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希望給他們更多壓力,正式表演被放在了小禮堂,接受眾觀眾的評價,可以說是相當重要的活動了。
不過眼看著蔣田氣惱走人夏挽風也不虛,反正在蔣田心裡她就是個惡人,再湊上去說什麼反而又耀武揚威的嫌疑。
調解這種事情就交給溫柔善良的女主。
夏挽風這個甩手掌櫃做的相當愜意。
這會兒剛十月月初,才扣過學費,現在她卡裡隻剩下了三千塊。
看起來不算是窘迫,然而裡麵很大一部分是不能動用的,日子過的算是有些艱難。
下午沒課,夏挽風就在附近的商業圈準備找份兼職,結果運氣有點出乎意料的好,竟然在一家咖啡館靠窗的位置正好瞧見了裴軒!
裴軒靠在靠在椅背上,他腰細腿長,身形高挑,咖啡店的座椅對他來說有些委屈了,非得把腿支出去一些,才能夠舒舒服服地坐著。
他對麵還坐了個人,西裝革履、理智嚴肅,雖然和裴軒有點像,但氣質上完全是不同的類型。
難道是裴軒的哥哥?
係統不肯多告訴她有關裴軒的事情,夏挽風就隻好自己默默猜測偷窺。
不過夏挽風覺得他們兩個應該聊得不好。
裴軒平時看上去總帶著些漫不經心的懶散,但他此刻卻連個表情都沒有,淺棕色的眼眸冷冷淡淡的。
半張陰影下的臉顯得有些尖銳。
夏挽風就更加好奇了,探頭探腦地進了咖啡廳。
比談話更多的是沉默。
應該是性格不合。夏挽風想著,她上輩子在府裡的時候上麵也有幾個哥哥,尤其是她大哥,年齡比她大了快二十,威勢極重,少情重責。和那樣的人相處起來確實不是什麼愉快的事情。
“一個月以後我就會回去,少攔我,你知道你攔不住我。”裴軒少有的,冷厲開口,他厭惡地皺眉,“也彆再騙我,狼來了的故事不用我再提醒你了。”
對麵的人凝重而沉默地看著他,但的確沒有再開口。
氣氛沉重地像是被人偷偷灌了鉛,好半晌,那個疑似裴軒哥哥的人歎了一口氣。
他對裴軒點了點頭,“你照顧好自己。”
裴軒看著那個背影離開,表情不再是之前的散漫肆意。
明明他的瞳色如此淺淡,但夏挽風卻覺得裡麵蘊含的東西深的有些嚇人。
沉寂持續了很久,夏挽風腿站得都有點酸,就在她想著現在不宜打擾裴軒的時候,裴軒卻緩緩移動了視線。
“還站在哪兒乾什麼,要我請你出來?”
語氣冷淡,平穩。
冷氣像是有實體一樣地攀上後脊,盆栽後,正想找機會溜號的夏挽風打了個激靈。
不會殃及魚池?她暗自嘀咕。
不過好在裴軒並不是那種把氣撒在彆人頭上的人,在夏挽風出來的時候他已經再次恢複了之前見麵時候的慵懶。
“今天我本來是打算出來找兼職的,沒想到在這兒遇見了你……”
女孩子低眉順目地走出來,大概是自己也帶著些不好意思,臉蛋有些紅紅的,一副乖巧可人的樣子。
裴軒點頭,回應的冷淡,“既然要找兼職那就快去。”
吵架、冷戰這些東西,永遠是傷人傷己。雖然裴軒現在沒有遷怒,也沒有表現出來,但現在他的興致是真的不高,隱藏在冷硬外表下的是比經常更深的疲憊。
夏挽風突然想起了先前係統和她透露的。
裴軒為什麼非要回部隊?
他在堅守著什麼?
他為什麼連心心念念一直想著他的女主都不願意理會就沒有任何猶豫地離開?
數不清的疑問因為稀少的信息不斷繚繞。
這個男人真的神秘又矛盾。
但唯一肯定的是,他在憂愁什麼,防備什麼,他在因為一個莫名的理由,帶上或懶散、或堅|硬的麵具,以此拒絕任何人的靠近。
就像是以前的她一樣。
夏挽風突然無所謂裴軒一個月後是走是留,也無所謂她是不是能夠泡到裴軒了。她單純的像是一個想要打開寶箱的好奇者。
於是夏挽風改變了主意,她開椅子在他對麵坐下,微笑,“介意請我喝杯奶咖嗎?”
裴軒輕輕嘖了一聲,“要是我說介意呢?”
“介意的話……”
夏挽風也故作為難,她拖長了調子,在跑裴軒把目光移向她的時候又歪頭側身。
“服務員來杯摩卡!”
她說完回頭,對著裴軒狡黠一笑。
“介意的話那我就自己叫。”
靈動的眼底沒尷尬也沒有惱怒。
隔著那麼遠的距離,都能夠讓人感受到其中的幾分甜意。
裴軒的目光閃了閃,拿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
然而已經冷掉的黑咖啡帶著股讓人難以忍受的苦澀,他立刻皺眉,嫌棄地把咖啡推到了一邊。
不喜歡喝咖啡居然會約在咖啡館?
夏挽風眨了眨眼睛,覺得自己又有發現什麼。
對方眼底壓抑的煩躁比平常的散漫更不適合他。
夏挽風想了想,重新招手,“服務員,再上杯牛奶!”
服務員的動作很快。
夏挽風把那杯熱牛奶推到裴軒麵前。本來有故意逗他開心的意思,但裴軒居然很給麵子地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