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寅急忙輕掩朱唇,鄭重極了:“我知道的。”
太醫看了又忍不住和藹笑道:“也不必如此緊張。”
周寅雖然點頭,隻是看上去依舊沒有多輕鬆,神情怪凝重的。
王栩親自送了太醫走,周寅便在房中坐著等王雎醒來。
等倒是沒等到王雎醒來,倒是先等來了送人歸來的王栩。
王栩見她就那樣溫順地坐在那裡,他走時是什麼樣,回來時還是什麼樣。
“大哥的傷勢你也看見了,的確不大樂觀。”他順勢在她身旁坐下道,榨取王雎的剩餘價值。現在王雎的剩餘價值便在於為他和周寅尋找共同話題。
周寅看看床上的王雎,確定他還沒醒以後才輕輕鬆一口氣,指了指外堂。
王栩會意,眉眼一低,賠禮道歉:“是我疏忽了,咱們去外麵說。”
周寅微微頷首,隨他一同到外麵去。
然而一到外堂王栩卻又絕口不提他兄長之事,問周寅說:“你中午想吃什麼?我讓人去做。”
周寅搖搖頭:“什麼都可以的,麻煩了。”
王栩歎氣:“你我二人之間。何須如此客套?”
周寅衝著他羞怯地笑笑,仿佛是習慣如此了。
“罷了,你不說我也知道的。”王栩笑著又問,“你什麼時候回去?“
周寅細聲細氣道:“下午就要走了。”
王栩知道她待不長久,隻是沒想到她這麼快就要回去,於是用王雎做借口道:“到時候我兄長若還沒醒可怎麼辦?”
周寅看上去有些隨遇而安的淡然:“那也沒辦法了。”
王栩便想著他兄長晚些醒來才好。王雎醒與不醒始終是變數,他琢磨著要不要下藥讓兄長睡得久些,確保他醒不過來才好。
隻是周寅就守在這裡,他不好動手腳。若是他找人灌藥正好被周寅看到,反而解釋不清,於是作罷。
可惜王雎實在不遂人願,在二人將要用飯時正好醒來。因是來特意探望王雎的,便直接在外堂擺了飯。
王雎就是擺飯的時候醒的。
王栩自然對此大不滿意,陰陽怪氣道:“兄長醒得倒是及時,我與周女郎正打算用飯,可惜你沒口福了,太醫說你醒後的兩個時辰內不能進水米。”
王雎眨眨眼,意識似乎終於清醒了些,卻是看向周寅。他有千言萬語想說,又因為王栩在這裡開不了口。他很慶幸自己醒來周寅還在這裡,即便知道她不會對自己的傷口產生任何負麵情緒,他依舊很開心自己一睜眼就能看到她。
王栩也看他不順眼極了,早不醒晚不醒,偏偏要用飯的時候醒,實屬膈應人。
周寅倒是沒看出來二人間的不睦,反而關切問道:“你感覺如何?”
王雎身上藥力尚未全退,手腳麻痹,並沒有什麼感覺。這會兒被周寅問起,他卻撒了謊:“手有些疼。”
周寅立刻關切地看向他,又求救性地望向王栩問:“怎麼辦?”一下子照顧到兩個人的感受,絕不厚此薄彼。
王雎倒是後悔讓她擔驚受怕了,忙改口道:“倒也不是很疼。”
王栩倒是很喜歡周寅依賴他,也不介意因此給王雎一點好臉看:“兄長手若是疼,我叫人去備下止痛湯。”
王雎也沒拒絕。
安排下去後王栩又對著周寅道:“飯菜再放就要涼了,先用飯吧。”
周寅看看王雎,很為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