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們走吧,走出彆墅去就好了,記得等908路公交車。”
盧若顏站在窗前,對他們道。
窗子打開著一點,微風吹進來,撩起她的裙擺,紅色的裙子張揚美豔,腿部線條流暢,肌膚也十分細嫩。她說完掐了煙,朝他們兩個擺擺手,長裙黑發,皓齒明眸,笑的像一朵盛開的玫瑰花。
周苒看著她的笑,腦海裡不禁浮現出一句,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
項江明拉了周苒一下,兩個人一起拿了硬幣。
天已經亮了,周苒推開畫室的大門走出來,大廳寧靜安詳,地板上鋪著海綿質感的地毯。地毯將腳步聲吸收掉,每走一步都能聽見自己心跳。
周苒抬頭看過去,隻有一邊扶手的樓梯拐著一個彎,連在三樓和二樓之間,上麵還落著點細小的白灰,渺遠沉寂,仿佛從不曾消失過。
項江明眼神示意周苒:“下去吧。”
周苒嗯了一聲:“嗯。”
兩個人順著樓梯往下走。
項江明雙手抱著後腦勺,笑的輕鬆愜意:“提前拿到逃亡條件的感覺真好啊。”既然已經能出去了,那接下來的每一分鐘都是度假。
和校花的度假!
下雨天,窩在房間裡看電影什麼的最美好了。可惜餅乾已經吃完了,應該多帶一點小零食的!
周苒轉過頭,就看見項江明遺憾的表情。
周苒問:“怎麼了?”
這裡畢竟是副本裡,項江明也不好意思發出什麼‘去電影院沒買爆米花’的言論,手落下來摸了摸肚子,有點委屈:“餓了。”
周苒:“先回房間吧,餘光可能已經醒了。”
項江明:“嗯。”
兩個人下來走廊,走到房間門口,周苒剛要伸手拉門,門咚的一聲巨響,有什麼東西從裡麵砸了出來。
項江明的反應簡直比貓還快,幾乎是同一時刻拉住周苒,將她拽到了自己這邊。
裴豐年的身子砸在門上,然後摔了出來,哎呦哎呦地捂著自己的腰求饒。
餘芒芒氣勢洶洶的從裡麵出來,她目標明確,一腳就踩在裴豐年瘦弱的腰板上,手裡拿著個廁所的皮搋子就要捅人。
項江明手擋著周苒,沒好氣地問餘芒芒:“你
乾嘛!起床氣?”
餘芒芒聽見聲音一抬頭,看見他倆後眼睛一亮,直球式發言:“你倆沒死啊!”
項江明眉毛抽搐幾下:“大早上的說什麼晦氣話呢,我要真死了我頭一到頭七都上你家吹嗩呐去,把你也帶走。”
餘芒芒站直身子,神色褪去了暴躁,笑嗬嗬道:“沒死就好,沒死就好,我一睜眼看見人沒了,嚇一跳,差點就給我添了兩道業績汙點,那可不行,以後就不好接活了。”
周苒:“……”
項江明:“……”
裴豐年半條命都沒了,捂著腰爬起來。他被揍成了這熊樣,屁都不敢放一個,低著頭直道歉。
餘芒芒拍了他一把,差點把他那半條命也去了,大咧咧道:“兄弟你看看你,也不早說和你沒關係,誤會你了不是,沒打疼吧哈哈哈?”
裴豐年的表情像一個窩瓜:“我的錯,沒打疼。”
周苒和項江明站在一邊,低聲道:“我覺得她根本沒給他機會說話。”
項江明:“我覺得你說的對。”
餘芒芒把皮搋子一扔,單方麵宣布沒事了,拉著他們仨進了房間。
不一會兒,屋外傳來烤麵包的香味。
裴豐年掙得了餘芒芒的同意後,拖著饑腸轆轆的身子下去吃飯了。他走後,周苒和餘芒芒說了樓上畫和女人的事情。
餘芒芒嚴謹道:“你們確定不是夢遊了?”
周苒:“確定。”
餘芒芒:“硬幣呢,我看一眼。”
周苒從兜裡拿出硬幣,放在餘芒芒手上,硬幣從手上滑出來的時候,散發出淡藍色的幽光。
餘芒芒皺眉,說:“應該是真的。”
周苒:“但是她說我們能直接走出去,我還是覺得不對勁。”
餘芒芒:“對,先不要輕舉妄動。”說完扭回頭,看了眼坐床上看電視的項江明,小聲對周苒道:“要不把他扔出去試試水?”
項江明氣的從床上站起來:“餘光你以為我聽不見是不是,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接窗戶扔下去!”
餘芒芒呦了一聲,輕蔑道:“就你?大腿沒我手臂粗,你來扔一個試試?”
項江明一跺腳,扭頭看向周苒:“小苒姐姐,他欺負我!”
周苒伸手,讓項江明坐下來,憋著點小壞對項江
明說你放心吧,不到萬不得已了不會把你扔出去的。
項江明聽完嘴巴立刻就癟了起來:“你彆以為我聽不懂,你的意思就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就把扔我了對不對。”
周苒朝他清淺一笑。
項江明倒在了床上躺平,雙手交疊放在胸口:“知道了,我是充話費贈的。”
周苒伸手,摸了摸少年的頭發,一邊安撫他一邊扭頭對餘芒芒道:“你的小魚骨呢?”
餘芒芒從脖子上取下魚骨,托在了手心上。
周苒背對著項江明,沒有說話,從背包裡拿出了一個小藥瓶。
紅色的藥水瓶憑空出現在小巧的手掌上,餘芒芒立刻明白了周苒的意思,心念一動,讓小魚的嘴裡吐出一點水來。
水滴落在地板上,發出滴答的輕響,和灼燒地板的嘶嘶聲,周苒彎腰伸手,可還沒等手碰到水,一隻同樣纖瘦但骨骼硬朗的手飛快地伸了過來。
項江明趴在床上,身子朝前伸,手墊在周苒的手下麵,先一步沾上了地板的雨水。
他甫一挨上,便啊的叫了一聲抽回手,在床上魚似的打了個滾。
周苒:“項社長!”她立刻拉過項江明的手,目光劃過他的掌心,看見沒事,才鬆了一口氣。
看來這一點上女人沒有騙他們。
進入那副畫中以後是真的可以無視屋外的雨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