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老太太就催促宋澤銘帶紀瑤去看看。
“我帶你去醫院,你帶身份證了嗎?”宋澤銘問。
“我帶了,不過不用去醫院的,昨天我去抓了中藥,我覺得那家藥館還行,去哪裡買點潤喉的試試。”
“那也行。”宋澤銘應下。
昨天紀瑤來回走了一個多小時,今天十幾分鐘的車程就到了中藥館麵前。
昨天不舒服完全沒注意到門麵,今天才發現是一間不大的門鋪。
外麵乾乾淨淨的,宋澤銘還扶著紀瑤進去了。
總覺得紀瑤走路有點虛,生怕她摔到了。
紀瑤邊走邊說,“這個醫生挺好的,昨天我來的時候,就給我看了病,還讓我今天再來看看的。”
宋澤銘低頭看路,應著。
紀瑤先看到了忙碌的醫生,“您好,我昨天吃了藥今天好多了,不過嗓子有點疼。”
“我來看看。”
這聲音有些莫名其妙的熟悉,宋澤銘驀的抬頭,就對上了一雙蒼老的眼睛。
扶著紀瑤的手,下意識的一縮。
紀瑤也是一愣,撇頭去看站在自己身邊的宋澤銘。
“左……左叔叔。”宋澤銘先出聲了。
紀瑤不明所以,站在一旁,宋澤銘認識這個醫生嘛?
被叫的左醫生,淡漠的看了一眼宋澤銘,對著紀瑤說,“你過來我看看你喉嚨。”
檢查了一會兒,發現有些發炎,又去抓了一點藥。
“還是繼續煎,一天三次,喝兩天,不能吃辛辣的食物,少說話,過兩天就好。”醫生把藥包好,遞給了她。
“謝謝。”
宋澤銘這才又開了口,“一直知道叔叔是在醫院工作的,沒想到開了藥館。”
“去年開的,也沒多長時間。”左醫生還是平淡的回答,說完又看了一眼紀瑤,“女朋友?”
不知道為什麼這次一問,紀瑤就立馬接到,“您誤會了,我們是同事,他看我一個人過來,送了我一程。”
“那我就先走了,你們聊,謝謝了。”紀瑤緊緊攥著藥,轉身離開了。
甚至不敢回頭。
宋澤銘看了眼紀瑤,最終沒跟著過去。
紀瑤低著頭,看著自己腳尖,一直向前走。
為什麼感覺宋澤銘會那麼驚訝,還想還有點害怕,當時鬆開自己胳膊也是你們迅速。
他們好像是認識吧,應該是之前認識的。
走著走著,紀瑤腳步一頓。
宋澤銘剛剛喊那位醫生叫左叔叔,而自己聽到過姓左的,隻有一個叫左瓊。
是宋澤銘那個犧牲的女朋友。
那個一直羈絆著宋澤銘的女孩子。
難怪,宋澤銘看到之後會那麼驚訝,會鬆開自己,會有些害怕,這樣都解釋的通了。
紀瑤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自己著心裡為什麼這麼難受呢,鬆開自己不是應該的嗎?
宋澤銘隻是對誰都很好,換做是任何一個朋友他都會伸手扶著的。
又走了幾步,身後響起了喇叭聲,紀瑤側了身子,向著道路一邊讓了讓。
但是後麵的喇叭聲還沒有停。
紀瑤又讓了讓。
結果喇叭聲更響了。
本來就很是煩躁,結果一直按按按,按什麼,有車了不起啊?
紀瑤生氣的一轉頭,就看到了駕駛座的宋澤銘。
二人隔著一個玻璃前窗對視著。
宋澤銘做了個手勢,讓紀瑤上車。
他不是在聊天嘛……
紀瑤有些發愣的坐上了車。
“抱歉啊,剛剛遇到了熟人,就聊了兩句,你可以直接等在車上的,害我出來找了半天,一路上都沒看到你,沒想到你走的這麼快。”宋澤銘笑著。
“你們聊好了嘛?”
“嗯,也沒聊兩句,你出來之後我就離開了。”
“看你好像認識那個醫生。”問出來之後,紀瑤恨不得扇自己兩個嘴巴子,亂問什麼呢,這種彆人的私事,乾嘛要問。
那邊的宋澤銘沉默了。
紀瑤也算鬆了口氣,不說挺好的。
誰知道宋澤銘開口了,“嗯,認識,他是左瓊的爸爸,左瓊是我的女朋友。”
“啊?哦……我知道。”
時不時夏夏和她說過一點,有時候又從宋澤銘那裡得知了一點。
“嗯,挺驚訝的,我好幾年沒回來了,並不知道他爸爸開了中藥館。”
左瓊去世後,她爸爸媽媽去了部隊,沒有遺體,隻有遺物。
他們不知道宋澤銘是她男朋友,但是宋澤銘缺什麼都說了,他把所有的責任都怪在了自己身上。
後來,他去看過二老兩次,但是兩位都不太待見他。
他逢年過節也就很少去了,要麼會和戰友們一起寄些東西給二老。
但也不敢用自己的名字,每次都是摻在大家的東西裡,要麼就是寫上彆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