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回部隊?”紀瑤紅著眼睛,顫著聲音問。
“我想來征求你的意見。”
紀瑤沉默了一會兒,“你覺得你是來征求我意見的嘛?你做了這頓飯,你不就是想哄我嘛?想哄我答應你是不是?我的意見並不會左右你的決定,你隻是希望我能給你一個肯定的答複,讓你心安理得的過去是嘛?”
宋澤銘張了張口,可是他什麼都辯駁不了,在他心裡紀瑤很懂事,他甚至覺得紀瑤會支持他去的。
“你既然已經決定好了為什麼還要來詢問我,直接通知我不就好了?打個電話發個信息或者讓彆人代為知會一聲不就好了,你能去多久,一個月?半年還是一年?或者……再也回不來了,對我其實都一樣,你明明知道的,不管多久我都會等你的。”不知不覺紀瑤早已經淚流滿麵。
宋澤銘盯著紀瑤的眼睛早就紅了,扭頭之際,伸手摸了一把流出來的淚。
“你走吧,我現在知道了。”紀瑤把頭撇向一旁,冷硬的說。
“我爸媽還不知道,我先過來告訴你的,如果你不答應我就不去,我也不用告訴他們。”宋澤銘緩聲道。
“可你想去。”
“對,我想去,但我也想征求你的意見。”宋澤銘蹲在紀瑤的麵前,伸手給她抹著眼淚。
紀瑤沒了往常的冷靜,不顧一切的撲到了宋澤銘的懷裡,放聲大哭,“我不想讓你去,你彆走,宋澤銘你彆走,那邊太危險了,我不想你去。”
宋澤銘輕拍著她的後背。
“所有人都誇我懂事,可我一點兒也不想懂事,我想無理取鬨,我想無中生有的,你彆走好不好,我沒辦法接受你不在的事實,去了那邊你也保證不了自己的生命安全,我不想等一個永遠都等不到的人了。”
紀瑤哭了很久,第一次如此放聲哭了出來,撕心裂肺的。
紀瑤一直在哭,宋澤銘卻沒辦法說出話來哄她,隻能擁著她,感受她在自己的懷裡細微的顫抖。
良久之後,宋澤銘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我不去了。”
可紀瑤聽了之後哭的更凶了,緊緊的抓著他胸口的衣服,整個臉埋在他的胸口。
“乖,不哭了,我陪著你,不離開你。”
……
這場哭鬨,原本以為隻是一場小插曲。
那之後的幾天,二人都緘默不語,閉口不談,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生活依舊繼續,還是像以前一樣,紀瑤下班了之後,宋澤銘就過來接她,帶她一起去吃飯,送她回來了之後又回家批文件。
紀瑤站在窗前,看著樓下的車子久久未離開。
心裡默然一片。
她就想自私這麼一回,隻想把他牢牢的抓在身邊。
宋承頤從文件堆裡抬起了頭,看了看認真的宋澤銘。
自從那天喝醉了之後,最近宋澤銘安分了很多。
也不再談之前的事了,每天認真工作,一切照舊。
宋承頤再一次盯著他眼底烏黑的一片,這已經失眠很久了吧。
“剩下的我幫你看吧,你上樓洗個熱水澡睡一覺。”宋承頤起身去抽他手裡的文件。
“不用,沒多少了,明天還得開會。”宋澤銘堅持。
“你這算什麼?自殘?幾晚沒睡了?你覺得你還能熬幾天?”
宋澤銘捏著文件的手隱隱使力,“沒有,有點失眠,沒什麼事。”
“失眠去喝杯牛奶,不行我去給你開安眠藥。”
“等文件看完了。”
“宋澤銘,你三十多了,不是三歲,你能多注意自己的身體嗎?”宋承頤大力的抽走了他手上的文件,怒吼出聲。
宋澤銘撇過了頭,盯著漆黑的窗子,看了很久,“我已經很努力了,想忘記想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可我過不了心裡那一關,整夜整夜的失眠,不知道什麼是疲憊。”
“你起來,你現在去睡覺,我給你拿安眠藥,你去睡一覺。”宋承頤直接把他從椅子上拽了起來。
連推帶拽的送去了樓上,又去翻了醫藥箱,找出了安眠藥,但是宋承頤隻拿了一粒出來。
“吞下去好好睡一覺。”
宋澤銘盯著他手上拿一粒安眠藥,無聲的笑了一下。
藥物的影響下,宋澤銘確實是睡著了。
但即使是睡了,依舊睡的不安穩,斷斷續續的開始夢魘。
亂七八糟的,什麼類型都有。
隻是每個都讓他難受的要死去一般。
安眠藥可以讓你閉眼睡一覺,可卻不是安睡。
等一會兒還有一章,正在寫,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