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代掌門第四百四十五章臨彆之際“金丹境界的朋友?”
趙吉元盯著江楓看了好一會兒,似乎是想看破這“朋友”是否為真,直到江楓坦言,這人便是落英門的前掌門塗山之後,趙吉元才鬆了口氣,“正常來講,兩名修士的保薦,元嬰或者偽天級即可,不過你不要打你二師兄的主意,他玄濟院院長的身份,是無法具名的。”
哦?還沒講,便被看破了?
聽聞此處,江楓頗感失望,齊國元嬰薑恪圭以元嬰遁逃,不知所蹤,在大師兄趙吉元提及二師兄宇文浩齊的時候,他心中還存了些寄望,不過被大師兄一語道破之後,這點僅存的希望也就沒有了,看來還是要儘快找其他人幫忙才是。
“即便你幫他尋了合用的身體,他也不可能重新執掌落英門,於你而言,又有何用?”
“我與他有個約定在先。”江楓如實相告。
“師弟,看不出來你竟是個信守承諾的人。不是常言道,掌門的嘴,不如信鬼麼?”趙吉元開了個玩笑,但神色卻變得鄭重,低聲道:“話說師弟,這幾日務必不要再惹事了,否則我在師父那裡,也會很難看。你應該知道,這裡的副院長,又不止我一人。”
“師兄,這裡的人,都忠於師父麼?”江楓想起來雲星上人“真視之瞳”被盜的事情。
“這話怎麼講?”
“我懷疑這裡有奸細。”
“不是你的直覺?”趙吉元思忖片刻,吐出這樣一句話。
“不是,但不能講。”江楓自然不會吐露自己和雲星上人的關係,那涉及萬靈邪君的機密,雖然他關鍵時刻拋棄了自己,讓自己身陷險境,但自己倘若做了泄露他行蹤的事,恐怕就不是被拋棄那麼簡單了。
“即便在師父麵前也不能講?”
“不能,而且,師父他會見我麼?”江楓反問道。
“如果你有足夠的證據,也許會。”趙吉元語氣並不肯定,“既然你所言並非空穴來風,我倒是可以暗中查查,能說的有什麼?”
“什麼都沒有,我隻能告訴你,有一間牢房有些蹊蹺。”江楓將雲星上人那間牢房的見聞如實告知,但有關“真實之瞳”的事情隻字未提,發現點特彆之處並不稀奇,但是平白無故知道雲星上人的秘密,那便顯得另有隱情了。
“好,如果真的查到了些什麼,記你一功。”趙吉元正色道,“師父經營禪心院多年,所用之人,均已跟隨師父多年,倘若真的有人存有二心的話,著實是件令人遺憾的事。”
“師兄,”江楓有心將那金丹修士委托他的事情提一提,但值此當口,似乎不太合適,為某位囚犯提供幫助,反倒讓趙吉元懷疑自己與雲星上人也有關聯,便棄了這個想法,“我聽聞鯨海群島某地有種秘法,可以提升金丹品階,不知道如何前往?”
