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麵上頓時浮現舒心的笑意,撫掌讚道:“好!不愧是我大雍人,英雄出少年!你且去一試!”
王栩領命應道:“臣領命。”
百獸園總管將馬場鑰匙取下交予王栩,還不忘再度強調這馬有多烈性,以免王栩輕視於它。未馴成馬丟人是小,一旦摔殘了卻是大事。
“王二郎君,您可千萬小心。”
王栩笑著接過鑰匙應道:“我會小心。”
皇上在一旁聽著十分膩煩,心中對百獸園總管的不滿已然到達頂峰,隻是麵上不顯。一而再再而三強調那汗血馬性子烈烈實在墮我大雍國威,仿佛整個大雍都怕這一匹馬。
女孩子們興致勃勃地看向這裡,全然一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模樣。
“王二郎看樣子要去試試。”許清如看看沈蘭亭道。
沈蘭亭一開始沒什麼反應,逢著許清如似笑非笑的目光才想起來自己過去與王栩那一筆賬。她反應過來後頓時目瞪口呆,又好氣又好笑,不樂意道:“你看著我說這個做什麼!”
許清如笑嘻嘻的:“我就是瞧瞧你。怎麼?還不讓人看?”
沈蘭亭惱道:“說他便說他,不許看我,我如今對他又沒什麼想頭,他能不能馴得馬也不關我事!”
戚杏沒留意二人吵鬨,還在很□□地看著馬場裡的馬,一並隨口道:“他馴不得。”
二人立刻停止拌嘴,轉而看向戚杏問:“真的假的?怎麼看出來的?”
戚杏這才將目光挪開看二人一眼:“真的,他沒有馴馬的本事。”
“馴馬的本事?這也能瞧出來?”談漪漪與周寅和林詩蘊紮堆兒湊在一處,聞言轉過臉問。
“看看就知道我說得對不對了。”戚杏自信道。
王栩拿著鑰匙將馬場大門打開一條縫,小心翼翼地側身步入其中。
汗血馬沒再繼續奔跑,而是駐足停在馬廄前慢條斯理地嚼起上好的草料。在王栩踏入其中的一刻它便有所察覺地抬頭看了一眼,但它悠然地在原處站著,似乎對他並不感興趣。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馬場之上,緊張地看著王栩的一舉一動。
王栩向著這匹良駒一步步走去,血液中湧動著戰意。說不緊張是假的,但他想他應當還算可以應對。
係統聲在他腦海中響起:“這很危險,你又不擅長馴馬,何必這麼做。”
王栩回答:“我需要一個承諾。”
“什麼承諾?”係統不解,“你去馴馬周寅會給你承諾?”
“當然不是。”王栩笑說,“我需要的是皇上的承諾。”
“什麼意思?”係統不太明白。
“未雨綢繆。”王栩本不欲多說,但緊張使然,他試圖通過與係統對話來緩解這份緊張,“如果旁人想要強娶周寅,我需要皇上的一個承諾。”
“你想通過馴馬讓皇上將周寅許配給你?”係統覺得自己隱隱約約猜對了,“可是你隻不過是馴了一匹馬,皇上怎麼會給你什麼承諾。”
王栩笑笑:“這可不是一匹馬。”
係統道:“不是馬是什麼?是大象。”
王栩無言,半晌才道:“這是皇上的麵子。”
他補充道:“剛才在馬場外可以看出皇上很為不知道叫誰馴馬而煩惱,我能為他排憂解難,讓他在各屬國麵前很有麵子,他高興之下會答應的。”
係統不好再說什麼,隻還是覺得王栩毫無經驗便去馴馬很不靠譜。
馬場遼闊,王栩一步步走得紮實,慢吞吞地接近寶馬。
談漪漪觀察敏銳,喃喃道:“我總覺得王栩看上去心不在焉的。”
周寅彎著眼睛道:“或許他在和人說話。”
談漪漪嚇了一跳:“他旁邊又沒有人,在和誰說話?”
周寅作思索狀:“或許是在和他心裡的自己說話。”
林詩蘊在一旁默默聽著二人說話,無奈笑笑,覺得周寅的想法很天馬行空。
汗血馬喝了水後踱回原處繼續嚼草料,長尾巴甩啊甩來驅趕蚊蠅。它自巋然不動,亮晶晶的眼中很人性化地閃爍著鄙夷的神采。
沈蘭亭端詳半晌,不確定道:“我總覺得這匹馬好通人性,它似乎在看不起人。”
許清如定睛細看,肯定道:“它確實是在看不起人。”
沈蘭亭的想法得到附和,做出評價:“好沒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