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搖搖頭，他道：“你現在有自己的產業，你還能打副本賺錢，更彆說你現在找到了瞿星，為什麼還要去摻和人類的事情。你知道你周圍的小人想乾什麼嗎？”
老鬼見兩人都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於是說：“樓天寶，你周圍的‘小人’——也就是針對你的人，想要你死。你還有機會逃走，不用和他們對抗。”
“他們？”瞿星問，“不止一個人？”
老鬼算了算，他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妙。
“一開始，隻有一個。往後人數慢慢變多了……就像疫病一樣，通過某種方法擴散了出去。除非將一開始的源頭掐滅，不然你這兩年裡將永無寧日。”
樓天寶皺皺眉。
像疫病一樣擴散出去……是水源嗎？還是食物，空氣？
就在屋內三人百思不得其解時，門外傳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有人推門而入，撲到了桌子上。
來人是顧景成。
他的腦門上滿是汗珠，看起來似乎正承受著莫大的痛苦。
顧景成的樣子讓屋內幾人一下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他們忙攙扶他坐下，給他擦汗遞水，樓天寶甚至想拿回血藥給他用。
“不必。”顧景成阻止了樓天寶，“我現在渾身是毒，沒辦法靠自己破解了。樓天寶，我得跟你說件事，你好好聽著。”
樓天寶趕緊坐下：“你說。”
顧景成緩了緩氣息，沉聲道：“疫苗有問題。疫苗裡混入了假人的東西，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那種東西可以直接作用於大腦，它會逐漸催眠大腦，讓人無法冷靜思考。我之前注射了疫苗，很快就變成了一個工作狂，仿佛沒了自己的思考能力。”
“那你現在怎麼緩過來了？”
顧景成說：“吃了安眠藥，藥物與體內的‘那東西’有了反應，暫時壓製住了它。不過，我也因為藥物的原因特彆虛弱昏沉，我想再過一會兒我就要支持不住睡過去了……樓天寶，明鉞有問題，你千萬不要打疫苗，其他人也是。她仿佛一隻蜂後，正在給所有人下達命令……”
說完這話，顧景成便昏厥了過去，倒在椅子上，不省人事。
樓天寶與瞿星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倆知道要怎麼做了。
老鬼看他們這樣，便問了句：“你倆不打算跑？他話都說得這麼明顯了。”
“不跑。”兩人同時開口。
樓天寶道：“既然知道原因了，那就不需要逃跑。”
瞿星則說：“怎麼可以把這個世界，拱手讓給敵人呢？我對我自己，還有我姐，充滿自信。”
老鬼輕笑了一聲，好像在嘲笑兩人。
但他隻是搖搖頭，雲淡風輕地拋了一句“彆弄得收不了場就行”，就離開了房間。
老鬼對他倆其實沒什麼信心。
他主要相信的是他自己。
瞿星本來對末世沒什麼想法。
自從他和樓天寶分開，老鬼就給他製定了魔鬼訓練，終於在上個世界裡打開了屬於自己的小空間。
這是老鬼他們這些鬼怪特有的內心結界。
人類有一種奇妙的記憶方式，叫做【記憶宮殿】。
記憶宮殿法可以追溯到古羅馬時期，時至今日仍有人在使用。
這是一種將具體記憶與腦內構想出的房間建築聯係在一起的方法，打開一扇門，門後就是一段記憶；攀上一截樓梯，梯上就有一段對話。
從古至今，有無數記憶驚人的偉人都嘗試過這種方法以及它的變體。
鬼怪的內心結界與記憶殿堂有類似之處，不同的是，他們的內心結界不僅僅隻有宮殿與教堂這兩種形式，內心結界還有倉儲功能，不僅可以存放物資，還能關押其他的鬼怪，甚至活人。
老鬼訓練了瞿星，強迫他思考如何將鬼怪的結界與人類的記憶宮殿結合在一起。
瞿星痛苦了許久，終於打造出了【地獄殿堂】。
他的地獄殿堂目前還隻是小空間的性質，但可以升級構造的地方很多，除了關押各種鬼怪的牢獄外，他發現自己還能改造殿堂的氣溫環境等。
老鬼說，如果他願意，未來會幫助他拓展重塑殿堂，到那時，就算外麵的十二果世界毀滅了，他也能留在自己的殿堂裡度過餘生。
因為地獄殿堂，瞿星對十二果的末日沒有那麼多感想。他就是沒感情的行走機器。
還好樓天寶和他生活過一段時間，他暫時還不想丟棄人類的身份，偶爾也會幫人類一把。
隻有樓天寶出現，他才願意全力幫助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