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自己真的把高絮給撞醒了。
高絮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媽的頭好疼。”
又過了一會兒這才反應了過來,“靠,這在哪?”
紀瑤忙說,“聲音小點,我們被綁了。”
“我特麼睡一覺,怎麼就被綁了?”
二人說話間,身邊的楚智也醒了。
“那杯泡魯達有問題。”楚智寒著聲音說。
“被下藥了?”
“嗯。”
紀瑤不習慣那種口味隻喝了兩口,不過其他人多多少少都喝了半杯子。
兩口都讓她睡了這麼久。
“那導遊有問題,我交了那麼多錢。”
高絮在一旁咆哮。
紀瑤則緊緊皺著眉,她沒想到真的會遇到危險,而且還是在這種地方。
她不知道開車的人要做什麼,是想賣了他們還是要殺了他們。
什麼都不清楚,隻是,能安全逃離嗎?自己還能全身而退嗎?
每年失蹤被拐賣的人那麼多,真正能回來的有幾個人?
她害怕了,很害怕,她或許等不到宋澤銘了。
等不到他的戒指,等不到求婚,等不到婚禮了。
或許連最後一麵都沒辦法再見了。
……
車子一路搖搖晃晃的,多走的都是泥濘的小路,慢慢的天亮了。
縫隙處傳來的太陽光亮,紀瑤知道天亮了,車子已經晃了一晚上了。
漸漸地車上的人都已經醒了。
很多人反應過來了現狀,驚恐震驚。
甚至還有大聲的呼喊求救的。
紀瑤想張口讓他們保持冷靜,但是剛剛開口,就被高絮撞了一下。
高絮給了她一個眼神,讓她不要說話,保護好自己。
紀瑤眸色暗了暗,是啊,都自身難保了,竟然還想著去管彆人的閒事。
車子又晃了一天,晚間黃昏時才終於停了下來。
驀的一瞬,車廂門被打開。
光亮射入,紀瑤下意識的歪頭閉上了眼睛。
“下車。”開門的人聲音暴躁。
手上的鐵棍甚至還不斷地敲打著鐵皮車廂,發出陣陣聲響。
“走不了,腳上有繩子。”
拿鐵棍的男人離開去了車頭,交談了幾句之後,又返回來,從腰間抽了把刀出來,隨意的隔斷了困住幾人腳的繩子。
雙腿離開了束縛。
當即有男人直接伸腳踹在了鐵棍男的胸膛。
身子撞在了車廂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大家開始反抗,就在看到希望覺得能逃離的時候。
一道槍聲劃破天際,另一人拿著槍指著他們。
“草/泥馬。”被踹的男人,捂著胸口起身,怒氣之下踹了好幾腳那人的胸膛。
踹完不解氣,甚至撿氣一旁的鐵棍想打在男人身上。
“行了,彆打死了,我們不好交差。”
“算你走運。”
鐵棍男下了車,被踹的男人皺著眉,滿臉痛苦的樣子,身旁的女朋友紅著眼睛,可又不敢哭出聲音。
一條繩子上麵連接了九個人。
下了車子,紀瑤發現他們來的是一片雨林。
這邊已經沒有車子能行駛的路了,綿延雨林深處的隻有一條蜿蜒小道。
隻留一人前行。
車上一共兩個人看管著他們。
紀瑤並沒有看到那個帶隊導遊,估計是已經把他們給賣了。
看管的二人,一個手上拿著鐵棍,有紀瑤的胳膊粗,想來一棍子敲在頭上也差不多了。
另一個人臉上全是疤痕,時不時的冷著臉,掃他們一眼。
高絮碰了碰她,示意她看向疤痕男的腰間。
那邊佩戴著一隻手槍,剛剛開槍的那個,看來手槍是真的了。
“大哥,你們要多少錢,我給你們,放了我們行不行?”
“對對對,不論多少錢我們都給,求了你們放了我們吧。”
一群人都在求饒。
可疤痕男始終走在前麵一句話都沒說。
“閉嘴。”伸手拿著鐵棍的男人不耐煩的敲了一旁的樹,“誰在廢話,這棍子就敲在你們身上。”
第一個開口的男人,哆嗦了兩下,隨即再不說話了。
二人長得凶神惡煞的,一群溫室裡的人,難免都被唬住了。
山路本不好走,漸漸地天黑了,路就更不好走了。
慢慢的大家體力也跟不上了。
大家都走不動,沒人敢說出來,但是步伐越來越沉重。
一天沒吃沒喝,還被反捆著手臂,哪裡使的上力氣。
鐵棍男也有些乏力。
“來哥,歇一會兒吧。”
疤痕男看了看後麵一群人,點了點頭。
聞言大家都攤倒在了地上。
紀瑤和高絮背靠背的倒在一起,大口踹氣著。
突然身後高絮的手碰了一下她的手。
紀瑤了然,不動聲色的把被捆住的手向她那邊塞了塞。
可以感覺到高絮在摸索著解繩子。
“來哥,你覺得這次,老大們給我們多少提成啊?我錢不錢的無所謂,就是想要點那東西,老大手上的那個有勁,比外麵賣的吃了舒服。”鐵棍男討好的問到。
疤痕男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隨即笑了出來,“小心勁大,吃死你。”
“那東西飄飄欲仙的,吃死我也願意。”
紀瑤仔細的聽著他們說話。
她也不知道這種環境為什麼能這麼冷靜,沒有哭沒有鬨的。
身邊的幾個女人,除了高絮,都在低聲哭泣。
男人們也麵露緊張。
“大哥們,我有錢,有很多錢,你能放了我們嗎?你們想要什麼我可以給你們弄到。”
“求求你們放了我們。”
鐵棍男,一扭頭就恢複了凶狠勁,“放了你們?誰放過我們啊?交不了差,我們就一起死。”
紀瑤突然感覺繩子鬆了一點,隨即高絮也送了手。
微微側頭看了一眼,死結已經解開了,高絮竟然還給她換了個活結。
紀瑤想給高絮解開,但是高絮讓開了位置,靠在了楚智的身上,她現在正在給他解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