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嘴剛剛得到解放,就笑了出來。
“他們死了。”
宋澤銘皺了眉,沉聲道,“什麼意思?”
“他們都死了,嘭,車上裝了炸彈。”
“你怎麼會知道?”宋澤銘伸手抓著他的衣領,拽著人聲音狠辣。
“記號,車上留了我們的專屬記號,你們誰都沒發現,車子早被裝了炸彈,哈哈哈哈。”宋澤銘伸腳直接把男人踹翻在了地上。
“把他嘴堵上。”隨後吩咐道。
拳頭微微攥著,身體都在發顫。
車子沒檢查,直接使用了。
留在這邊,已經超過二十四個小時,沒人留守,根本不知道這期間有沒有被發現。
他的失誤,他的責任。
“少校可能是他們的計謀,想讓我們自亂陣腳,找機會裡應外合逃跑。”
“我知道,你們看緊他們,繼續向山下走,我去聯係車輛。”
說完,宋澤銘就跑了。
這裡一點兒信號都沒有,自從來了這裡就與外麵的人斷了交流。
宋澤銘從懷裡拿出來顯示器,看著地圖上麵沒了之前閃爍的紅點。
心下更是慌亂不已,那個追蹤器在高絮的身上,但是,看著已經失靈了。
說明可能被損壞了。
“你要把我的性命交給彆人嗎?你親自保護好我不行嗎?”
“我相信我的戰友。”
都是因為他,是他失責,他沒有提前檢查好車子就直接使用。
一車的人都會因為他的失誤喪命。
紀瑤,說不想上去,是自己逼迫她上去的。
紀瑤,紀瑤不能出事,不能。
宋澤銘一陣暈眩,心裡犯起了惡心,強撐著身子繼續向前跑著。
一個小時,隻離開了一個小時,或許或許還沒出事。
沒聽到爆炸聲,或許還有機會,隻要能和車上的人聯係上,隻要趕上去。
可終究雙腿怎麼可能趕的上四個輪子。
宋澤銘不知道自己無知無覺的跑了過久。
或許一個小時,或許兩個小時三個小時。
遠遠的聞到一股燒焦味和汽油味摻雜在一起。
宋澤銘的臉完全的白了。
這味道他很熟悉,他經曆過很多次爆破。
身子細微的顫抖著,走了很久,看到了一輛車子被燒的漆黑。
車上的零件被炸的七零八落的。
此時車子還在燃燒,即使被燒的隻剩個骨架了。
宋澤銘瘋了似的狂奔了過來,紀瑤坐在靠近後門的位置。
車上的鐵皮燒的滾燙,還沒過去,迎麵就有了灼燒感。
靠近之後,發現車門微微開了。
裡麵沒有屍體
宋澤銘大口喘氣著,鬆了一口氣,又跑去了駕駛座看,沒人。
都離開了,還好都離開了。
宋澤銘一瞬間就失了力氣,跪在了地上。
臉上的汗粒順著下巴全都滑落在了地上。
都逃了,都沒事,沒死,紀瑤也沒事。
既然離開了,應該也不會留在原地。
宋澤銘繞著四周轉了一圈,找到了石頭上麵的一個路標。
畫的很隱晦,但是確實顯示他們繼續順著下麵走了。
宋澤銘追是追不上去了,差了這麼多路程,後麵還有他要看押的人。
得到了一點兒消息也算是安心了不少。
隻是這次是走運,他們躲過了這一劫。
下次還會有這麼走運嗎?
既然在車上裝了炸彈,說明他們的行蹤現在已經暴露了。
已經打草驚蛇了。
山上的人說不準已經開始撤離了,或許這次又無疾而終。
幾個月的努力可能再次付諸東流。
宋澤銘原路返回,後麵的人都跟了上來。
楚智遠遠的看到宋澤銘跑了過來,“少校怎麼樣了?”
“車子炸了,車上沒人,我看到了留的標記應該是都離開了。”
“那就好那就好。”
約摸又走了很久,一行人看到了過來接應的車子。
高絮遠遠的看見他們,還探出窗外跟他們揮手。
“你們怎麼回事啊?車子路上炸了?沒受傷吧?”
高絮拜拜手,“沒事沒事,炸彈我們提前發現了,都跑了下來,你們不知道多凶險,剛剛跑下來,都沒有十秒,車子就爆炸了,再晚點,你們就得給我們收屍了。”
宋澤銘臉色很差,“怎麼發現炸彈的?”
“紀瑤,紀瑤發現的,她聽見了聲音,說來真奇怪,車上那麼多人都沒聽到,就她注意到了,大家一個個劫後餘生都放鬆了不少,誰能想到車上裝了炸彈。”
遊客們隻想著快點離開這裡,幾個特種兵一直處在高度緊張的氛圍中,隻擔心著有人來劫車,完全沒注意到這細微的聲音。
如果沒有完全靜下心來細細的聽,根本聽不到。
“這麼厲害。”楚智下意識說。
“可不嘛?”高絮也極其驕傲。
說話的時候還盯著宋澤銘,“少校,我安全保護了紀瑤,給她送去了基地,她還等著你回去呢。”
“謝謝。”
高絮再次憨憨的笑著。
宋澤銘轉身上了車。
楚智埋汰的看了她一眼,“瞅瞅你這德行,笑的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滾。”高絮伸腳要踢他。
上了車之後,宋澤銘閉眼假寐,時刻保持著高度警惕,身體吃不消。
一直等著車子開了路上,到了信號區跟著上麵的人聯係了之後,宋澤銘才真正的放鬆了下來。
到了基地已經是夜裡了。
罪犯被關押了起來,明天再去審問。
“今晚好好休息,什麼都不要想,明天集合。”
“是。”
宋澤銘離開看著身邊打著哈欠,正進基地的高絮。
他想問問,紀瑤在哪個房間。
但想想,這麼晚了紀瑤應該也睡下了。
知道沒事就好了。
這裡的房間還是臨時安排的,他過來也沒幾天,一次都還沒住過呢。
進了房間後,直接脫了衣服去浴室衝澡。
衣服濕了乾乾了濕,一身的汗味。
雖然很早之前就習慣了,但是這幾年被自家老弟帶出了潔癖,一天不洗澡就渾身難受著。
宋澤銘就裹著一條浴巾,一身清爽的出了浴室。
捏了捏自己的後頸,有些酸疼。
剛一坐上床,就發現後麵有些動靜。
紀瑤突然掀開了被子,探出了一顆小腦袋。
“你怎麼在床上?”宋澤銘驚訝著。
“你坐到我手上了。”紀瑤抽回了胳膊。
隨後又掀開了一點被子,努力的睜開了眼睛。
“我吵醒你了。”宋澤銘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
“嗯。”
“繼續睡吧。”
“好。”
紀瑤是真的困了,聽到他說的,立馬倒下去繼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