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江家還用那五十萬告了夏維國一個敲詐勒索,數額巨大,也夠判十年以上了。”
夏挽風卻結結實實吃了一驚。
“五十萬?敲詐勒索?不可能,夏維國能用什麼理由去敲詐江家!”
是江家發現了不對以後才慢慢查證血緣的,按理來說,夏維國是覺得不知道這麼一層關係的,否則早就帶著她賴上江家了。
裴軒倒是並沒什麼意外的表情。
他點了跟煙,用指尖夾著,眯著眼睛緩緩朝半空吐了口眼圈,回答夏挽風的語氣也非常平淡。
“是不是夏維國敲詐的五十萬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五十萬確實是在夏維國手裡,至於其他的,夏維國一個連律師都不舍得請的法盲……”
裴軒沒有把話說完,但意思的確已經非常明了了。
他的舌|頭抵了抵煙柄,又轉過頭去看夏挽風。
“估計過兩天就要正式判決了,要去看嗎?”
黑暗裡,和那淡淡星火一起明明滅滅的,是他淺淡認真的眼瞳。
夏挽風突然意識到,他其實對江家這種習以為常地操控法律,顛倒黑白的行為是帶著點不屑的,隻是因為是對著她,對著多年“受害人”的她,才輕輕把自己的情緒掩去了。
而且他還在關心她。
天那麼黑,連帶著周邊的路燈都抵禦不過著無聲的吞噬,隻能強撐著低頭,儘力在自己周邊散發出一點點光芒。
可是站在這個男人身邊,夏挽風卻感到一種安逸。
夏挽風把額前的碎發撩到耳後。
她歪頭想了想,開口。
“還是去,夏維國成不了我的夢魘,但作為一個告彆過去的符號,也挺好的。”
這也算是給原主一個交代。畢竟原著裡麵直到原主黯然退場,夏維國也沒有付出他應該付的代價,反而是可笑的,荒謬地被江明珠輕飄飄的一句“原諒”給徹底放過。
可江明珠有什麼資格說這句原諒呢?
夏挽風覺得非常嘲諷。
“對了,”夏挽風又問,“夏啟明呢?”
這次裴軒倒是搖搖頭。
“畢竟沒有真的發生什麼事情,隻是拿他以前偷盜的事情拘留了一個多月,這幾天大概也該出來了。你也是個明星了,這幾天不要一個人行動。”
夏挽風當然點頭,同樣的坑上,她可不會摔兩個跟頭。
不過她又想起來什麼,再次笑眯眯地看向裴軒,“那明天夏維國一審,你送我不?”
她本來以為這事兒十拿九穩,沒想到裴軒居然搖了搖頭,“明天有事,讓裴宇送你。”
“裴宇!?”夏挽風吃了一驚,“這點事兒怎麼還用勞煩大哥呢?”
裴軒斜眼看她,“誰大哥?”
“哎呀,你大哥,我頂頭老板嘛。”
裴軒咬著煙嗤笑了一下,“夏家的事情我托他關注了,這事兒也是他告訴我以後直接和我說的,大概是指望著有什麼事情想要和你說。”
“彆傻乎乎地什麼都聽他胡掰,你……”他皺了下眉,又把話給咽了下去,“算了,反正跟著他去就行了,其他的一概彆多說。”
“好好好。”夏挽風隻以為是他們兄弟之間關係一般,沒多想就暢快點頭順著答應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裴軒就直接出門了,夏挽風隻迷迷糊糊聽見了關門的聲音就又睡了過去,一直到第二天九點左右,裴宇才上門。
裴宇是大總裁,一身西裝革履可講究了,車也是豪車,夏挽風就坐在副駕,還怪新奇的。
唉,要這是裴軒該有多好,怪想見他穿正裝時候的樣子的。
夏挽風這會兒在遊神,裴宇卻在不動神色地打量著夏挽風,說實話,江家當初的事情鬨得不小,他大概是能夠猜出裴軒為什麼會破例允許夏挽風住進公寓的,但暫住不奇怪,奇怪的是居然一直住到了現在……
想起自家弟弟那個冷淡疏離,見到女人掉頭就走的性子,裴宇一時感歎連連。
曾幾何時他還一直擔心裴軒對女人完全沒有興趣,沒想到這都暗搓搓乾起金屋藏嬌的事兒了。
吾弟初成長。
自動開啟傻哥哥光環的裴宇越看夏挽風越是滿意。
她們兩個到了法院,裴宇還好,夏挽風這會兒畢竟出名了,墨鏡眼罩帽子,全副武裝低調地坐在角落聽審。
最後,在江家律師的炮轟之下,夏維國直接被判了十八年,以他現在這個年紀,等到出來也興不起什麼風浪來了。
看著夏維國失魂落魄地被兩邊的輔警押走,夏挽風心裡未嘗沒有快意的感覺。
裴宇看著,似乎明白夏挽風現在的心思,他笑了笑開口,“走,也到時間了,大哥請你去吃午飯。”
用的是“大哥”兩個字,帶著不必多說的含義。
反正夏挽風這會兒都做好了打算賴上裴軒了,聽見裴宇這麼說頓時笑得都真誠了不少,“那就謝謝大哥啦!”
“自家人。”
裴宇輕笑了笑,很紳士地給夏挽風打開了車門。
然而,這一副畫麵正好被不知道報著什麼心情來到這裡看審判的江明珠看了個一清二楚。
這會兒夏挽風已經摘了口罩,江明珠自然認出了他們,她有些驚愕,更多的卻是不敢置信。
夏挽風……怎麼又會和裴宇弄到一起去?
她攔了馬路上的一輛出租車,直接給司機塞了三百。
“師傅,跟著前麵的車。”
司機用餘光看了一眼,心底嘟囔了一句“貴圈真亂”,但也什麼都沒說就跟著上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抽樓層尾號為【1;2;6】的小夥伴分彆送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