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蘭身體狀況並不是很好，因此柳家專門雇了人給她做一日三餐，她情況時好時壞，對吃飯沒有什麼要求，基本上能吃飽就行，家裡人見她不挑食，也就沒人想著買零食給她吃。
今天要不是葉蔓蔓主動問，柳高遠還差點想不起來買零食這回事。
家裡都是大人，柳陽華的兩個孩子以前在家的時候也是不會來院子裡找柳如蘭的，所以零食這個東西，大人想不起來吃，也想不起來給柳如蘭買。
這個時候的柳如蘭就跟小孩子一樣，嘴饞的不得了，盯著那塊雲片糕直咽口水，但還是固執的要葉蔓蔓先吃。
葉蔓蔓沒有拒絕，乖乖把她遞過來的那一片吃掉了。
這種糕點入口有點硬，但是很快就會軟化，隨後便滿嘴都是甜滋滋的。
葉蔓蔓抿了抿，將糕點咽下，“真好吃，謝謝媽媽，媽媽你也吃。”
看柳如蘭還準備遞給她吃，葉蔓蔓連忙攔住她，“媽，我懷孕了不能吃太多零食，這都是買給你吃的啦。”
她摸了摸肚子，柳如蘭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她懷孕了，連忙把手縮回去，自己乖乖把雲片糕吃掉了。
吃完了好幾塊，她還舔了舔手指。
葉蔓蔓這才發現她的手上又多了好幾道新鮮的傷痕。
“媽，你的手怎麼回事？”
她想伸手把柳如蘭的手拉住看看，柳如蘭卻嚇得連連後退，說什麼也不給她看。
“媽，你過來，讓我看一下吧？我不會生氣的。”
葉蔓蔓心中擔憂，臉上卻儘量擺出溫和的表情。
她溫聲細語循循善誘，但柳如蘭說什麼也不聽了，直接躲到橘子樹下背對著她蹲著，偷偷吃零食。
她怎麼喊，柳如蘭也不過來。
沒辦法，葉蔓蔓隻好問柳高遠。
“她這是自己抓的。”
柳高遠不放心她單獨跟柳如蘭相處，就坐在旁邊。
“以前發起瘋來還會自殘，摔東西，撞牆，這些年好多了，估計天天看著她當姑娘的時候種的花和橘子樹，她心裡也知道安全了，不過有些時候還是會突然發病，她要是忍不住就會把手或者腿抓傷。”
他歎了口氣，摸索了一下褲兜準備掏隻煙來抽，又突然想起葉蔓蔓懷著孕，又把煙盒子塞了回去。
“她不肯讓任何人碰她，一碰她她就叫，亂抓，一開始我們還綁著她給她上藥，但是她隻要一醒就會把自己傷的更嚴重，後來我們就不那樣做了。”
“她明明衣服都會穿，也會吃飯上廁所，就是不願意上藥，給她放著藥她也不用，非要等著傷口自己好，有時候還會把傷口重新挖開，所以她身上留著不少疤，都是她自己抓的。”
他越說越難受，最後直接不說了，蒼老的臉上布滿了心疼和無奈。
葉蔓蔓本以為柳如蘭的情況比她想象中要正常，起碼看起來是認識她的，也能正常溝通，可現在這種情況有些棘手了。
誰也不知道柳如蘭年輕的時候遭遇過什麼，她甚至懷疑葉國強以前是不是虐待過柳如蘭。
可葉國強看起來不像是會虐待女人的人，他性子太懦弱，也沒動手打過人。
但是柳如蘭是被人販子拐走的，在被拐走直到被葉國強娶回去做老婆，如果真有被虐待的情況，應該是在這之間發生的。
可這些已經無人知曉了，現在隻能利用柳如蘭認識她這一點來進行誘導。
葉蔓蔓從柳高遠那裡要了一些醫生開的藥，又去了鐵門前麵。
“媽，你再躲著我我就回去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