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露先是愣神,接著“汪汪”叫了兩聲,仿佛是在斥責顧雲清說話不算話,明明說好的是摸,到頭來忽然就變成了親。
顧雲清若無其事的給它下一個傷口剃毛,然後挑眉道:“你是不是害羞了。”
這句話一出口,陸露接著就不出聲了。
花了整整兩個小時的時間,顧雲清終於把陸露所有的傷口都上了一遍藥,剛好,它的吊瓶也吊完了。
“好一點了嗎?”顧雲清問。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一身狗毛被剃的坑坑窪窪的模樣,陸露默默地轉了個身,背對著顧雲清。
顧雲清也不在意,她把推子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然後厚著臉皮爬上床。
陸露還想動,顧雲清接著親了親它的狗臉,“我們現在睡覺好不好?”
剛醒來就這麼一番折騰,顧雲清實在是有些撐不住了。
感覺到麵前的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困倦,陸露原本想要推拒的動作頓時頓住了。
“汪汪。”
知道它這是同意了,顧雲清接著就閉上了眼睛。
無論是在狗身還是在人身,顧雲清入睡都特彆快。兩分鐘後,陸露就聽到身邊傳來平穩又清淺的呼吸聲。
睡意朦朧之間,顧雲清感覺到額頭上傳來了淡淡的溫熱,仿佛是有什麼東西在舔舐她一般。
“陸露……”咕噥了一聲之後,這種觸感就不見了。
四個小時後,種欣容再進來房間,看到的就是那隻德牧犬瞪著眼睛,看著抓著自己爪子不放的顧雲清的場景。
張了張嘴,種欣容慢慢悠悠道:“……吃飯了。”
聽到聲音,顧雲清下意識的把蓋在肚子上的夏涼被一扯,蒙住了自己的頭。
種欣容好整以暇的看著自己閨女的動作。
現在可是在夏天,為了健康著想,屋子裡的冷氣開的並沒有那麼足,把被子捂頭上,用不了兩分鐘就得出汗。
果不其然,隻過了一分鐘,顧雲清就堅持不住了。她扶著牆壁慢慢的坐起來,然後苦著臉看著種欣容,“媽,我難受。”
“躺了三個月,你能不難受麼。”種欣容無奈的說了一句,很快,她就催促道:“快點去吃飯。”
這次附身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對她的身體難免有一些損傷,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隻能從現在開始多調理調理了。
“媽,能不能讓張媽把飯端上來,我實在是沒力氣下去了。”顧雲清伸出自己抖個不停地手,可憐巴巴的看著種欣容。
種欣容見她實在是難過,歎了口氣之後,接著就走出房間,衝著樓下喊了一聲。
很快,樓梯那裡傳來響動。隻不過上來的不是保姆,而是顧向東。
他端著兩碗熬煮濃稠軟爛的白粥,推門走了進來。
“吃飯吧。”
這句話不止是對顧雲清說的,也是對陸露說的,當然,陸露聽不懂。
種欣容笑了一下,然後端著一碗粥走到了陸露的麵前,“來,我喂你。”
“啊。”
凝視著麵前伸過來的勺子,半晌後,陸露才麵無表情的張嘴。
吞了吞口水,顧雲清對著顧向東耍賴道:“爸,我也要。”
顧向東想也沒想就反駁,“要什麼要,都多大了,自己吃!”
顧雲清:“……”
忽然覺得還是當狗好是怎麼回事?
四目相對,良久後,到底還是顧向東敗下陣來。
“來來來,張嘴。”舀了一勺白粥,顧向東連聲催促。隻是,他半蹲下來遷就顧雲清的舉動,讓他板著的臉怎麼看怎麼沒有說服力。
“啊……”顧雲清張嘴,等著投喂。
顧向東幾乎是丟一樣的把粥喂給自己閨女。
陸露吃飯的速度很快,不知道是不是在部隊裡麵保持的習慣,它一碗白粥吃完,顧雲清才堪堪吃了一半。
看著磨磨唧唧的閨女,種欣容把碗一放,然後不懷好意的勾唇,“清清,你是不是忘了,你過幾天還要考試呢?”
因為暑假之前就昏迷附身去了,所以大學裡麵的期末考試她當然是錯過了。剛好現在學校剛開學,正是補考的時候。
顧雲清聞言,頓時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