“何必舍近求遠,在北陸你隻要肯花時間尋找,這種秘法也是有的。”趙吉元一臉不解,“不過你既然問起,我恰巧知道。北陸去鯨海群島,需要在南宮家族的鶴山港出發,每年隻有兩班,分彆在六月十五和十二月初五,每次隻限六十人參加。”
“如何報名?”大師兄的流利應對,讓江楓感覺他有種背書的感覺。
“通衢院。隻有在通衢院提前備案方可,需要繳納兩枚四階的靈石作為船費。”
“兩枚四階?”江楓不禁咋舌,心道這麼貴,這麼看來,那兩件法寶也不算報酬豐厚,並且那藏在樟樹下的三百枚三階,支付了船費之後,也就剩下一百枚了而已。萬一從鯨海群島返程,也是這個價格的話,反倒會賠上一枚四階的說。
“是這個價格,所以沒什麼事,還是不要浪費為好。況且你這等修為,也隻是剛剛到了可以前往的下限。怎麼,你非要去麼,今年的名額,肯定已經滿了。不過這個報名的忙,你二師兄倒是可以幫你,通衢院和玄濟院距離很近,都在南宮家族領地,鶴山港北三十裡的靈劍城。”
“好,我再考慮考慮,正如師兄所言,或許北陸也容易找到。”江楓沒把話說的太死,以免對方盤問起來,泄露那敕力玄虎心的事。
“我想起來了,我這裡還有幅鯨海群島的地圖,或許能幫上你。”趙吉元摸索了一陣,拿出一幅四尺見方的地圖,“此物便送與你,雖然是十年前的地圖,但應該變化不大。”
“多謝師兄,希望不會用到。二枚四階的船費,可不是個小數目。”江楓安然笑納,將地圖收好,心中卻思忖著,事情貌似湊巧了些,但也挑不出蹊蹺之處到底為何。
送走大師兄趙吉元,江楓在這名曰“天嵐”的洞府內修煉了數個時辰,登時覺得神清氣爽,身上每一處竅穴,無不舒暢,暗忖這三階靈地築建的洞府就是不同,倘若門內也能有一座,修煉定是事半功倍。
仔細算算,自己已經在這禪心院逗留了四十餘天,歸期將近,除卻珍惜這一段難得的“空閒”之外,倒是要儘快考慮慕晴川的委托了,思及此處,趁著休息的閒暇,他尋到了慕晴川交給自己的“黃玉印章”以及“八角細竹妝奩”,打算使用“借物化影”,占卜下兩人現在的情況。
之前,慕晴川說她會儘快在半個月內安定下來,現在已經過了這麼久,即便中間發生些變故,也一定找到合適的地方藏身了吧?
至於劉粲然,如果不是因為事前答應了慕晴川,江楓其實一點也不關心。
…………
赤龍門,禹清城,裘府。
劉粲然正在靜思煉神,突然覺察到四周靈氣鼓蕩,卻見四壁懸掛的水墨書畫上,數枚隱藏的符籙乍然亮起團團金光,略有慌亂間,卻聽得屋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他趕緊收了刻有“赤龍門,禹清城,裘府”的竹板,起身迎出屋外,卻見裘道成帶著兩名隨從已經到了。
“裘前輩有禮。”儘管被軟禁在此,劉粲然依舊保持著禮數,畢竟對方還沒有撕破臉,更沒有將自己交給禦風宗。
“粲然小友受驚了,方才激發的符籙,乃是我設在府中,提防有人暗中占卜你,對你不利而備下的。”裘道成解釋道,“雖然隻是示警,並沒有反向定位對方的功效,但也足夠保護你的安全了。”
“多謝裘前輩。”劉粲然陡然心驚,旋即考慮到,到底是誰人在占卜自己,初看起來,禦風宗的可能性最大,但如此長時間內他們都一直未有動作,為何會今日猝然發起呢?這麼想來,極有可能是江楓,那便是應了師妹之前的算計,不過這裘道成明顯棋高一著,竟然提前防備“預警”這種事,思忖間,卻聽得裘道成道:
“粲然小友,既然此處已經不安全,我們儘快遷到彆處便是,此事我早有安排。本來想明日再來告訴你,但擇日不如撞日,今日便提前告訴你這個好消息便是了。”他示意左右的隨從拿出三套碼放齊整的赤龍門袍服,“我已經幫你謀了一份差事,犬子峻彥即將到歸化城擔任城主一職,尚缺一名隨身幕僚,不如你委屈一下,暫且隨同前往,歸化城地處宗門腹地,對於你的安全來講,更有保障。”
但也更難以離開赤龍門……劉粲然在心中自動補了一句,暗忖對方這是要鎖住自己到地老天荒了,他知道裘道成與禦風宗來往還算密切,想必有關自己的事,與宗內一定有番交涉,觀其之前的態度,應是想待價而沽,但很明顯,並沒有得到滿意的答複,故此存了將自己先行留住的打算,再挖掘潛在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