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到處充斥著站在街頭巷角燒垃圾烤火的流浪漢,披著低劣便宜的皮草,縱使在大冷天都穿得格外暴露的站街女郎。
這片區域由多個黑幫控製著,小偷盜賊、打手混混,加上各種偷渡客和移民者。
過於複雜的人員組成,孕育出了類似於“同鄉會”的暴力團體。
他們基本上乾些收保護費,或者幫人偷渡、走私非法物品等生意,警察局對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每當夜晚降臨的時候,凡是路過這片街區的人們,往往都是行色匆匆,生怕惹上什麼麻煩。
不過也有一些專門想找樂子的家夥過來,誰叫東區有賭場、地下拳台和便宜的妓女呢。
畢竟上城區的沙龍宴會,高檔的俱樂部,離他們實在太遙遠了。
這個世界上,窮人有窮人的樂子,富人有富人的玩法。
“維希先生,如果要購買藥劑的材料,或者是尋找一些沾染靈性氣息的超凡物品,我完全能為您代勞。”
拄著一根手杖,戴著黑色高禮帽的馬塞亞低聲說道。
這位塞納公學的曆史教授,今天做了精心的偽裝。
從發色、臉型到穿著打扮,都像極了一個從安格魯王國過來的有錢闊佬。
完全看不出他原本是個紅臉高鼻、金發碧眼的日耳曼人。
“我想要更切實的了解丹倫市,了解這座城市的超凡世界。”
路德落後一步,手裡拎著一個皮箱。
他帶著棕色微卷的假發,年輕的臉龐也刻意微調了一下,扮演著馬塞亞的仆從角色。
兩人就這樣,踩著漸漸來臨的夜色,走進了丹倫市的東區。
霓虹的燈光,來往的汽車,彼此談笑的行人……
一切都是如此真實。
這讓踏出塞納公學的路德,都不由為之一怔。
“充滿著鮮活的生命氣息……”
他如此想道。
“維希先生,恕我直言,保證您的安全才是我如今的第一要務。”
馬塞亞慢悠悠的走在前麵,輕聲道:“我已經通過黑市裡的情報販子,聯係上了距離丹倫市最近的烏諾斯主教。”
“等到烏諾斯主教蒞臨丹倫市,您才算是得到真正意義上的安全。他可是一位四階的超凡者!”
“哦。是這樣嗎?”
路德的眼皮微微一跳,漫不經心的問道。
“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想到辦法了,之前不是還聽你說,因為擔心‘獵犬’的追蹤,所以不想貿然聯係原罪教會的主事人麼。”
烏諾斯?
好像是原罪教會中的第四主教。
“複蘇之年”的末期,他在五角大樓的通緝名單上,排名前二十。
各國的官方機構內部,都有關於這個人的詳細資料。
“他的賞金好像是三百萬聯邦幣……真是高昂的價格啊。”
路德回憶道。
當然,那是“複蘇之年”的時候。
現在的原罪教會,還沒有以後那麼臭名昭著。
“我認識一個情報販子,通過他把消息傳遞給在約克市的烏諾斯主教。您是我主的眷顧者,同樣也是原罪教會的聖子,自然要受到最嚴格的保護!”
馬塞亞並未察覺路德話中的深意,言語中還帶著些許邀功的意味。
一位四階的超凡者,即使是阿美利加聯邦的超凡兵種出動,也未必能攔得住。
在這個靈性衰退的末法時代,能踏足六階,已是奇跡!
七階的半神,則完全屬於傳說中的存在。
即使以原罪教會的家底,總共才隻有六位四階,和一位五階。
這放在超凡組織裡,算是很有實力了。
“沃格斯,你想得很周到。”
路德低著頭,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
他下意識捏緊手中的皮箱,心緒動蕩,泛起波瀾。
一位原罪教會的主教!
四階超凡者!
光是聽上去就給人一種巨大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