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搬到了新的住處,幾人之間的氛圍明顯有所緩和,不再像之前那樣焦慮了。
他們一邊吃,一邊將手頭的鬼怪資料列到了桌麵上。
袖珍建築隊很貼心地為他們在會議室周圍留了觀景處,他們能很清楚地看到西西裡酒店的情況。
於是,這段晚飯就變成了這樣的場景:幾個人一邊等菜,一邊對著窗外的鬼怪指指點點。
最後是分量十足的揚州炒飯,幾個人拿著碗從小山一樣的米飯盆裡挖飯。
樓天寶有一種公司團建的既視感。
顧景成正在窗戶旁認真觀察聚集在西西裡酒店外的鬼怪,沒有參與搶飯。
樓天寶就給他盛了一碗,剛想拿過去給他,諦聽立刻從她手裡拿了過去,並將自己的空碗塞到樓天寶手裡,示意她再盛。
諦聽走過去,將炒飯塞到了顧景成手裡。
冷不丁被人塞了一碗飯,顧景成剛想說謝謝,誰知就對上了諦聽的一對白眼,他頓時愣住了。
樓天寶歎了口氣,將新盛好的一碗遞給他,說道:“你彆這樣,他好歹也是咱們隊的隊長。稍微尊重他一點,他還在幫其他人想如何擊殺鬼怪。”
諦聽哼笑一聲。他這一聲笑使得他冷豔了不少,樓天寶一時間盯著他的臉沒說話。
他將一勺飯塞進嘴裡,咀嚼了兩下說:“你還是對他太信任。”
樓天寶怎麼在這話裡聽到了一股衝天的醋意。
她小聲問:“他的確很強,你不承認嗎?要不是他我們也識不破阿金的身份。”
諦聽將嘴裡的飯咽下了,眯著眼對樓天寶揚唇笑笑:“阿金的身份一點兒也不重要。姐,我根本不需要他的幫忙就能把鬼怪殺了。要不是你想和他一起,我甚至都不會進這個避難所。”
他伸出長臂,將樓天寶攬下來,附在她耳邊說:“我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才幫他們擊殺鬼怪的。我隻在乎姐你的想法。”
樓天寶真沒想到他對顧景成居然是這樣的評價。或許是男性心理作祟,又或者是因為諦聽的確非常強大。
諦聽他好像比以前大膽了,還變得更沉默寡言了。仿佛……仿佛有了一點亭笛的感覺。
不,不對。
亭笛分明是個神經病,諦聽哪裡像神經病。
樓天寶覺得自己可能是被夢境乾擾了,怎麼將他倆聯係在了一起。
她摒棄掉心底裡的那些雜念,拉著諦聽到了顧景成旁邊,說道:“這孩子一直在偷懶。顧景成,下麵殺怪的時候,你多使喚他一下。他能力很強的,不要小看他。”
顧景成看了一眼一臉無所謂的諦聽。
……他哪裡是小看諦聽,他是根本不敢亂動諦聽這尊大佛。
既然樓天寶都這麼說了,顧景成便開口詢問他倆,應該要怎麼殺玉藻前。
這隻九尾妖狐不是顧景成的任務目標,是周岩的。
周岩正坐在桌邊吃第三碗炒飯,聽到兩人討論自己的任務目標,忍不住回頭看了過來,一臉“大佬求帶”的表情。
諦聽往外看了一眼。他淡淡地說:“狐狸怕虎狼熊等大體型生物。那隻九尾法術比較強,但體術相對弱,我可以近身搏鬥。”
周岩忍不住舉手:“大佬,打斷一下。如果是你上去打,把她打死了,這人頭應該不會算在我這裡吧?”
諦聽點點頭:“當然。”
周岩一下泄了氣。看來吃軟飯的想法還是不切實際。
顧景成看到幾位異能者似乎又鬱悶了,連忙說道:“沒關係,大家可以先考慮一下設陷阱。所有鬼怪都是有弱點的,再說了這個副本並沒有設置時限,大家可以慢慢思考。”
話雖如此,幾個人還是想快點離開A級副本的。
幾個人都很想去四果世界看看,如果穿越時沒出什麼問題,他們還能先在文明社會裡享受一段時間。
顧景成轉頭回來看自己的目標,飯綱三郎。
他的測距道具一次性可以鎖定記錄十個生命體的範圍,飯綱三郎如今就在CBD的街道上悠閒移動。
所有鬼怪都隻能在濱海市內行動,顧景成不難尋到他們的行蹤。
但是,他還是不清楚到底自己應該如何擊殺飯綱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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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所有人都早早歇下了。
諦聽很自覺地變成了白狗抱枕,樓天寶卻隻是象征性地靠在白狗身上睡了。諦聽早就殺掉了自己的主要目標,他的第二刺殺目標是個小怪,現在諦聽就是在副本裡陪自己。
樓天寶想著,要不明天起來用一用自己的提示道具,看看【遊戲濾鏡】給的線索。或者用一下【接下來推薦做的是】,從技能給出的建議裡推敲下一步。
一覺睡到天亮。
樓天寶下樓的時候,顧景成早就出去了。他留了個字條給樓天寶,讓她去西西裡酒店找自己。
她去廚房裡拿了點東西吃,又在室內做了點伸展運動,這才準備出門。
她刷卡打開了沉重的大門,從裡麵走出來做了個伸展運動。剛想往西西裡酒店的方向跑,卻見遠處晃晃悠悠地,來了個人影。
那人正在嚎啕大哭。他哭得眼淚鼻涕糊了一臉,鼻梁也歪了,牙齒也也斷了,頭發也像是被狗啃過那樣,亂七八糟剃得不成樣。
走到近處,樓天寶才發現他隻有關節是完好的,手指腳趾都被折斷了,身上也到處是傷口。
這人的脖子上掛著一塊牌子。
上頭用紅色的墨水寫著一行漂亮的書法:
樓天寶小姐,我真誠地邀請你今晚到我的住處共進晚餐,阿金可以給你帶路。
另,請不要帶其他人,隻有你和阿金可以進來。
酒吞童子
那人走到樓天寶跟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他口齒不清地求著樓天寶:“求求你救救我老婆,求求你救救我老婆,她被酒吞童子抓走了,求求你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