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林詩蘊身上,女郎們學到了不低頭的勇氣。正是因為她沒有被打壓得低下頭來,她才能不僅讓那些人學會閉嘴,甚至反過來向她道歉。
不要低頭。
而沈蘭亭看向戚杏時戚杏似乎早已做好回答的準備,雙手抱胸輕輕挑眉道:“我打算……入伍。”她緩緩抬眼,一雙杏眼亮得驚人。
“入伍?!”女郎們異口同聲,顯然沒想到戚杏平日裡不顯山露水,竟然做出個這麼驚人的決定。她要怎麼入伍?怎麼會想要入伍呢?
“你究竟是怎麼想的?”沈蘭亭將筷子一擱,全然沒有用飯的心情了,隻想搞清楚戚杏的想法。
許清如跟著道:“姑且不說你是怎麼想的,外祖父那裡,你打算如何糊弄過去?他會肯叫你入伍嗎?”
談漪漪補充:“還有宮中的女子禁衛軍,你若真入伍了,她們怎麼辦?誰來負責?”
戚杏早料到大家會問上許多問題,這會兒也是耐心等著眾人問完才含了笑意不緊不慢道:“彆急……讓我想想先回答哪個問題合適。”
女郎們同時注視著她,她本來沒什麼心理壓力,這會兒也不免被人看得心虛。
她輕咳一聲,坐正了些,環顧眾人。她目光落在周寅身上一頓,很沒義氣道:“我沒想到阿寅嘴這麼嚴,竟然一點兒口風也沒透露出來。”
眾人於是又去看周寅,聽著戚杏的意思是她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周寅依舊滿臉無辜,隻是眨巴著動人的眼睛。她無需開口說話,她的眼睛就會說話。
戚杏颯爽一笑:“不過是我叮囑她暫時為我保密的,好在今日由我來告訴你們這回事。”
眾人拿眼瞧她,不明白她這是賣的什麼藥。
戚杏繞來繞去也繞不開要和大家好好解釋一番,神情終於嚴肅起來:“因為我的誌向從來不是在這方寸之間。”
實際上她這一句話一出,眾人便理解她了。
“大約人的貪心總是一點點膨脹的。”戚杏深吸了口氣道,“能夠做上皇家禁衛軍的總教頭已經是很突破束縛的事,換做是過去的我是想也沒想過這些的!或許我該知足……”
她刻意拖了長腔,話鋒一轉:“可是我不滿足,我得到的越多,我便越不滿足。在宮中訓練禁衛軍已經無法滿足我,我想到邊關去,我想行軍打仗。”
戚杏神色堅毅,隻瞧著她這樣的神情,女孩子們就明白她是心意已決,再無法更改了。
“欲望沒有錯。”她說到這裡神情忽然一軟,看向周寅,“要正視自己的欲望。”
因為這句話是阿寅說給她聽的。
戚杏和周寅的關係更像是流水,細水常流。在戚杏眼中人可以分為兩種,需要保護的和不需要保護的。而周寅屬於則需要保護的人中最需要保護的。
戚杏憐惜她,平日來也對她多有照顧。且周寅生得實在是美麗,簡直就是長在她心坎兒上了,完全長在她的審美點上,因此她平日裡能如何照拂周寅,就多照拂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