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苒聽了農民的話並不意外。
關於這個她早就有了猜測,但她卻有一點想不通:“為什麼殺掉,財主家養不起幾個孩子?這又和寺廟有什麼關係?”
農民:“養得起是養得起,但寺廟裡的禿驢們也壞的很,他們告訴財主,說之所以拴不到男娃娃,是因為他們家裡陰氣太重,陽氣受損,所以要把女娃娃全殺掉。”
“他們想要殺女娃娃,又害怕怨靈上身,和尚們就給財主支了個招,說等到女娃娃長到四歲的時候,挖掉娃娃的眼睛,丟進河裡,孩子就認不清是誰害了她們,會變成孤魂野鬼。”
周苒:“原來是這樣。”
她們不記得仇
人是誰,但腦子裡卻有一個模糊的概念,殺死她們的是大人,所有的大人都應該死。
周苒回到寺廟裡,若有所思地低著頭。
而此時,項江明正扒著頭往香爐裡看。
周苒繞過神像前的蒲團,走到項江明跟前,問他發現了什麼。
項江明:“什麼都沒發現。”
周苒:“香爐裡沒發現什麼嗎?”
項江明:“沒有啊,全是香灰,還都乾巴巴的,可能這寺廟早就涼了,沒人來祭拜過。”
周苒微怔,踮起腳看了看香爐裡麵。
下一秒,周苒發現,香爐被人動過了。
剛剛那三段香屁股不見了,不知道是被人掩蓋到了下麵還是拿走了。
周苒:“剛剛都誰來過這兒?”
項江明:“陳有為。”
周苒默了片刻。
她好像知道第一個女人是怎麼死的了。
逢廟必拜的中年婦女進入寺廟,她還沒認識到自己進入了一個多麼危險的遊戲,隻知道這裡是一個寺廟,而她的孩子馬上就要升初中了。
為了行善積德,她堅定著逢廟必拜的原則,管僧人要來了長香跪下來祭拜。陳有為因為害怕,或是因為並不相信神佛,於是隻站在一邊看。
但祭拜需要一男一女,陳有為沒有跪,女人觸發了最高的死亡條件,甚至沒活過第一晚,陳有為卻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躲過了一劫。
陳有為第一天沒提這件事,是因為他覺得祭拜隻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而等他從白舟那裡得知這是一場殘酷的死亡遊戲後,他又察覺到自己陷入了僵局,更是不能提這件事了。
這就是為什麼,陳有為的情緒在前後有很大的變化。
周苒和項江明解釋了自己的推測。
周苒:“我並不確定。”
項江明小聲地掩著嘴笑:“要驗證也簡單,隻要我去蒲團邊站一站,看他推不推我就完事了。”
周苒說好:“我去引開白舟。”
項江明點點頭,兩個人分頭行動。
周苒緩步走到白舟附近,彎下腰檢查祠堂裡的擺設。
白舟:“發現什麼了嗎?”
周苒:“嗯。”
白舟:“和我說說,咱們交換一下線索?”
周苒:“不換。”
白舟:“……”
周苒又走到白舟另一邊,彎
腰檢查祠堂裡的擺設,時不時地皺皺眉,把白舟的好奇心勾的越來越高。
而另一邊,項江明大咧咧地站在了蒲團前。
項江明:“哎呀,這神像好高啊,我要不要拜一拜?”
陳有為此時就站在祠堂門口,一雙眼睛看著項江明,瞳仁不斷地收縮又舒張。
項江明現在就插著腰站在蒲團前,他現在衝過去,一定能把他推到蒲團上,那個女人就是這麼死的,項江明也會不出意外的死掉。
接下來,他隻要及時過去安慰那個失去同伴的女孩子,並保護她不死,等到二月二那天和她一起祭拜,就可以離開這個恐怖的地方了。
陳有為看著毫無防備的項江明,一顆心跳的飛快,不自覺間已經咬破了嘴唇,指甲還將木質的祠堂門框抓破了一塊。
項江明拖長了聲音:“哎呀,我要不要拜一拜呢?”
他一邊說一邊借著餘光往後看,腳尖兒點在地上輕輕地晃。
項江明:“算了,我還是不拜了。”他自嘲地踢了踢腳下的蒲團:“我光棍一條,連個老婆都沒有,在這兒求什麼孩子,真是可笑呢。”
項江明說著,轉身作勢離開,他的肩膀剛側過來,一陣風從他身後刮過。果然,陳有為等不及了,凶猛地撲了過來。
項江明算準了陳有為聽見這話會著急,一個閃身,隻留了一條腿給陳有為。
陳有為身子被絆倒,朝前摔了出去。那一瞬間,項江明的身手展現出了一種超越人類極限的敏捷,他收回腿,同時將正落在腳邊的蒲團朝前輕輕一踢。這一腳力道角度都很刁鑽,正正巧接住了陳有為向下摔的膝蓋。
陳有為跪在蒲團上,腦袋砸到了香爐,發出野獸一般痛苦的嗚咽。
另一邊,白舟聽見項江明喊‘要不要祭拜’的時候就要過去,周苒伸手,直接拉住了他。
周苒不過是纖弱的姑娘,白舟很輕易的就掙開了周苒的手,大步朝那邊走去。
周苒不慌著再拉他,而是站在他身後,低低地叫了一聲:“周柏揚。”
白舟邁出去的一隻腳僵在了原地。
白舟回頭,瞳孔收縮,定定地看著周苒。
周苒手裡拿著一小段木頭,輕輕摩挲著,輕描淡寫的對白舟繼續道:“讓我
想想,你奶奶叫徐梅,是個教師,在虹城五中教孩子物理課,你父親最近接到了一個國家級的項目。你不叫白舟,你叫周柏揚,你的論文下個月將在國際雜誌上刊登,你現在在國家級研究員工作,但因為年齡原因還是助手,我說的對嗎?”
白舟愣住了,麵部明顯在扭曲著。
周苒進的副本多了,很會拿捏人感情的脆弱瞬間,她趁他迷茫不知所措的時候,垂眸陰惻惻地道:“我早說過,如果你插手,死的人會是你。”
周苒輕飄飄道:“怎麼,你不信?”
白舟退後了半步,手僵在身側無法動彈。
他不得不承認,她叫出他名字的一瞬間,他徹底被嚇到了。
那小女孩兒明明就是一副軟糯的調子,說出的話卻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違和感,白舟挪動了一下腳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冷汗遍布脊背,舌尖都在輕輕發著麻。
她是怎麼知道那麼多的?甚至還知道他的家人,她到底是什麼來頭?
自己這是,惹上了什麼可怕的魔鬼嗎?
作者有話要說:如果有追更的小朋友忘記了這個伏筆的,可以回去看看99章~
我好像總是喜歡埋長伏筆,包括之前項江明說的‘我是一株向日葵,我要永遠向著太陽’也是長伏筆,很久之後才出現了Sun這個馬甲,章章追更的小朋友可能已經忘了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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