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2 / 2)

他知道馬車是誰動的手腳了。

謝琛自然而然地與周寅並肩而站,和崔驁麵對麵相對。他溫文爾雅地看向崔驁問:“這位是……”

周寅扭過頭去,看上去雖還氣崔驁,卻還是很好性子地答道:“這位是崔郎君,是……”她看上去並不了解崔驁。

崔驁截過話頭,迎上謝琛:“我是崔驁。”

謝琛麵上頓時閃過了然之色:“崔郎君,我是阿寅的表兄,謝琛。”他過去從不叫周寅阿寅,這時卻叫得無比順口,仿佛叫了千百遍般。

崔驁似笑非笑:“表兄。”不是他的表兄,他也這麼叫。

算是彼此打過招呼,謝琛直接無視他,問周寅道:“怎麼回事?”

周寅轉過頭去,求助性地看向妙華,一如既往地需要依附人活著。

有謝琛在,妙華也沒有那樣怕崔驁了,上來將馬車車轅斷了一事言明,並慶幸謝琛到來:“大郎君,您來得正好,女郎正發愁該如何回去。”

崔驁向來暴躁,此時此刻竟然學會蹩腳的陰陽怪氣:“太正好了。”

謝琛儒雅隨和,似是聽不懂他話中意義,歎了口氣:“我正巧旬假,從學堂回來經過這裡。正好表妹可以與我一同回府,回去我再派人過來收拾,可好?”

崔驁冷笑。

周寅卻點點頭:“麻煩表哥了。”

謝琛麵上笑容更甚,似是無意看崔驁一眼,頷首道:“你我是一家人,何來麻不麻煩一說?”

他又看向崔驁道:“崔郎君在這,好巧。”看樣子是要汙崔驁一把。

崔驁瞥他一眼,有樣學樣:“和謝郎君一般,正巧路過。”他咬字清晰,刻意放重語氣。

謝琛壓下眼睫笑笑:“既是路過,想來郎君有正事要做,便不耽擱郎君處理正事,我與表妹先回去了。郎君自便。”

崔驁立刻接話:“我沒正事,隨意遛馬,正巧遇上。”十分沒有眼色。

係統聽了在腦海中嗤笑,崔驁自打沈蘭息出事以後分明日日散學後悄悄送周寅回玉鉤宮,今日亦是刻意騎了馬從宮中送她回家。

謝琛麵上笑容一滯,很快又顯得隨和:“郎君自便。”

崔驁覺得和他拌嘴沒多大意思,低頭看向周寅:“女郎,我有秘密要告訴你。”

周寅抬眸瞧他,眼中略帶薄嗔,分明是想起方才他的動作怪罪他,此時自然也不願理會他。

謝琛卻看得眼眸微眯,在他眼中這分明是周寅待人不同的表現。她向來脾氣好,從未對誰生過氣,可崔驁卻能惹她不快,說明她對崔驁不同。

果然宮中是有攻略者的。

謝琛為周寅回答:“郎君自重。”

崔驁理也不理他,隻望著周寅:“這個秘密與上個秘密有關。”

周寅看上去動搖了。

崔驁又道:“過來,我小聲告訴你。”

“表妹,我們回去。”謝琛才不管什麼秘密不秘密,都是攻略者的手段罷了。

周寅瞧瞧崔驁,又看看謝琛,陷入兩難之中。她最終看向妙華,很依賴地希望妙華為她做出決定。

妙華簡直要暈倒,這種決定她哪裡敢做,於是很沒骨氣地扭過臉去,不敢看女郎。

周寅左右搖擺,泫然欲泣。她一要落淚,任何困難都迎刃而解了。

崔驁主動上前在她耳邊說出秘密,也不要她主動過來了:“車是謝琛弄壞的。”他說完主動退後,生怕再惹她生氣。

周寅貌似不可置信地盯著崔驁瞧。

謝琛不知崔驁對周寅說了什麼,卻看不慣周寅與他耳語的模樣,冷淡下聲音道:“表妹,走了,母親和妹妹們還在府上等你回來。”

周寅像是還沉浸在崔驁的那句秘密中,再聽謝琛要帶自己走,似乎下意識有些害怕,竟然不像一開始那樣爽快地跟著他走。

崔驁也不指望周寅能被他送回去,樂見謝琛在她心中形象變差勁。

謝琛眸色深深,叫她:“表妹?”

周寅回過神來,惶恐地低下頭去,應道:“是。”

謝琛攜周寅上了馬車,臨上車時不望回頭看崔驁一眼,眼中是淡淡挑釁。

馬車繞路而行,崔驁翻身上馬,跟在馬車後麵。

係統在他腦海中開口:“你今日看上去好了許多。”

崔驁騎在馬上沉默半晌冷笑:“哪怕你這麼說遊戲結束以後我也會起訴你們公司。”

係統沉默。

……

馬車雖不裝飾華貴,其中卻很寬敞,頗為實用。周寅與謝琛相對而坐,一直低垂著頭。

謝琛笑笑:“許久未見,表妹與我生分了。”說實在的,他們過去倒也沒多親密。

周寅輕輕應了一聲:“啊?”

謝琛道:“在宮中如何?可還習慣麼?”

周寅很有禮貌地應:“一切都還好,家中可好嗎?”

“不大好。”謝琛道。

周寅頓時將埋著的頭抬起,憂心忡忡地望向他:“家中怎麼了?”

謝琛苦笑:“大妹妹近來瘦得厲害,請郎中來瞧也沒有瞧出什麼病症。”

周寅眼睫微動,看上去憂慮極了:“大表姐不愛用飯嗎?”

謝琛遲疑後才答:“她也好好用飯,隻是仍瘦得厲害,郎中說是心病,問她她也隻說沒什麼。”他並不是很關心謝荇,一來他總在學堂,二來這裡的每個人對他來說都隻是數據,他隻要扮演好謝琛就夠了。對數據產生感情,那才是蠢。

“心病?”周寅跟著念,語聲輕軟得像一片羽毛。倒也不是未念端倪,早在學禮儀時便有了苗頭。

謝琛不知她心中所想,反而問:“那位崔郎君是怎麼一回事?”

周寅一顫,像是被這個問題嚇了一跳,遮掩似的道:“沒什麼……”簡直像在欲蓋彌彰。

她越這麼說,謝琛越覺得有什麼:“我看他與你很親近。”

周寅急忙解釋:“他隻是個很奇怪的人,我與他並不相熟。”

謝琛仍笑著,眼中笑意淡了許多:“這樣啊。”

“是啊。”周寅喃喃,“宮中有許多這樣的奇怪人。”

作者有話要說:謝琛:她對崔驁生氣,崔驁對她來說是不同的。

周寅:生氣是假的,要哭也是假的,都是假的。(麵無表情)

另,大家都露一露臉,絕不厚此薄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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