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天寶怎麼都想不到自己會被邀請去參加王小花的婚禮。
在她印象裡,王小花年紀也不小了,至少比自己大。她都自詡為老妖怪了,王小花居然……
嗯,打開請柬看了一眼,王小花穿得跟個花仙子似的。
王小花這麼穿居然一點兒也不違和。
樓天寶前幾日聯係了王小花,來幫自己運行特派員的係統。她的工作內容和之前沒什麼差彆,還是協助彆人搞定工作,但這次是以任務為單位,完成一項任務就能回去休息。
她當時留了新的辦公地址給王小花,讓她隨時過來上崗報道。
誰知人沒來,請柬先來了。
樓天寶也想見見王小花的對象,於是找了一身深藍色的禮服,去參加她的婚禮了。
她早不記得是從哪裡得來的禮服了,反正好看,穿著特彆有氣質,脖頸上還會自動出現珠寶,她還挺喜歡的。
婚禮場分傳統和現代兩場。
傳統場是洪荒那邊的規矩,去的都是王公貴族,還有根源世界不同境界內的主神。王小花老公的家族很有來頭,他和王小花敬酒都敬了一天一夜。
現代場邀請的都是親朋好友。規模不大,也就三百多人到場(這還規模不大)。
樓天寶被安排在了女方的親友桌上,這一桌坐滿了毛絨絨,樓天寶忍了許久,終於還是忍不住,伸手撫摸這些毛乎乎的小玩意兒了。
“樓天寶!樓天寶你乾嘛呢!”王小花從遠處驚慌失措地跑過來,“你怎麼碰我表弟!還有我哥哥怎麼也!”
樓天寶立刻抬手:“不是我願意的!他們在桌上走來走去,還來蹭我,我這不是控製不住嘛!”
她看著桌上一群滾來滾去的毛絨絨,裝無辜道。
王小花搖頭,她抓起躺在樓天寶麵前,咕嚕咕嚕哼哼唧唧的表弟,丟到了地上。
小表弟滾了兩圈,變成了一個西裝革履的帥青年。他一頭細軟的金發,像是才睡醒一樣。
王小花剛想把他拉走,就聽他說:“這位女士!請問,請問你是在哪就職?方便問一下姓名嗎?我家是辟邪家族,也是根源世界的……”
王小花滿臉通紅,他在乾什麼!!她的臉皮要沒有了!!!
辟邪怎麼都這樣,被摸兩下就臣服了,骨頭也太軟了!!!
不僅是他,周圍的其他辟邪也紛紛露出同樣的眼神。他們非常羨慕被樓天寶擼毛的那隻辟邪。
完了完了。
“不好意思,我才是她的專寵。各位辟邪,還是另找他人吧。她就是喜歡毛絨絨的小動物,是我沒滿足她。“
諦聽從後出現,他穿了一套純黑的禮服西裝,看起來很儒雅。
“專寵”今日往頭發上噴了亮片做了定型,露出了那對翦水秋瞳,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完美無缺。
他走到近處,毫不客氣地將樓天寶麵前的辟邪全部趕走,他本人則靠上樓天寶的後背,讓自身的氣息包裹住樓天寶。
小辟邪們衝他嘶哈嘶哈,諦聽搖搖頭,把他們從桌子上咕嚕咕嚕抖了下去。
王小花看不下去了,她將這幫酒喝多的親戚抱起來帶走。
樓天寶尷尬地回頭,諦聽已經坐在了她身旁。
此時正湊到她的臉邊,和她打了個照麵。
諦聽在她嘴唇上親了一口。
“好久不見。”他說。
樓天寶感覺自己被突襲了。
“好久不見……”
諦聽又親了一口。
“你忙完了?”
樓天寶:“……差不多。”
諦聽再親了一口。
“我找到要做的事了。等會兒帶我去你那邊看看,說不定我也能幫到你。“
樓天寶:“知道了有話好好說彆說一句就親一口……!”
諦聽:“那我還想變成小狗鑽你懷裡呢。還是說你更喜歡辟邪。”
樓天寶:“你不是……你不是沒有那個異能……“
諦聽:“異能沒了還有仙術啊。”
樓天寶搖頭。
諦聽究竟有多少事情沒告訴過自己?
諦聽:“你一定在想我還有多少事沒告訴你。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就和你一樣。”
樓天寶:“喲,你這還諷刺我呢?”
諦聽:“沒有啊。咱們彼此之間保留一點距離,才能長長久久。”
回來的王小花就看到他倆在親友桌上你來我去,她有點無語。
她的男友——這時候應該稱呼他為丈夫,走了過來。
他拉起王小花的手到了他倆的跟前。
樓天寶停止和諦聽說話,轉過頭來看著王小花的丈夫,就說:“你好,你就是小花的老公吧。”
“樓小姐你好。小花承蒙您照顧了,我早在您直播的時候就認識了您,要不是您我還不會下定決心追她。”
王小花沒想到自己的老公會在這個場合裡剖析情感曆程,她有點呆:“啊?不是,這話我們私底下再說。”
“沒事的小花。”他說,“我隻是想表示一下謝意。兩位未來有什麼打算?”
“嗯……哪方麵?”
“各方各麵吧。”
樓天寶摸了摸自己的手指。
“先忙工作吧,事情還很多。如果你問的是我和他要不要結婚,我都是無所謂的。”
諦聽立刻說:“我也無所謂。我不想用人類社會的婚姻關係束縛住她……這是我的理解,我覺得那樣會讓她束手束腳。雖然我很喜歡呆在她身邊,但是她應該不喜歡一直被人盯著。”
樓天寶看了他一眼。
她朝他微微一笑,感到很欣慰。
諦聽相當缺乏安全感,在她的猜想裡,自己失蹤了,諦聽可能會瘋。
所以,她設計了一個任務,讓他明白自己沒有死。同時,這個任務也能用來分解他身上的異能。
……當然,要是他能從裡麵感受到自己的想法,那就更好了。
有些話真的很難說出口。
特彆在他們經曆了這麼多的情況下,她很難開口說出自己無法無時無刻,每時每刻都與他在一起。
因為她是饕餮,他是諦聽。
諦聽之責是獻以血肉供給饕餮,阻止她吞天食地。饕餮,也就是樓天寶,她知道如果一直和諦聽呆在一處,那她有一天必然會想將他吞噬殆儘。菩薩早就點醒過了,這是他們早就選擇好的路。
他們要和過去、現在與未來和解,和無數個宇宙之中的自己和解。
樓天寶要與**和解,諦聽要與執念和解。
婚宴結束,樓天寶換回了自己的橙色外套,與諦聽一起前往現在新的工作地點。
這是一座全白的宮殿,至少諦聽看起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