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再謹慎小心也不為過。
陸遇青眼裡的凶光飛快褪去,他聲音低沉地說了句:“不用了,謝謝,我不餓。”
室友懷疑地看了他一眼,這人可是從昨晚到現在都在宿舍裡“自閉”,粒米未進,竟然不餓?
“真不帶?”
陸遇青再次肯定,“不用……”
話音未落,就聽見一陣咕嚕嚕叫的聲音。
陸遇青表情僵硬。
室友遲疑地看向發聲源頭——陸遇青的肚子。
一臉複雜地又問了一句:“真不帶?”
陸遇青強撐著氣勢,“不帶。”
室友麵露懷疑:“不餓?”
陸遇青語氣堅定:“不餓。”
咕嚕嚕,又響了。
室友:“……”
好吧,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他再怎麼勸也沒用,歎口氣隨口問道:“也不知道你吃這麼少做什麼,你在做兼職,應該不缺那點飯錢吧?”
陸遇青語氣沉重,“我在減肥。”
室友:“……??!”
他看了看陸遇青肌肉勻稱,沒有半點贅肉的身體,又看了看自己因為小吃街而迅速增多的腰圍。
兄弟,我懷疑你在嘲諷。
於是他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傷心地。
然而陸遇青
還真不是嘲諷,那是實話。
他要減肥,確切的是說是減肌。
他要把身上的肌肉減掉,減成小可愛那樣的柔弱模樣。
他左思右想,這顆心已經鐵了,腦子也變不了了,隻有這具身體,勉強還能改造一下,變成小可愛喜歡的樣子。
從那天醉酒後,他再也沒敢聯係容徽,也沒敢接電話看短信,就是怕小可愛還有記憶,發現自己的真麵貌,然後憤而絕交。
他害怕,他不願意接受那樣的現實。
所以,讓他多在這龜殼裡躲躲吧。
隻要他不見麵,不聯係,就可以想象小可愛沒有發現真相,自己也沒有暴露。
然而躲了這麼久,他到底還是心癢難耐,在減肌的痛苦過程中沒忍住翻開了自己的磚頭手機,想看看小可愛有沒有給自己發短信打電話,他有沒有說什麼分手絕交的話,有沒有……
嗯?
陸遇青看了看手機,又揉揉眼睛重新看了看,不是幻覺,沒有眼花。
沒有……
沒有……
還是沒有!
怎麼沒有消息呢?!
好幾天都不聯係,這可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經曆!
幾分鐘,陸遇青從剛開始的震驚茫然到了現在的明悟,他頹然地放下手機,懊惱又痛苦地抓著頭發,雖然心裡很不想承認,但是眼下這種情況,隻有一種可能——小可愛記得。
他發現了自己的真麵目,決定絕交!
雖然早就想到可能會有眼前的情況,但陸遇青還是不願意接受現在的結果。
他當即都顧不上減肌的事,跳下床飛奔出宿舍,跑去籃球場將死對頭以及死對頭的小弟們打了個落花流水!
打籃球的打。
“你吃槍藥了?”籃球社老大沒好氣地把籃球砸進陸遇青懷裡,氣喘籲籲地坐在台階上。
陸遇青滿心喪氣,“是啊,吃槍藥了。”
還不如吃槍藥呢。
籃球社老大認真看了他幾眼,狐疑道:“你不會失戀了吧?”
陸遇青狠狠瞪向他。
籃球社老大:“……”艸!這小子竟然也能騙到對象?!
他正想繼續懟幾句好發泄自己作為單身狗的不爽,結果就見陸遇青表情僵硬,神情呆滯地看著某個方向。
剛才的凶狠瞬間消失,整個人渾身都散發著一
股彆扭的溫和。
容徽笑著走到他麵前,也不顧陸遇青僵硬的身形,似乎也沒注意到陸遇青的形象,直接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籃球社老大被擠到一邊,但不肯走,人在八卦麵前總是沒什麼意誌力。
容徽想著自己的絕世好辦法,心喜悅和激動被他壓在心底,麵帶歡喜,含羞帶怯地對著陸遇青說:“陸哥哥,我還記得,那天晚上我好像親了你,那我、那我是不是該負責呀……”
穿著球衣汗流浹背衣發淩亂狼狽不堪沒有半點精致Omega樣子的陸遇青:“……”
這是什麼魔鬼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