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文字消失了，周苒一臉疑惑地推開通道口大門，快步離開了這個奇怪地方。
光芒消失後，她重新站在那條走廊上，大樓沒有倒塌，暴風沒有肆虐，世界還是那樣風平浪靜。
華數杯決賽照常舉行。
周苒答完題，距離考試結束還有十五分鐘左右時間，她望向窗外，輕輕皺起眉頭，寬厚大樓穩穩當當地坐立在旗杆兒前，像入了定高僧。
一切都沒有異樣，一切都在照常進行，若不是剛剛進入考場時候有人在討論剛剛暴風雨，周苒甚至覺得方才發生一切都是一場夢。
她將手伸進校服口袋裡，確認拿東西還在自己身上。
見周苒主動碰他們，兩個小紙人為了表達親昵，輕輕咬了一下她手指：“唧唧。”
監考老師眉頭一皺，朝這邊看來，周苒馬上做出一臉茫然樣子，輕輕捏了捏小紙人，心道：“不要鬨。”
小紙人立刻安靜了下來，躺在周苒手心上歡快地打著滾。
比賽結束後，周苒回到酒店。
她聞了聞指尖兒，並沒有預想血腥味兒，但周苒還是覺得彆扭，脫掉校服衝了個澡，換上帶來睡衣。
從浴室出來，兩個小紙人已經從她校服裡爬了出來，正唧唧地在床上打滾。
“小東西，叫媽媽。”
周苒趴下來，下巴陷在床墊裡，仔細看了看它們。兩個小人確實是紙做，但一點沒有粘合痕跡，臉上是五官精致，仿佛細軟狼毫筆尖兒挑起墨水悉心畫上一般。
它們追逐打鬨樣子笨拙又可愛，周苒心裡軟綿綿，伸手戳了戳它們臉。
“唧唧。”
“那天忘了問，你們叫什麼名字？”
“唧唧。”
好吧，隻會說唧唧。
周苒笑了笑，心情大好道：“你們一個叫小華一個叫小數吧。”
小紙人：“唧唧唧？”
“不懂嗎，就華數杯華數，提前慶祝我拿特等獎。哦對了，要是你們倆能再生一個小，就叫小杯。”
小紙人：“？？？”
“瞧你們樂。”
“……”
周苒自得其樂地起好了名字，卻發現自己分不清它們兩個誰是誰，於是從筆袋裡掏出最細筆來，不顧它們掙紮，揪著他倆在後腦勺上依次寫了‘華’和‘數’字。
“好了，睡覺吧，明天早起坐火車回家。”
周苒給父母發了條消息，定好了鬨鐘，關掉床頭燈。
她躺下來，閉上眼。
過一會兒，耳邊響起呲呲信號聲。
這聲音忽遠忽近，像是在確認什麼東西具體位置，無數細小電流湊聚在一起，最終鎖定了床上周苒。
滋聲停下，一道磁性十足男性金屬音在耳邊響了起來：“玩家1752，連接成功。”
周苒驀地睜眼，漆黑眸子在夜幕中露出危險光芒，手靜悄悄地探向枕頭下麵。
那兒藏著一支鋼筆，是周苒爺爺找人訂製仿軍.方武器，能快速彈出一根尖銳刺兒，應付意外危險。
“不要害怕，我來是想和你談個合約。”
周苒確認了周遭沒有人，手才緩緩從枕頭底下滑了出來，軟軟調子問道：“什麼合約？”
考上好大學：朋友你好
232寢絕對權力者：wuli親故啊
考上好大學：好好說話！
232寢絕對權力者：朋友你好
衝鴨衝鴨：朋友你好
玩家1752：學長們好。
考上好大學：？？？
232寢絕對權力者：她怎麼知道咱們是學長？？？老項你告訴她了？
小明同學：沒
考上好大學：明明是你昵稱暴露了一切。
232寢絕對權力者：哦，我這個帕布，可我沒有改名卡
衝鴨衝鴨：……我好像感覺到了殺氣，學妹現在不會戴著鹿角拎著板凳腿兒呢吧。
玩家1752：你怎麼知道[微笑]
【衝鴨衝鴨退出了群聊】
【您和232寢絕對權力者、考上好大學、房管Alive還不是好友，請檢查聊天環境，確保賬號安全】
考上好大學：你說巧不巧，算上明哥，我們232寢室全部中招了，一會兒我們要去燒烤攤兒喝啤酒慶祝，校花來不來？
玩家1752：在哪？我過去
考上好大學：不行，哪能讓校花來找我們！你家在哪，我們去接你，正好明哥本兒下來了[拇指][拇指]
周苒沒有說大院地址，隻是讓他們到景陽大街市圖書館門口。
她收起手機換了身輕巧休閒裝，袖子挽起，又拿了頂帽子戴上，這才輕手輕腳地從房間裡出來。周澤升剛洗完澡，擦著頭發從衛生間位置和周苒迎麵走來。
他擦頭發手一頓，眯了眯眼睛：“你去哪？”
“圖書館。”
“是去見男朋友吧，爺爺允許未成年人談戀愛嗎？”
“不知道，想知道話可以去問問。”
周澤升一次接一次被撅，心理承受能力提高了不少，一邊說：“你你你你你！”一邊用手指著周苒時候，指尖顫抖頻率明顯變低了。
周苒繞開他，坐在玄關上換好鞋。
她乘坐公交車去了圖書館，等了三分鐘左右，一輛寶馬車駛入停車位，車窗打開，一個平頭男生伸出頭，朝周苒揮了揮手。
周苒鑽進副駕駛位置。
項江明穿著個灰格子短袖襯衫，手隨意搭在腿上，底下乾脆直接穿著五中校服褲，雖然穿著簡單，但整個人看起來乾淨帥氣。
“看我乾嘛。”他彎起嘴角輕輕笑了笑：“等我給你係安全帶？”
周苒拉過安全帶係好，收回目光直視前方。
從後視鏡裡可以看到，三個男生正憋屈地擠在後排，但都探著脖子往前看他們倆。
車上冷氣很足，許朗拉開一瓶冰可樂遞給周苒：“校花，解解暑。”
“謝謝。”周苒朝他笑了笑，露出小小梨渦。老首長養大孫女，親和力滿分。
許朗瞬間變成一隻土撥鼠，尖叫道：“我圓滿了，我看見校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