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的手術,處於高度緊張的神經這下子看到她立馬就放鬆了。
快步的走了過去。
洛以夏的衣服上也沾染了不少血。
蓋在孩子身上的毯子微微滑落,宋承頤蹲下撿了起來。
重新的蓋在了孩子身上。
懷裡的孩子此時眉頭緊皺,小聲的囈語著。
宋承頤有些不好的直覺,蓋毯子的時候,觸碰到了孩子滾.燙的皮膚,心裡一個咯噔。
“夏夏,夏夏醒醒。”宋承頤伸手晃醒了洛以夏。
洛以夏迷茫中睜開了眼睛,神誌還有些不清醒,突然懷裡一空,宋承頤伸手抱走了孩子。
宋承頤走了好幾步,洛以夏才微微的反應了過來,頭很暈,微微晃了晃,穩了穩心神,立馬起身。
站起來的時候,腳下還踉蹌了一下,險些跌
倒,但還是立馬追了過去。
“怎麼了?”
宋承頤眉頭微蹙,聲音很沉:“孩子發高燒。”
“發燒了?彥彥怎麼了?”宋承頤大步走著沒停。
也沒時間再去和她解釋,匆匆留了一句:“我帶去急症室,你先回去。”
可能語氣有些急,聽在了洛以夏的耳朵裡很難受。
她的腳就像釘在了原地一樣,腳步沉重,怎麼也邁不開。
同時沉下來的還有自己的心,宋承頤的話不斷的回響在了自己的耳邊,麵前不斷浮現著被宋承頤抱在懷裡的彥彥,一張小臉都皺在了一起,神色痛苦。
洛以夏一直在外麵坐到了早上八點。
宋承頤給彥彥輸了液,等到溫度降了這才出來了。
洛以夏還在之前的椅子上,身上狼狽不堪。
血跡早已經變成了黑色,染在了米白色的大衣上麵。
宋承頤走進,才發現她的臉色很難看,近乎白到可以看見血管。
是那種病態白,低垂的眼簾,下麵是一片墨青色,宋承頤忙了一夜,也差不多忘了,她也在外麵候了一夜。
她的嘴唇沒有任何血色,也乾的起皮,嚴重的缺水。
洛以夏發覺他過來了,立馬起了身,拉著他的胳膊問:“彥彥,彥彥怎麼樣了?有沒有事。”
宋承頤這才看清她的眼睛裡布滿血色,紅的
可怕。
“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宋承頤伸手觸碰了她的額頭,發現體溫正常。
“我沒事,他怎麼樣?”洛以夏還在追問。
“高燒退了,現在沒事了。”
聽到他的回答,洛以夏吊著的一顆心終於回到了胸口,一下子沒了力氣癱軟在了椅子上。
她內疚了一晚上,一晚上都在後悔,責怪自
己為什麼睡著了,要是沒睡著肯定能知道彥彥的異常。
彥彥那麼可愛的一個小孩子要是在她手裡出來什麼事,可怎麼辦?
彥彥還那麼期待明天可以見到她爸媽,要是他出了什麼事,洛以夏怎麼向他的爸媽交代。
洛以夏被這些事折磨了一晚上。
“放心吧,所幸發現的不遲,現在燒退了,
輸兩天的液就好了。”
洛以夏重重的點頭。
二人一直僵持著,誰也沒有再開口,氣氛一度很尷尬。
菜護士長遠遠看見二人,就跑了過來。
“宋醫生你也在啊?正好,剛想通知你,醫院換班的醫生都已經來了,你今天調休了是吧?可以回去了。”
宋承頤道了聲謝。
菜護士長又看向了洛以夏,這下子多了幾分欣慰,好歹這姑娘幫了不少忙。
“這臉色怎麼差成這樣,自己獻血了,不知道嗎?早飯還沒吃吧?一會讓宋醫生帶你去喝兩支葡糖糖,多補充一些蛋白質。”
宋承頤並不知道洛以夏獻血了,此時眼裡多了驚訝與心疼。
“昨晚多虧你幫忙了,還獻了血,剛剛主治醫生還說要表揚你呢。”
“我沒照顧好小朋友。”洛以夏有些自責。
蔡護士也聽說了那個小男孩後半夜發燒,被宋醫生送去了急症室。
“這件事,你沒有什麼責任,也主要是我們醫院人手不夠,你經驗不足,那孩子之前也沒有好好的檢查,突發高燒也不能提前預防,你已經做的很好
了,現在不要擔心彆人了,先去照顧好你自己吧,這臉色白的這麼可怕。”
宋承頤和菜醫生連連道謝,然後帶走了洛以夏。
“先去我宿舍換件外套,我帶你出去吃早飯,然後回家?”
洛以夏沉默不語的點了點頭。
二人一前一後的走去了宿舍,宋承頤拿了自
己的外套出來,換下了她身上染血的大衣。
宋承頤拿的是件黑色的羽絨服,穿在洛以夏身上很寬鬆,把她整個人都罩在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