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寅聽著王雎再度提起讓她與旁人在一起的事,眉頭輕輕攏起,終究是不忍掃他興致一樣既沒同意也沒反對。
而她這樣模棱兩可的反應反而是王雎最想要的答案。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想法十分卑劣,既不想聽到她真正答應,又不想聽到她拒絕,因為那會讓他感到他在拖累她。現在她這樣不拒絕不承認是最好的。
兩人又略相對而坐了一會兒便到了周寅離開的時候。
王雎見她不安地坐在那裡便知道她大約到時候走了,隻是不知道該如何道彆。他細致體貼,為她開口:“你何時回去?”
周寅順著他話道:“該回去了。”
王雎強忍著再留一留她的衝動,為她著想道:“早些回去,我也放心。”
周寅點點頭,依依不舍地望著他道:“那我便走了。”
王雎應道:“好,一路順風。”
周寅緩緩起身,本該向外離去,卻停下腳步回頭看他一眼,正好與他目光相撞。
王雎頓時舍不得了。
“我得空便會回來看望你,你千萬不要灰心喪氣啊。”周寅殷殷叮囑他。
王雎聽了又感動又想笑,感動於她還在為自己著想,又覺得她的語氣有種可愛的好笑。他心中離彆的傷感頓時淡化許多,知道總有重逢之日便有了盼頭。至於她說的“灰心喪氣”之語他自然會避免,她今日來了,他便不會再想那種事了。
“我會好好養傷。”王雎保證道,也讓周寅安心。
“如此我就放心了。”周寅抿嘴羞澀一笑,又輕聲道,“那我真走了啊。”
“好。”王雎還在想她實在太單純,旁人說什麼她便信什麼。可正是她這種全然的信任,反而讓人不忍心辜負。
這次周寅是真走了,不過到簾子前又回頭看人。
王雎的眼神就沒從她身上挪開過,見她回頭,努力抬起沒怎麼受傷的左手衝她招招手同她道彆。
周寅揮揮手後打起簾子,身影消失在簾子後。
王雎盯著內室垂堂的簾子瞧了好一會兒,明明什麼也看不見了也不肯轉開眼來。
係統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隻是見他安靜地坐在那裡就覺得有些不安,生怕他再度哪根筋出錯想要找死,於是趕緊打破沉默,努力轉移他注意力:“王雎,周寅已經走了。”
王雎這才漸漸將頭轉開,不冷不熱道:“我知道。”
“你也該考慮考慮彆的事了吧?”係統提醒他道。
王雎聞言一頓,想了一會兒問:“什麼彆的事?”
“你方才說說來話長日後再議的事。”係統說明白了些。
王雎想了想,終於想起來了:“王栩的事。”他自己在腦海中說完以後眉頭不由皺起,回想起剛剛王栩的一舉一動,也看不出什麼端倪來。
王栩剛才顯然有在針對他,但如果用攻略者之間的競爭來解釋的話也不是讓人完全無法理解。王栩對他的針對並沒有到什麼不死不休的地步,所以如果說是他害自己,王雎並不能太想象得出來。
“怎麼了?”對於他的沉默,係統表示不解。
王雎說出自己的想法:“我覺得不太像是他所為。”
係統是當真聽得隻想皺眉,不明白王雎為什麼覺得王栩人畜無害,不會傷害他。在它看來王栩是所有人裡最可能對王雎下毒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