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柳氏卻低下頭,視線落在地上的磚,仿佛那上麵能開出一朵花來。
張媽媽頓時就知道事情糟糕了。
“把她們的嘴堵上,叫人去搜查他們家裡。”
杜老太太不愧是將
門虎女,處理事情果斷乾脆,“這麼些東西也該有個去處,不是她們屋裡就是他們家裡,錯不了。”
“是!”
孫媽媽立刻帶了人去搜查。
張媽媽三人被堵住嘴丟在一旁,三人急得不行,卻沒人敢替她們說話。
陳長青心疼侄女得不行。
他看著杜雲紋道:“雲姐兒,你這得虧是今日我們發現了,要是沒發現,就這些人這貪心,遲早把你東西都搬空了,倘若嫁了人叫婆家知道豈不是要叫人笑話。”
杜父越聽心裡越不自在,隻覺得陳長青這番話是在羞辱自己。
但偏偏自己理虧,又不好說什麼,隻能對柳氏遷怒:“當初我跟你說挑人伺候雲姐兒要仔細挑過,你就是這麼挑的。”
柳氏知道杜父的脾氣,也不頂嘴,隻是紅著眼眶拿帕子擦眼淚,“是妾身的不是,妾身隻想著張媽媽以前也奶過雲姐兒,這麼些年又沒個差事,便安排她照顧雲姐兒,畫眉白雀先也是好的,沒想到也變了……”
“不許說我娘!”
杜旬瞧見柳氏潸然淚下,立刻張開雙手護著柳氏,“爹爹,娘也不知情。”
“是啊,爹,您成日裡忙於公務,娘這一年來要忙活多少事情,不說旁的,就是我跟弟弟院裡平日裡出了多少事,也是我幫著管的。”
杜冰妍也跟著為柳氏打抱不平,她埋怨地看了杜雲紋一眼,道:“我們倆院子都好好的,誰知道她院子裡會這麼多事。”
杜父向來疼這對子女,聽得孩子們這麼說,再瞧柳氏那可憐含淚模樣,心下便有些不忍。
杜冰妍瞧見,心裡暗喜,正要趕緊添油加醋說幾句,孫媽媽卻急匆匆從外麵進來,手裡捧著一樣東西,那東西金燦燦,光華閃耀,“老太太,老爺,你們瞧。”
“這、這不是我那匕首嗎?”
杜雲紋用手捂著帕子,驚呼出聲。
杜父一愣,杜老太太冷笑一聲問道:“東西從哪裡搜出來的?”
“回老夫人的話,是在張媽媽家裡搜出的,除此以外還有一千多兩銀票,數樣首飾,還有珍珠粉。”
孫媽媽回答的一清二楚,“至於畫眉白雀等人屋裡,也都搜出了幾樣首飾,都是小姐冊子裡的東西。”
“好啊,張媽媽,原先你說匕首丟了,原來是丟在你家了。”
杜老太太的譏諷毫不掩飾。
她一拍扶手,道:“先前某些人還護著你,說是你無心之失,反而把雲姐兒訓斥了一頓,結果怎麼著,原來東西是你偷得。我這雲姐兒冤枉可憐啊,她便是想管自己院子裡的事,又如何管的,一個賊婆子想處置,都有人說她不仁。”
杜老太太年紀雖大,卻嗓音洪亮。
她這幾句話簡直是把杜父跟柳氏的臉皮徹底扯下來了,之前放過張媽媽的人不就是他們夫妻倆。
當初說的多好聽,現在就有多尷尬。
瞧著那把匕首,杜父是再也沒臉說什麼了。
他一咬牙道:“來人,把這三個賊拉下去,連同他們的家人明日叫牙婆一同發賣!”
“唔唔唔!”
張媽媽等人瞪大眼睛,畫眉甚至直接昏厥了過去,這一家子發賣出去,還是因為盜竊主家東西發賣的,那能賣到什麼好去處去。
“就這麼就解決了?”
杜老太太手裡捧著綠玉茶盞,語氣平淡卻露鋒芒。
攆走了張媽媽這幾個賊又有什麼用,籬笆不牢,日日都得防賊。
杜老太太何嘗不知今日是自己孫女做的局,但她願意幫孫女一把,徹底絕了柳氏插手長春院的後路。
杜父耐著性子,有外人在,他總不能對老太太不尊敬,“老夫人以為還要怎麼處置?”
“先前冰妍跟旬哥兒,你夫人不都是說了她事務繁忙,管不過來,所以才會出此紕漏。”杜老夫人唇角露出笑意,抬眼看向杜雲紋,“我這老婆子還能動,以後長春院的事我來管就是。”
“這……”
杜父猶豫不決,遲疑地看向柳氏。
杜老太太可沒那麼好脾氣,直接道:“怎麼?難道你是覺得我老了,管不來一個小姑娘的院子?還是說怕這麼做讓你夫人丟臉,至於雲姐兒吃點虧受點兒委屈也沒什麼。”
老太太不愧是老太太。
說話就是一針見血,壓根不給柳氏留後路。
柳氏當下便委屈地起身行禮:“老夫人,妾身絕沒有這麼想過。”
“兒媳婦,老身也沒說你是這麼想啊。”
杜老太太難得對柳氏這麼和氣,“隻是你管不來也是事實,連你的兒女都這麼說了,你又何必非要兜一攬子事在自己身上呢?這次還能說是意外,下次要是鬨出這種事,隻怕外麵都要說你這個繼母不慈了。
杜老太太這句話分明是軟中帶硬。
柳氏臉色變了變,到底不好再說什麼。
畢竟她可不敢打包票以後長春院不會再出事。
杜父見狀,便道:“那好吧,雲姐兒院子以後就麻煩您老人家管,雲姐兒。”
“女兒在。”杜雲紋答應一聲。
杜父看著她,眼神帶出些不悅,“以後你要好好管束你院子裡的人,少給老太太添麻煩。”
“女兒記住了。”杜雲紋笑著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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