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江明:“嗯,我也覺得,如果我和他都將血弄到了畫上,且都活下來了,那這死亡條件未免太不嚴謹了。”
周苒:“是的,所以我想,如果將血沾在畫上根本不是死亡條件呢?這裡從沒有人說過確切的死亡條件,一直是咱們在猜測而已,萬一,我是說萬一,被拉進畫裡才會給出提示信息呢?”
項江明:“但這太冒險了。”
周苒:“是,但什麼都不做也是一種冒險。我們明天去三層看一看吧,如果什麼都沒有發現的話,必須從畫上下手了。”
項江明嗯了一聲,“到時候我進去吧。”
周苒:“好。”
項江明嘴巴癟了癟:“你怎麼這麼爽快啊。”
周苒:“我也去
。”
項江明聞言,瞬間淚眼汪汪,拉住她的手臂抹眼淚:“姐姐你真好,但是如果有什麼危險的話,請讓我來保護姐姐吧!”
餘芒芒睜開一隻眼,喂了一句:“你倆誰都不用去,趕緊睡覺,演什麼黃金檔狗血劇呢!”
項江明吐了下舌頭,“她沒睡啊,我以為她睡了。”說完朝周苒呲牙笑了笑,說了句學妹晚安,然後一頭紮進枕頭裡睡了。
餘芒芒:“他高三?”
周苒:“嗯。”
餘芒芒:“讓他誌願填戲劇學院吧,保證錄取。”
周苒猜到餘芒芒會這麼說了,但還是沒忍住笑了,說我會建議他去試試的。
餘芒芒說完也閉上了眼。
不一會兒,均勻的呼吸聲從兩邊傳來,餘芒芒和項江明都睡著了,隻剩下周苒眼睛還睜著。
周苒每天的睡眠需求時間並不長,而且昨晚聽著項江明的吹奏聲入睡的,睡得很沉,故而這會兒並不是很困,於是盯著天花板出了會兒神。
一直到清晨四點半,周苒才把眼睛閉上了,可剛閉上一會兒,耳邊卻隱約傳來爭吵的聲音。
聲音似乎是從三樓傳來的,分彆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
男人在哭,嘴裡不斷重複著‘為什麼’‘我不夠愛你’‘比我好!’之類的話。
這聲音時遠時近,很難捕捉,若不是她現在醒著根本聽不到那個聲音。周苒皺眉,果斷地開啟了耳聰目明的技能。
那聲音依舊很小,但終於是清晰了。
男人哭聲壓抑,控訴道:“為什麼這樣對我!”
“我難道不夠愛你嗎!”
“他哪裡比我好,為什麼要離開我!”
“不,你永遠不會離開我的,我要你愛我,留在我身邊,隻愛我!”
隨後,女人便開始尖叫,有銳器刨開皮膚的噗嗤聲,還有手掌拍著地板的求饒聲。
周苒眉頭鎖的越來越深。
這些聲音持續了大概五分鐘,隨後就消失了,一切又恢複了平靜,隻有屋外的雨還在嘩嘩地落。
周苒思索了片刻,叫醒了項江明。
項江明睜開眼:“怎麼了?”
周苒:“我們上去看看吧。”
項江明沒問那麼多,嗯了一聲就坐了起來,跟著周苒往外走。
天還沒亮,兩個人輕著手
腳走出來,順著二樓的樓梯慢慢往三樓挪。
周苒將剛剛聽見的聲音告訴了項江明。
項江明:“你是說,男主人被女主人綠了?然後男主人惱羞成怒殺了女主人,但他又發現他愛她,所以創作了那麼多的雕塑和畫來留作紀念。”
周苒:“大概是這樣的。可我總覺得,雕塑和畫並不是相同的畫風,雕塑的臉很清晰且女人的身子大都殘缺不全,但畫裡的臉卻模糊,身體完整,似乎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周苒頓了頓,然後道:“項社長,我想印證一下一個猜想。”
樓梯上聽不到外麵的雨聲,四周非常的安靜,仿佛黑暗將聲音全都吸走了,兩個人的周圍陷入了無邊的死寂。
項江明頭皮一陣一陣的發麻,揉著胳膊道:“你是說,雕塑和畫分彆出自男主人和女主人之手?”
周苒:“嗯,如果女主人是被男主人殘殺了,那她做出的畫裡有提示信息這個猜想就可以成立。”
項江明:“我們逮住男主人問問?”
周苒:“問他他未必會說。”
項江明:“要不咱們威脅他,罵他活該被綠,然後當他麵兒砸他雕塑。”
周苒:“……”我似乎知道你的解題思路為什麼都很新穎了。
項江明:“那怎麼辦?”
周苒默了片刻,考慮了一下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的嚴謹性,然後對項江明道:“項社長,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晚來的時候,傭人說創作者都不喜歡被其他人影響,讓我們未經允許不要輕易打擾。我一直覺得,這個信息沒有那麼簡單。”
項江明:“創作者不喜歡被打擾,不就是提示我們不要上樓嗎?”
周苒:“沒錯,但他也提醒了我,創作是不能被互相打擾的,那是不是男女主人就不會共用一間畫室。”
項江明瞳孔縮了一下,順著周苒的思路想了下去。
項江明:“所以,我們隻要去看一下樓上有幾間畫室,就知道雕塑和畫是不是出自一人之手了。”
周苒:“也不能完全確定,我們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