連續催動四道玉符,那傳訊玉符快速飛出門外,不一會兒便有四名雜役來此待命,可見,雖然此人貌似心無旁騖,實則卻絲毫沒有耽誤自己的正事。

真是兩個做事風格完全不同的人,但對於禪心院的事務,均可謂儘心儘力,毫無懈怠之心,江楓不禁佩服萬分,借著夜色,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長夜漫漫,初到此間,江楓竟有些失眠。困於此處,他沒有被安排任何事務,但也沒有被禁足,故此,他便踱出臨時被安置的宅邸,再度回到了禪心院正院。

正院之中,除卻兩名守備的屋舍,尚有三排青磚屋舍,分彆為“紀要監”、“巡按監”,以及“大理監”,此外還有一排小門房,為“引應處”。紀要監負責處理彙總上呈九老頭的公文,巡按監負責管理維護地牢,大理監負責處理一眾外務,引應處則負責收納外派人員送返的報告。江楓曾經旁敲側擊的打聽過,為塗山重鑄身體的公文,便由大理監發放,不過,現在不是湊上去的時候,而且,即便偷個公文出來,沒有元嬰修士的保書在這裡備案,被查出來不但白費力氣,還會惹得殺身之禍。

不過既然來了,總不能空手而還。

江楓安然踱進了紀要監,監事馬曉年並不在,裡麵有四名修士雜役正在伏案疾書,他們均為靈級或者練氣境界,背景清白,均是孤兒出身,自幼養在禪心城一個名曰“.asxs.”的封閉院落中,沒有外在羈絆,對禪心院足夠忠心,見江楓進來,幾人隻是匆匆一瞥,便繼續埋頭工作,在來時,趙元吉帶自己在“三監一處”各自露了一麵,向四名監事介紹了自己的“師弟”身份,相比這些普通的雜役

,監事的修為均為玄級中段或築基同檔,為許福寧在各方收羅的親信,平素告假時,也有機會臨時離開禪心城。

“大家辛苦了。”

江楓聲音不高不低的道了一聲,算是打過招呼,見幾人抬頭,用略顯困倦的眼神看了自己一眼,回應了自己的點頭示意,江楓便若無其事的坐到了一名皂袍雜役旁,信手拈起一件他剛剛彙總完畢的公文來。

這是件有關齊國北部的公文,裡麵的人和事,他都沒有任何印象,便佯裝仔細的看完,之後將地級層次的氣息隱隱外露,但又將影響範圍控製在左近,食指點了點案頭,“這名滕子雄的介紹,是不是少了些?”

“哦?是麼,我看看!”那雜役臉上稍顯慌亂,趕緊接過來驗看,“是粗糙了些,我馬上去收集補上。”他低頭諾諾,很快跑到另一間儲藏室中,奮力翻找起來。

其實江楓壓根什麼都沒看出來,他隻是覺得這滕子雄的介紹,隻有一頁半,而公文中的其他同階修士,均寫滿了兩頁而已。壓住心中的些許緊張,正襟危坐,趁著那雜役去尋找檔案的間隙,眼角餘光瞥見其他幾名雜役並未關注自己,便將案前一摞公文儘數攝在手中,匆匆的過了一眼封麵的介紹,之後從中間拈出了一本。

“力宗掌門朱謙牧**紀要”

原來如此。

片刻之後,忽略了各種修飾用的辭藻,江楓已然將此公文看了兩遍,也得知了之前力宗掌門朱謙牧到底與何人為敵,三名元嬰修士,一名偽天級修士,以及隱在暗處,隻為策應的一名偽天級修士。

朱謙牧自然身隕,這個趙元吉已經說過了,天道“水月鏡影”被金光閣元嬰修士秦九貞所得,而中流島偽天級修士周伯道身隕,天羅門元嬰修士劉師漢重傷,更為重要的是,齊國元嬰修士薑恪圭以元嬰之體遁逃,但不知去向。

不知去向!

話說彆人都可以,但你怎麼能不知去向,我還指望你為我出具文書救塗山呢!江楓心中頓時極不爽利,他原本以為,隻要說服薑恪圭出具文書,塗山一事便可完結大半,現在看來,這條疑似可行的路徑,完全沒有指望了。

哎!

江楓心中喟歎一聲,暗道時運不濟,旋即掐滅心中殘念,既是不知去向,一定是沒有回到齊國,救助塗山多半要另尋他法了。話說即便毫發無傷,自己是否能說服他幫忙,仍是未知之數,縱使自己不計較對方損毀古寶永恒之塔的舉動,對方也未必心懷感恩。

這方世界,強者就是可以為所欲為啊。

至於紀要中提及的其他消息,除卻蕭家的蕭不庸身死之外,倒是與自己沒有任何乾係,想來作為蕭家第一高手,他的死,對於蕭家在力宗的勢力有不小的打擊,但除卻餘家和楚家外,其餘各家均有折損,想來此消彼長,是福是禍還說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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