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子的稱號是怎麼來的呢?
未見過幸村精市比賽之前,答案會是精致的麵容、溫和的氣質、出眾的天賦……幸村君一定是個被神靈眷顧的人吧。
但此刻在球場上,才深切地體會到所謂神之子是隻要握起球拍便有如神助般的神奇。
無論是多大的旋轉或是多重的力道,打到底線或是網前。
沒有幸村精市接不到的球。
“真是華麗的技術啊!”跡部也真心地讚歎道。
他將中指地抵在眉心,出色的洞察力發揮到極致:
每次擊球都調動起全身肌肉,動作流暢簡捷而毫無累贅——找不出任何弱點。
這就是神之子的網球嗎?
“坐以待斃可不符合本大爺的美學啊。”
跡部忽然衝到網前,一個大力的截擊球,試圖打亂節奏迫使對方漏出破綻。
幸村不慌不忙地右腳後退一步,拍麵近於垂直,再轉動手腕和前臂向上提拉,讓網球砸到拍麵sweetpoint的瞬間進行擦擊。
黃色的小球帶著強烈的上旋猛衝到空中。
強大的視力讓跡部在球脫拍的一秒內就注意到球路和旋轉。
上旋高球?以猛烈的旋轉衝到高空,到底線時再急劇下落。
能迅速反應過來,並使出對付網前截擊的最恰當的招數——果然“神之子”的網球已經近於完美了。
但跡部最拿手的可不是截擊而是扣殺啊!
“邁向破滅的圓舞曲!”
他跳到空中,憑借出眾的身體素質、跳躍力和網球技術,想打出這種高度的扣殺不是不可能。
他瞄準了下方幸村握著球拍的手腕。
借著俯衝的力道,黃色的小球打到了幸村的拍柄上。
“啪!”
球拍脫手。
黃色的小球往上反彈。
“沉醉在本大爺的美技之下吧!”
跡部二次躍起,揮拍再次扣殺。
“啊,很不錯的招數,”這是比賽到現在幸村第一次開口。
跡部詫異地看過去。
明明已經脫落球拍不知道什麼時候落到左手,幸村抬手揮出一個完美的抽擊,同時真誠地讚賞道:
“如果這招使得再出其不意些,也許連我也會措手不及。”
???
不僅觀眾們聽得一頭霧水,跡部本人也不解其意。
怎麼個出其不意法,難道打網球還要先隱身再來個致命一擊嗎?
眾人皆低頭沉思時,海藤瞬突然撫著他的“邪王真眼”哼笑了一聲:“是咒語暴露了他吧!”
“隻要知道了每個絕招所對應的咒語,不就可以測算出他的行動嗎?”
“那些“舞曲”、“美技”什麼的就是咒語吧,他一念出這些就會放大招,讓部長有所準備!”切原飛快領悟,興奮不已地點頭,果然打網球跟遊戲通關的道理是一樣的!
“對方已經發起進攻,那麼部長也要使出那一招了吧。”
海藤瞬雙手抱臂,微蹙著眉,表情十分嚴肅,仿佛在回憶什麼痛苦似的。
“部長也是擁有力量的人!”
海藤瞬斟酌了許久,終於決定吐露出這個秘密。
他神神秘秘地招呼切原將頭湊過來,同時合著雙手擋在嘴邊:
“我懷疑他是Dark Reunion的人……”
柳生比呂士:“……”
雖然是用氣音說的話,但音量一點也不小。
不僅柳生聽到了,旁邊坐著的彆的部員也注意到並詫異地轉過頭打量著他們。
兩個少年驚地立刻挺直了背,身體僵硬地如同木雕。
旁邊的人搖了搖頭繼續沉浸到比賽裡。
沒一會,兩小隻又偷偷摸摸碰頭、開始竊竊私語。
“幸村部長那麼溫柔,怎麼可能是暗黑結社的人?”切原不可置信地問道。
“但部長使出‘灼燼虛無之暗黑深淵’時真的有和Dark Reunion相似的氣息!”海藤瞬據理力爭。
“‘灼燼虛無之暗黑深淵’是什麼?”
“是部長的大召喚術,召喚出的魔獸可以吞噬掉世界的彩色,令對手陷入無儘的暗黑深淵。”
……
無儘的暗黑深淵。
這正是跡部此時所經曆的。
跡部原本的打算是拖成持久戰,如果找不出技術上的漏洞,那就以體力耐力取勝吧。
但很快就被幸村看穿。
“要開始了,”對麵的人忽然開口,仿佛在提醒什麼。
跡部還來不及思索,正反射性地揮拍,卻詫異地發現擊球的手感不對。
是使用什麼特殊的擊球方法導致肌肉麻痹嗎?
那些技法他也很熟悉……
然而第二球到來,自信滿滿的跡部並沒有破解掉這招。
相反地,他跑到擊球點揮拍後,黃色的小球以奇怪的軌跡不受控地飛出場地。
……
下一球則直接沒過網。
接下來,跡部的表現仿佛自暴自棄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對身邊的來球視若無睹。
“怎麼回事?跡部才不是那種會放棄的人吧?!”向日嶽人著急地拉著搭檔確認道。
“啊,”忍足侑士臉色凝重,“好像是……看不見了。”
“什麼?!!怎麼會突然看不見?”
忍足推了推眼鏡,緊緊盯著球場裡那個一次一次揮著空拍的銀灰色身影。
“是幸村的Yips,去年全國大賽對陣四天寶寺時使用過的,可以讓對手暫時失去視覺,”他儘量冷靜地解釋著。
隊員們都在旁邊聽著,如果現在將跡部很可能已經五感全失的猜測說出來,大概會動搖軍心吧。
忍足默默地看著比賽。
能做的隻有這些了,景吾,不要放棄啊。
冰帝休息區眾人聽了解釋便沒那麼慌亂了,隻是一個個緊張地盯著比賽。
倒是瀧抬頭和忍足對視了一眼,沉默著走出休息區,站到了場邊。
一直捧著外套守在場邊的樺地,目光始終追隨著跡部,他嘴唇囁嚅著,似有所覺。
跡部的狀態很快被觀眾們發現了。
“Yips,”手塚認出了這是去年全國大賽幸村使用過的招數。
當時四天寶寺的部長就是這樣,一球、一球地陷入黑暗,最後徹底失去球感而不得不拋下球拍棄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