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清沒來的及看多久,車子就緩緩的停在了第一棟彆墅的門口。
程驛替她打開了車門之後, 眨眼的功夫, 顧雲清的身影就不見了。
原本程驛正在跟司機交代讓他先回去,然而下一秒, 德牧犬又重新出現在了他的腿邊。
車子離開之後, 程驛蹲下來, 然後摸了摸這隻德牧犬的頭:“怎麼了?”
怎麼忽然折返回來?
“汪汪汪!”你房子裡麵有人啊!
顧雲清想起剛剛自己看到的那個女人, 不由自主的甩了甩腦袋。
麵容姣好,皮膚細白, 一頭天然的未經挑染的頭發宛若海藻,披散在身後, 整個人美好的像是一道明媚的春光。
雖然時間過去了整整三年,但顧雲清還清楚的記得, 那是她第九任鏟屎官, 以前也是個明星。不過她當時是一隻兔子, 而且附身的時候, 那隻兔子差不多快斷氣了。
半個月後, 自己突然離開兔子的軀體,兔子當然是立刻就死了。顧雲清看到第二天的新聞, 她出現在鏡頭裡的時候,一雙眼睛腫的很高, 連粉底都遮不住, 想想應該是哭了一宿。
顧雲清附身這麼多次, 見過形形色色的明星。有的對她好, 有的對她不好,很多人在她記憶中都逐漸被淡忘了,能記得的寥寥無幾。
這個女人算一個,程驛以後也會算一個。
將這些讓她略微感覺不愉快的事拋到腦後,顧雲清圍著程驛轉了一圈,眼中閃過怪異的亮光。
沒想到看起來這麼正經的鏟屎官也會金屋藏嬌。
簡直……乾得漂亮!
她的第九任鏟屎官叫薑溪,長得好看不說,性格也很溫柔,當薑溪的兔子的時候,她每天都會被親親抱抱。那種感覺,簡直爽呆了。
而且她在的那半個月裡,也沒有在薑溪的公寓裡看到除經紀人以外的異性出現,每天的生活相當的自律,除非上節目,否則薑溪絕對不會去熬夜。
這種生活作息,簡直跟程驛絕配。
看著自己身邊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變得激動的狗子,程驛連忙按住她的背,“陸露,停下。”
顧雲清聞言,不情不願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郭博遠這時也有些不解的推了推眼鏡,“她怎麼了?”
“估計是在裡麵看到人了。”程驛望了望被大片薔薇花阻隔了視線的彆墅,眼神微動。
……這都能猜到?
顧雲清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的鏟屎官,如果不是見他沒有彆的反應,她以為這人聽得懂狗語。
這個時候,還能有誰來?又有誰,能有這個彆墅的鑰匙?
雖然臉色還是那樣不鹹不淡,但郭博遠看得出來,上司這是有些生氣了。
本來嘛,明明是自己的彆墅,結果入住的時候也沒有人跟上司打招呼,換成是他,心裡也難免會有疙瘩。
程驛已經猜到了裡麵都是誰,他忽然就沒有進去的心思了。
“陸露,走吧,後天再來。”程驛深深望了彆墅一眼,然後招呼顧雲清。
顧雲清雖然不解,但還是乖乖的跟在了程驛的身後。
然而剛走出兩步,一個溫和的女聲就緩緩的傳了過來。
“阿驛,怎麼?不打算進來?”
程驛停住,然後緩緩的轉身,淡淡道:“你們可以不告自來,我當然也可以選擇不進去。”
程驛話音剛落,顧雲清就看到眼前五十多歲的女人眼尾細紋深了一瞬,接著對方的眉頭不可遏製的皺了起來,“都是一家人,你為什麼總是這麼見外?”
“我是你媽,難道連進這棟彆墅門的資格都沒有嗎?!”
雖然說的是質問的話,但或許是在管理公司的時候太善於把握人心,落在耳朵裡也就成了深深的無奈,讓人不自覺的就開始審視自己,自己是不是真的說的太過分了。
然而顧雲清看鏟屎官,發現他臉上半點動容都沒有,仿佛是已經習慣了。
溫玉雯看著眼前這個不知不覺間已經長到一米九多,隻是站在那裡,仿佛都能撐起一片天空的小兒子,忽然有些悵然。
他們母子之間,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竟然走進了這樣困頓的境地。冷冰冰的寒暄,毫無溫度的眼睛,連陌生人都不如。
“進去吧,你爸也在裡麵等著呢。”溫玉雯伸手,捏了捏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