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砸在了楚詢臉旁的白牆上。
牆上掛著的壁畫，晃動了兩下，最終不堪重負，從卡住的位置掉落在了地上。
林嘉遠遠的坐在了椅子上，垂首看著楚詢正在清掃壁畫砸在地上破碎掉的玻璃。
越看越氣，心裡像是有著一團火無處宣泄。
……
“跪著。”
林婭一進臥室，林媽媽關上門之後就大聲喝斥著。
林婭張了張嘴，最終什麼都沒說，熟練的跪在了地上。
好多年前她就像這樣跪著。
“林婭，我從小是怎麼和你說的，我說你真學習不行，我不強求你和哥哥一樣，我隻要你好好的，你現在呢？你長這麼大連戀愛都沒談過，你現在直接懷孕了！”
“媽，我……對不起……”林婭低垂著頭，沒辦法辯解。
雖說那夜是個意外，可是這個意外確實實實在在發生了的，這確實是她的錯。
“我說過，你必須規規矩矩先戀愛，結婚最後才能生孩子，你現在呢？啊？”
“你喜歡楚詢，這些年我隻當你是小女孩追星心理，楚詢他是優秀，我也喜歡這孩子，但是你想過你們合適嗎？他什麼身份你什麼身份？”
林婭搖著頭，淚珠子嘩嘩的掉，“媽，我喜歡他，我真的喜歡他，我不是追星，我小時候就喜歡上他了，我是因為他才考上了初中高中，你們都以為我是因為哥哥，不是的，一直以來都隻是他，都隻有他。”
林媽媽沒想到林婭會說出這些，可不論怎麼說，這些聽在她耳裡都隻是狡辯。
“你為什麼不聽話？我隻當這些年，我拖大你和林嘉你是知道的，你能明白媽媽的痛，媽媽從未和你說過一句累了，從未後悔一個人拖著你們兄妹二人，我竭儘全力想給你們最好的生活？你是真不知道我幾十年過得多辛苦嗎？你真不知道？”
林媽媽說著說著，竟也情不自禁的哭了，這些年最引以為傲的就是這一對兒女，可是如今她看到這樣的林婭，竟然想到了她那些年是如何一人拉扯著兄妹二人。
“媽媽，我錯了，媽我知道錯了，媽媽你彆哭，媽媽……”林婭跪著挪到了林媽媽的腳邊，拽著她的褲腿，企圖哄著她。
“我真的對你太失望了。”
“媽媽，你彆這樣，媽媽……”
“我當你已經不小了，你二十五了，你也應該知道徐成平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可你現在算什麼？你現在是要走我的老路嗎？”
林媽媽當年離婚是因為徐成平的背叛，當初結婚的時候，說好一輩子，至死不渝，她隻恨當年信了他的鬼話，這才一步錯步步錯，她的半輩子毀在了徐成平的手上，一雙兒女是她黑暗生活裡唯一的光，如今未婚先孕的林婭給了她十足的打擊。
“媽媽，我沒有，楚詢他也不會，他不會的，媽媽你信我，你相信我們，不會再有第二個徐成平的，再也不會有他的，再也不會的……”林婭時間的搖著頭，淚水綿延成了一道線條。
“林婭，我和他十三年的感情，我十八歲就跟他在一起，大學畢業就結婚，結婚第二年生了你哥哥，第六年生了你，第七年離了婚，這麼久的感情都穩定不了，你這樣算什麼？門當戶對尚且遺憾收場，你覺得你和楚詢能好多久？”
“媽媽，不會的，你信我，我喜歡楚詢他也喜歡我，倘若真有一天我錯付了，我也絕不後悔！”林婭早已哭成了淚人，可此時仰這小臉，依舊不妥協依舊堅信不疑。
女兒這般模樣深深刺痛了林媽媽的眼，“你還小，聽媽媽的話，放手吧……”林媽媽長歎一口氣。
“媽我不放手，我好不容易才下定的決心，我不能沒有楚詢，寶寶也不能沒有爸爸。”
林媽媽身子一僵，突然想到了什麼，嘴裡呢喃著，“寶寶，寶寶。”
最後像是下定決心一般，“去醫院打掉吧，一切重來……”
林婭不敢置信的盯著林媽媽那張絕情的臉，她從未想到她媽媽會讓她去打掉這個孩子，當下緊緊的護住了肚子，“不，不媽媽，林婭很聽話，林婭聽了您這麼多年的話，但是這次，媽媽對不起，孩子……不能去醫院，我也不可能和楚詢分開。”
林媽媽擦乾了臉上的淚，決絕道，“那你就彆認我這個媽。”
說罷，林媽媽拽走被林婭緊抓的衣角，開門就要離去。
“媽，你就非要逼我嗎？你非要逼死我嗎？”
林媽媽握著把手的手一僵，可也僅僅隻有一秒，便拉開房門，揚長而去。
楚詢忙迎過來，“阿姨，不是林婭的錯，是我——”
林媽媽冷冷打斷，“當然是你的錯，我自己的女兒什麼樣子我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