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醫院裡麵, 還是之前的那個值班護士, 她看到顧雲清他們的身影之後,明顯的愣了一下。
“你們……”還有什麼事嗎?
怎麼又回來了?
隨即,護士看到了程驛額頭上的汗漬。迅速回神,她試探著問:“不舒服來看病?”
顧雲清在一旁瘋狂點頭,“汪汪汪。”
對對對,鏟屎官他生病了。
看著比兩個男的還急的德牧犬,護士心頭的怪異感一閃而逝, 猶豫了一下, 她小聲提醒了一句, “醫院裡不能大聲喧嘩。”
顧雲清瞬間閉嘴。
不知道為什麼,程驛看到她這個樣子, 胃部的不適感忽然舒緩了很多。
略微交待了兩句,護士就帶著程驛去找值班醫生了。
檢查過後,醫生認真翻了翻檢查結果, 心中就有結果了。他翻開診斷書, 開始詢問, “名字。”
“程驛。”
“年齡。”
“23。”
“職業。”
程驛頓了頓,然後開口:“演員。”
說到這裡的時候, 醫生小聲的說了一句“怪不得”。
這家醫院離影視城最近, 每次拍戲的時候總會遇到一些出現突發情況的演員, 醫生已經見怪不怪了。
也就是看得多了, 醫生覺得演員的著碗飯也不是那麼好吃, 尤其是那些不瘟不火的演員, 最煎熬。
“以前有胃病史麼?”醫生一邊飛快的書寫著,一邊問。
“有。”程驛回答了一句,想了想,他補充道:“五年胃病史。”
顧雲清飛快的仰頭,震驚的看著鏟屎官。
五年胃病史,那不就意味著他十八歲就開始患胃病了?
顧雲清記得自己十八歲的時候,生龍活虎的,彆說胃病了,一年到頭感冒都得不了兩次。哪怕是兩年後的現在,她的身體也特彆好,幾乎沒有生過病。
所以說,鏟屎官到底是做了什麼,把自己的身體糟蹋成這個樣子。
看著自己的狗子擰巴起來的狗臉,程驛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張了張嘴,他憋出了一句,“其實也不是很疼。”
顧雲清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程驛,這人是欺負狗沒有智商麼,汗都冒成這個樣子了,跟她說不疼?
片刻後,程驛在她這種眼神中敗下陣來,不自在的移開自己的視線,他低聲道:“好吧……還是有點不舒服的。”
顧雲清瞪著棕黑色的眼睛看著他,然後扯了扯嘴角,仿佛是在冷笑。
冷笑?
一隻狗會冷笑?
郭博遠覺得世界有些玄幻,但隨即,他感覺,這種事情放在這隻德牧犬身上,似乎也不算是什麼稀奇的事。
下一秒,醫生放下筆,然後抬頭,打斷了這一人一狗的交流。麵對著這種病人,他的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平常有治療和保養過嗎?”
年紀輕輕的,胃病就這麼嚴重,以後可怎麼得了。
“有。”程驛並不是喜歡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的人,之前很長時間,他也專門讓人調養過。
這次會再犯,應該就是這幾天拍戲太累了。
醫生聞言,麵色緩和了很多。他們當醫生的,雖然見慣了生死,但最氣的還是那些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的病人。
開了單子,醫生就讓程驛去病房掛水了。
“你這個恐怕得住個三五天醫院,記得跟劇組請假。”臨出辦公室門的時候,醫生開口。
聽到住院,程驛先是皺眉,很快,他輕輕的吐一口氣,眉頭平撫,“好的。”
護士拿輸液針和藥瓶進病房的時候,程驛的心裡原本還有些排斥,但他看到緊閉著雙眼,把自己的身軀縮在門後的德牧犬之後,心頭驟然一鬆,唇角也不自覺的勾起。
“陸露,你害怕打針?”
顧雲清目不斜視的看著病房門上的紋路,對程驛的話充耳不聞。
怕啊,她當然怕打針!
想想那麼長的金屬針紮進血管裡,顧雲清都想打哆嗦。
“上次去給你打防疫針的時候,你似乎也不怎麼害怕,這回怎麼了?”程驛挑眉。
……當著那麼多狗的麵,她當然得死撐著,畢竟一隻一向以堅韌著稱的德牧被打針嚇到,那種場麵,想想都丟臉。
顧雲清舔了舔鼻子,決定在鏟屎官掛上水之前,都不要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