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去我們就死了是不是?”
隨後大家七嘴八舌的。
高絮所幸也不再說話了。
他們現在被綁在這裡,也不清楚外麵的情況。
已經失聯兩天一夜了,那邊也應該已經行動了。
現在說不定已經上山了。
現在一定要穩住,他們的大本營在哪裡還沒人知道。
就連是不是在這座山上還是在哪裡誰都不清楚。
隻能再等等。
高絮和楚智同時還要保護這群人的生命安全。
現在看有沒有辦法裡應外合救這群人出去,隻是怕打草驚蛇。
他們或許就沒機會再找到大本營了。
突然,高絮看到自己的扣子閃爍了兩下紅燈。
夜晚很快就降臨了。
疤痕男過來,拽著幾人出了房間,再次帶著他們朝山上走。
深夜,連月亮都不曾露麵。
周圍一片漆黑的,僅僅靠著兩支手電筒。
“這特麼晚上也太黑了。”
“你怕了?”前麵的疤痕男嘲笑了一聲。
“哪能呢,不是還有來哥你嗎?”
陣陣風刮過林間的樹葉,發出簌簌聲響。
林子裡黑的不像話。
鐵棍男握緊了手上的鐵棍,心裡有些發怵。
他們這種人壞事做多了,總是害怕鬼神。
這種深山老林裡到底有什麼誰也說不清。
他不認識去寨子裡的路,這次是第一次來,也是第一次夜裡走這種山路。
林子裡的風大了聲,嘩嘩聲也加大了。
時不時身邊的草叢裡湧動了兩下,要不然遠處什麼東西疾馳而過帶動了一片片草叢。
不僅鐵棍男害怕,他們也害怕。
身體受折磨,心裡上也一直被折磨著。
精神狀態也非常的不好。
壓力強度太大,雙重折磨沒人受得了。
高絮腰間的扣子再次閃爍了兩下。
在漆黑的環境裡尤其的惹人注目。
紀瑤就在高絮的身邊,第一個注意到了這個。
借著後麵手電昏暗的光,可以看到高絮臉上緊張的神色。
紀瑤下意識的朝高絮身邊靠攏了一點,用自己的身子遮住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次閃爍的扣子。
誰知道,後麵紐扣閃爍的越來越厲害,二人根本沒辦法一直黏在一起。
紀瑤乾脆後背靠近高絮,直接伸手拽走了她腰間的扣子。
高絮愣了一瞬,盯著紀瑤看。
紀瑤神色平淡,隻是一隻手攥緊了紐扣,不讓燈亮從手縫裡露了出來。
高絮鬆了口氣,自己什麼運氣,這天收的定位儀竟然還閃燈。
不過這也代表著,他們已經在不遠處了。
剛剛紐扣閃的這麼多下,說明要自己配合了。
看來他們得先保證人質的安全。
“能不能歇一會兒?我們實在是沒力氣了。”高絮一開口聲音有些啞,有氣無力的。
疤痕男壓根不搭理。
可她這麼一提醒,大家都覺得太累了,本就沒吃飽喝飽,雙手被捆在後麵走,哪裡有多少力氣。
“來哥,歇一會兒吧,我也累了。”
“事多。”
疤痕男嘴說嘴上罵著,但是看著他們也確實走不動了,便停了下來。
一行人席地而坐。
紀瑤手心攥著紐扣全都是汗,她知道這東西肯定不簡單。
就像高絮和楚智的身份一樣。
突然,接著黑暗高絮靠近她,給她拆開了手上的繩子,本就是活結,輕輕一扯就鬆開了。
高絮把繩子塞在她手上。
“一會兒不要害怕,躲在我身邊,不要亂跑。”
紀瑤咬著唇不敢說話。
紀瑤靠近的草叢裡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響。
周圍都是喘息聲,紀瑤盯著草堆。
突然看到那邊的人影。
幾乎是一瞬間。
一直安靜的楚智看向了疤痕男,突然開了口。
“你們知道非法綁架是要坐牢的嘛?”
疤痕男看向了聲音源頭,有些不屑道,“把你們賣了或者都殺了,誰知道我綁了你們?”
“被捕是早晚的事,你真的覺得你能一直這麼逍遙下去?還是像山裡的那些螻蟻一樣躲躲藏藏的?不敢下山?”
“你哪來的那麼多話呢,想找死是嗎?”鐵棍男扛著鐵棍已經走到了楚智的麵前,拿著棍子指著他,大有一種你再多說一句,我就敲死你的架勢。
“你打的死我嗎?”楚智繼續挑釁。
話畢原本困著雙手的繩子就應聲而落。
楚智雙腳踢在了鐵棍男的胸口。
事情發生的很突然。
即使紀瑤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但還是沒想到這麼快速。
疤痕男眉頭一皺,伸手摸向了腰間的配槍,還沒打開保險。
手上的槍,就被人伸腳踢向了空中。
下一瞬,疤痕男被踢了臉,踹翻在了地上。
隨後被草叢裡出來的幾人圍上壓住了身子。
而鐵棍男也被楚智和高絮製服。
紀瑤大口喘著氣。
一瞬間的紅了眼睛。
手上離開了束縛之後,下意識的伸手去抓自己脖子上帶著的吊墜。
抓到了硬質的東西後,再次鬆了口氣。
得救了。
被救的一群人欣喜若狂的,一個個劫後餘生都有些虛脫。
紀瑤失力的跪坐在了地上。
林子裡依舊暗的不行。
紀瑤下意識的看向了幾個身穿迷彩服的特種兵。
看不清他們的臉。
為首的人撿起了被自己踹飛的手槍,然後扔向了身邊的人。
向高絮和楚智這邊走過來。
“高絮?楚智?”
“是。”
二人應聲敬禮。
“這次表現的不錯,回去有嘉獎。”
“謝長官。”
高絮看著男人硬朗的五官,臉上塗了很多彩泥,認不出來人。
“長官,我想問問,我們長官呢?和我們接應的人怎麼沒來。”
“交給我們小隊負責了,我是獵鷹小隊隊長宋澤銘。”
楚智和高絮下意識的看向了紀瑤的方向。
紀瑤從男人開口的時候,就盯著他看,她聽出來了,聽出來了是他。
心裡一瞬間就酸了,眼淚都止不住,之前那麼害怕都沒哭,這瞬間,早就潰堤了。
“那個,長官,我能多嘴問一句,你認識紀瑤嗎?”
“誰?”宋澤銘深深的皺了眉。
突然一旁一道聲音細若蚊蟲,隱隱帶著哭腔,“宋澤銘。”
宋澤銘整個身子僵住了,不敢置信的側頭看了過去。
紀瑤半個身子都沒在了黑暗裡,微仰起的小臉在手電光照下,滿是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