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隨意飄留的思緒中,陸慎居然睡著了。
半夜。
受傷之後,在被符安安粗暴處理之後開始高熱,在手術中大概可以被稱之為危險期。
陸慎意識逐漸混沌、下沉,一種無限下沉的感覺說明情況非常不好。強烈的醒來意識和身體的問題相互抵抗,出現了一種微妙的勢均力敵。贏了就醒過來,輸了就得重開。
陸慎眉頭在無意識中緊皺,此刻的潛意識正在激烈地就抵抗著。突然一股臭味躥入,那氣息又臭又刺激,仿佛是一根針刺了睡眠中的他一把。
他清醒了!
那過了幾個小時依舊還很臭的藥膏,將他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房間裡的火焰還沒滅,他借著火光看向逆光中的符安安,“符臭臭……”
還真是個小福星。
半夜起來烤肉吃的符安安頭往後一轉,“陸慎,你能不能不要給我取外號?”
還是“臭”這個帶著侮辱性的詞彙。
“我頭暈,還很熱。”
符安安聞言看向他,發現他連特彆紅。
剛開始還以為是被火光映照出來的,仔細看才發現這是他的自帶色。
伸手摸一下,他額頭滾燙。
他還出了好多的汗,非常虛脫的樣子。
符安安見此歎了口氣,從空間裡弄了些鹽水喂給他,順帶著水幫他擦上半身降溫。
“該做的我都做了,你是死是活都欠我人情了哈。”
她一邊弄著一邊碎碎念,“能不能活現在靠你自己,可不是我的責任。另外你的物資藏在哪裡啊?下一輪複活不一定是這個地兒,你便宜彆人不如便宜我吧。以後你快死了,我也一定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