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沒亮的時候賀忱就走了。
臨走之前他小心的親了一下她的額頭,定定的在床邊坐著看了她許久,最後才邁著沉重的步伐踏入夜色中。
昨晚太瘋狂,葉蔓蔓的體力有些透支,完全不知道這一切。
而且因為擔心自己親自目送賀忱離開會忍不住去拉住他不許他走,賀忱也怕自己舍不得走,兩人晚上好好商量過,早上他離開的時候不要叫醒她。
等到葉蔓蔓一覺睡醒,已經快到正午了。
她身體疲乏,腦子裡還懵懵的,身體上仿佛還殘留著賀忱帶給她的觸感,她習慣性的扭頭看向床邊的床頭櫃,上麵還放著一個保溫杯,可屋子裡卻是空空蕩蕩的。
他已經離開了。
意識到這一點,葉蔓蔓的鼻頭又有些酸軟,但她忍住了,沒有哭。
坐起來打開保溫杯,習慣性的打算喝口溫水,那水卻已經有些涼了,隻有一點點溫熱。
天氣太冷,她不太喜歡喝這種快要涼了的水,喝了一點點便重新擰好蓋子將保溫杯放下了。
平常她也起的晚,但每次保溫杯裡的水還是溫熱的,喝起來很舒服,身子一下子就暖乎乎的,像這樣的水,代表著賀忱應該很早就已經走了。
這水是他走之前倒進去的。
葉蔓蔓抿著唇,本想去衣櫃裡找件衣服穿,扭頭卻發現床邊依舊放著一套乾淨的衣服,應該也是賀忱走之前放的,她還以為他走的匆忙今天應該不會給她放好衣服了。
這天氣太冷了,葉蔓蔓每次起床都感覺離開被子去衣櫃的幾步路凍得很,總是想賴床一會兒不想去拿衣服。
後來賀忱便每天起床後給她把搭配好的衣服放在床邊,她坐起來就能直接拿起來穿,包括襪子他也會放在一起,一點也不會冷到。
可能是有了經驗,賀忱搭配的衣服都很合適好看,沉默著穿好衣服,葉蔓蔓又坐到靠近窗戶的那個桌子前麵對鏡梳頭。
鏡子裡的自己,表情有些麻木冷漠,沒什麼精神,葉蔓蔓想來應該是沒有塗唇膏的緣故,抹了一點油乎乎的膏體,但看起來還是沒什麼精神。
不過她也不太在意,簡單的把頭發梳順隨便紮了個低丸子,看起來沒什麼不對勁便去了樓下準備洗漱。
樓下店子已經開了門,賀忱把一樓的鑰匙給了薑天瑞一把,便於他每天過來開門賣炸雞。
薑天瑞和薑苑現在正忙著,他們最近生意一直都很好,葉蔓蔓就沒有去打擾,直接去後麵水缸裡舀了一杯水準備刷牙。
可這畢竟是冷水,這水一進嘴裡就把她凍得一哆嗦,人都清醒了好幾分。
葉蔓蔓不高興的把水倒了一半,然後又去前麵拿熱水瓶,倒了點熱水進去打算簡單兌個溫水。
然而她兌的水又太燙了,不太適合刷牙,隻能又倒了一點,再加一點冷水,這才勉強合適。
刷完牙,葉蔓蔓又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剛剛塗的唇膏白塗了,所以她為什麼要在沒刷牙的時候就塗唇膏?
突然覺得自己挺傻的,葉蔓蔓自嘲般笑了笑,又去兌溫水洗了臉,仔仔細細抹了雪花膏,這才算是把平常幾分鐘就解決的洗漱流程結束。
炸雞挺香的,雖然油鍋擺在靠近門外的地方,風一吹香味和油煙全吹出去了,屋子裡依舊能聞到點香味,葉蔓蔓突然感覺自己肚子好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