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作為下屬，適當的規勸也是應該的，但每每回應他的，都是老板苦澀的表情，仿佛丟失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樣，讓人看著都不由得心中發苦。
明明所有的一切都跟之前沒什麼兩樣。
就在程驛愣神的功夫，顧雲清已經越過他，看到了表情嚴肅的陸露。
顯然，陸露同樣也看到了她。
眨了眨眼，顧雲清問：“我可以……去摸摸它麼？”
回頭看了一眼依舊跟之前沒什麼變化的德牧犬，程驛的眼神微不可見的暗淡了一瞬，抿了抿唇，他開口道：“可以。”
“橘子，你不是想陸露了麼，一起吧？”顧雲清用腳輕輕的碰了碰身邊的橘貓。
橘貓打了個嗬欠，想到之前顧雲清的許諾，十分給麵子的跟了過去。
顧雲清還沒走兩步，那邊陸露已經快步走了過來。
相對於程驛，它對顧雲清的感情更深，雖然隻短短相處了幾天，但它就是莫名的喜歡她。
看著今天格外積極的德牧犬，納罕之色從郭博遠眼中一閃而過。
趁著一人一貓一狗交流的功夫，郭博遠走到老板的身邊，疑惑的問：“今天陸露怎麼這麼主動，剛剛在樓上的時候它就想下來。”
“不知道。”程驛搖了搖頭，說了這幾個字之後，就沉默著進了廚房。
半個月前，把這隻德牧犬帶回來之後，程驛就察覺到這不是它的狗了。明明有著一模一樣的外表，但行為、動作，沒有半點相似。
他的陸露會毫無形象的倒在沙發上讓自己順毛，會死皮賴臉的讓趙伯削蘋果喂給她吃，會想方設法的騎在自己頭上作威作福……現在的這隻德牧，有非同一般的紀律性，從來都不會做那些動作，不知道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寵物。
可是他每多看它一次，心中就多一層難過。
他好像。
把自己的狗子弄丟了。
聽著白水沸騰的聲音，程驛低下頭，斂去目中自嘲。
另一邊。
自從郭博遠轉頭開始對趙伯說話，程驛進了廚房之後，顧雲清趕緊裝作撫摸陸露的樣子，實際則在它耳邊小聲說話。
“陸露，幫個忙行不行……”
麵前的德牧犬平靜的看著她，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你能幫橘子開個抽屜麼？”顧雲清撓頭。
以橘貓的體型，想打開抽屜還是有點難度的，而且還有門鎖，它也夠不著。
陸露看了顧雲清半晌，然後嗚咽了一聲，似乎是在應答。
顧雲清聽完，眼前頓時一亮。心情激動之下，她沒忍住，一把抱住了眼前的德牧犬，親了又親。
“陸露你真好！”
橘貓看著見異思遷的主人，一個白眼就翻了過去。
這種誇讚，一個小時前還屬於它呢。
程驛再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德牧犬一臉無奈的任由女生蹂/躪的場景。
一時間，程驛的心情很有些複雜，他自己也不知道這種複雜從何而來。
將水杯放在桌子上，程驛緩緩道：“來喝點水吧。”
在沒有人注意到的角落，顧雲清衝一貓一狗使了個眼色，接著才走到沙發前麵坐下。彎了彎眼睫，她輕聲細語的開口了，“謝謝。”
怪異的感覺在程驛的心中一閃而過。
雖然很多年沒有再見過了，但麵前的女生，性格絕對沒有這麼溫柔。不過也可能是根本不記得自己，所以才會這麼客氣。
知道程驛冷淡的性格，顧雲清也不覺得尷尬。她靦腆的撩了撩從耳際滑落的一縷頭發，然後不好意思的開口：“說實話，我覺得你點眼熟，好像之前見過你。”
這種搭訕方式，似乎是有些過於老套了。
目光在自己老板和他麵前對坐的女生臉上劃過，郭博遠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
以老板的這個外貌，加上他的身價，有女生喜歡也是正常。
不止是郭博遠，就連趙伯也抱著同樣的想法。
不過程驛一向不近女色，二十四歲也沒見身邊出現過什麼曖昧對象，這個女生恐怕要失望了。
然而下一秒，程驛的回答，瞬間令兩人大跌眼鏡。
他還真的承認了！
“我們之前見過，在五年前，你救過我。”
沒有想過麵前的男人會這麼乾脆，幾乎是在瞬間，顧雲清就反應過來了。掐了自己一把，疼痛讓她的臉頰蔓延上紅暈，“竟然是真的。”
“我們之間還真是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