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不停低頭找狗,幾乎是離的最遠的程驛,顧向東嘴角抽動了一下,低聲道:“你來乾嘛?”
顧雲清不敢叫出聲,隻伸出爪子劃拉了兩下顧向東褲子。
琢磨了一下,顧向東遲疑著問:“等會兒,我照顧照顧程驛?”
這種場合,相互敬酒是免不了了,在座的圈子裡的人,隻有程驛的咖位最低,很容易成為被灌酒的對象。
顧雲清來,實際上並不全是因為這個。她相信程驛完全可以自己解決,她想說的是,能不能讓他滴酒不沾。
因為鏟屎官酒量差不說,喝完之後還容易耍酒瘋,到時候倒黴的還是她。
想起之前程驛喝了半瓶紅酒之後就抱著自己不撒手的場麵,顧雲清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感覺到自己腿又被輕輕的戳了兩下,仿佛是在肯定自己的問話一般,顧向東心裡很有些不是滋味。
雖然沒有發現自己閨女有戀慕程驛的趨勢,但這護短的意味,可是越來越強烈了。
知道狗的聽覺比人好,顧向東隻微不可聞的嗯了兩聲,算是答應。緊接著,他就感覺到身邊毛茸茸的觸感消失不見了。
“沒良心的……”沒忍住,顧向東小聲罵了一句。
賀鬆明聽到這句沒頭沒尾的話之後很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問:“怎麼了?”
是出什麼事兒了嗎?
迅速收拾好自己的表情,顧向東指了指不遠處的酒杯,“來一個?”
兩人私交不錯,不然以賀鬆明的脾氣,怎麼可能會答應往劇組塞人。聽顧向東這麼說,他也沒有再糾結,乾脆利落道:“來就來,怕你不成?”
就這樣,兩人很快就喝上了。
程驛看著不遠處的觥籌交錯,又看了看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回來的德牧犬,他挑眉道:“你還想不想吃飯了?”
顧雲清聞言,頓時把腦袋往程驛的腿上一靠,“汪。”
想。
程驛這才滿意,想了想,也就沒有追究她忽然消失的事。
就這樣,顧雲清順利的吃了菜又喝了水,期間等投資人陸續到來的時候,程驛果不其然成了被灌酒的對象。
不動聲色的擋了三四波之後,有明眼人發現程驛在耍滑頭,於是強迫他喝酒的欲/望更加強烈。
“來來來,這一杯你可得敬賀導,要不是他賞識,《修真》這部電影的男配,可是要被搶破頭了。”一個大腹便便,發際線又岌岌可危的投資人動了,他一動就是一滿玻璃杯的白酒,目測差不多有二兩左右。
二兩白酒下來,一般人就已經開始暈頭轉向了,更彆說這隻是個開始。
程驛聞言,緩緩站起來,他勾唇道:“敬是當然要敬的,但我看賀導已經有些醉了,回去恐怕不好交差,還是以茶代酒吧。”
說完,他拿起身邊的杯子,將裡麵的茶水一飲而儘。
那個投資人見狀有些不滿,剛想再說什麼,接著就被大著舌頭的賀鬆明接過了話茬,“不喝了不喝了,老顧的酒量不減當年,再喝下去,我今天晚上回去就得睡書房了。”
既然賀鬆明都這麼說了,那個投資人也隻能悻悻的咽下未出口的話。
接下來再有人想灌程驛酒,然後就被顧向東給攔下。這下子,眾人都看明白了他的態度,也就開始識趣的避開程驛。
顧雲清見沒事兒了,她甩了甩尾巴就去找廁所了。
從廁所裡出來,她看到了仿佛是不經意間站在那裡的顧向東。
“汪汪汪?”爸,有什麼事兒?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彆的。
看著什麼也不知道的閨女,顧向東捏了捏鼻梁,開口提醒道:“程延看了你的廣告,現在又不老實了。”
被打到手腳骨折住院,再看到德牧犬拍的那個廣告,上麵她那四個爪子彆提有多健全了,程延能按捺住心中的怨恨才怪。
為什麼,又是她?!
顧雲清磨了磨牙,很有些費解。這人腦子是有毛病吧,不然為什麼老是跟一隻狗過不去!
半晌後,顧向東仿佛想起了什麼,然後開口,“不過你不用擔心,程驛已經讓郭博遠去處理這件事了。”
都十多天了,怪不得一直沒有看到郭博遠人。
顧雲清看了自己親爸一眼,對於他說話大喘氣這種行為,她可以說是深惡痛絕。
然而沒有辦法,誰讓他是她親爹呢,她不忍誰忍?
錯開時間分彆回到座位上,沒有人察覺顧向東跟顧雲清有這次的交集。
又過了大半個月,《修真》正在如火如荼的拍攝著,程驛的演技也得到了所有人的肯定,再也沒有人在背後議論他隻是一個靠臉吃飯的花瓶了。
可以預見的是,這部戲完了之後,程驛有很大可能會大紅大紫。
一身純白色古裝長袍,外帶揮之不去的冰冷的氣質,不知道有多少女生會徹底粉上他。
他這條演繹之路,算是全部打通了。
直到一個繩套套到自己的脖子上,顧雲清才驚覺,她爸的話,也不是百分百不出錯的。
然而後悔也來不及了,一個黑布往頭上一兜,她就漸漸的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