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草草道彆,各自離開小心地舔舐傷口去了。
想來他們是有段時間不想再看見這個禮堂了。
深秋,天黑的早,風也凍人。夏挽風穿的少,把頭發都撂到前麵用來禦寒。她縮著脖子有些落寞地往宿舍走,結果沒走兩步就看見遠遠站在燈柱下的裴軒。
他雙手插著口袋。
暖黃色的燈光給他打了一層好看的彩光,讓他整個人都柔和了不少。
夏挽風愣了愣,很快調整好表情,迎過去,“你怎麼在這裡?”
裴軒懶洋洋的,“在等某個哭鼻子的家夥。”
夏挽風頓時笑了,她嘴硬,“我可沒有哭。”
裴軒仔細看看她的眼睛。
夏挽風的杏子眼給力,並沒有紅腫的跡象,但這幾天廢寢忘食熬出來的血絲並不是這麼容易掩蓋的。
心臟深處某個地方微微沉了一下。
裴軒抿唇。
但他比江諱會做人多了,即使有點擔心,可不該說的事情從來不多嘴,畢業大戲的事兒更是一個字都不提。
他怕讓夏挽風再想起傷心事。
那不說話怎麼辦呢?
也不能光站著。
夏挽風就看見裴軒把手伸進口袋,掏啊掏,好半天,掏出來一隻小白熊放在她手上。
他的語氣有點嫌棄,“這個給你。”
小白熊翹著大大的屁股,五體投地,雙手卻高高抬起,他手上捧著一個打開的小禮盒,埋頭獻禮,禮盒裡是一顆紅豔豔的小愛心。
“這是……個什麼東西。”夏挽風被小白熊那賤萌賤萌的形象戳的直笑。
她既吃驚又複雜,看向裴軒的目光微微帶著些揶揄和感動。
“你哪兒買的帶過來特意送我的?”
“你想多了,”裴軒移開眼睛,“等得無聊,抓娃娃機抓的。”
“騙人的,”夏挽風情不自禁地笑著,滿是不可思議,“我們學校哪有什麼娃娃……”機
她順著裴軒看的方向望過去 ,話說到一半全卡在嗓子裡。
“居然還真有……學校現在這個商業手段,很牛皮啊。”
“我都有點想玩了。”她笑著打趣兒。
結果對麵裴軒一秒回複。
“彆玩。”
“???”
“……”裴軒一臉吃了屎的表情,“很坑。”
夏挽風:“……”
裴軒:“……不許笑。”
“噗哈哈哈哈——”
結果他不說還好,一說,夏挽風像是被點了笑穴,完全控製不住自己。
於是,三分鐘過後,夏挽風隻能不斷賠禮,“我請你吃披薩?真的,我不騙你,學校門口新開了一家披薩店,好吃又實惠。”
裴軒沒說答應不答應,黑著臉往前走。
走到一半,就在夏挽風糾結著怎麼道歉的時候,裴軒突然轉頭看了她一眼。
“不難過了?”
聲音低低沉沉,帶著少許的不確定。
但裡麵包著的是不作假的關心。
夏挽風看他一眼,半晌,反而笑了。
她心裡有酸有甜。
“說不難過是假的,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人嘛,日子不能不過,總還是要樂觀一點的。
然而,‘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
夏挽風自己都完全沒想到,她這麼一句小小的自我安慰竟然這麼快變成了現實!
在夏挽風的又一次直播之中,她猝不及防地發現一瞬間湧入直播人數直接飆升了四五倍!並且數據還有不斷飆升的跡象。
那些新湧進來的吃瓜群眾一茬一茬,像韭菜似的。
而“夢中情|人”、“畫中女神”等彈幕也都空降刷屏。
一時之間,堪稱平台屠版!
甚至連學校裡也最近流行了新的問候方式。
——“今天,你舔大小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