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們店裡不賣葡萄酒?……那是因為我們這裡沒有保存葡萄酒的合適地點啦。”相澤消太帶著半路遇到的沢田綱吉推開伊甸園的門時, 恰巧聽到了直純的聲音。
穿著酒保裝的直純正在與一位中年男人聊著天。
“歡迎……啊,沢田老師?”相澤消太已經是這裡的常客了,所以直純對他的到來倒並沒有感到多麼的驚訝, 不過他沒想到沢田綱吉會跟著相澤消太一起來。
“在路上遇到的, 順路一起來了。”注意到自己經常坐的位置沒有人, 相澤消太帶著沢田綱吉坐在了吧台前自己常做的位置上。
“我依舊是隨意。”
“楠同學有什麼推薦的嗎?”
推薦啊……直純撐著下巴想了想, 從後麵的酒櫃中拿出了一瓶蘇格蘭威士忌和一瓶黑麥威士忌(Rye), 今天該為他們調製哪款雞尾酒直純心裡已經有打算了。
被稱為‘男人的雞尾酒’的曼哈頓雞尾酒又素有雞尾酒王後這樣的榮稱,四十毫升的Rye加上二十毫升的Vermouth, 再加點苦味利口酒於放了冰塊的調酒杯中攪勻, 利用濾冰器將調酒杯口堵住, 將酒液倒入雞尾酒杯後加以櫻桃點綴。
“這是曼哈頓雞尾酒,酒精度數偏高, 酒香十分濃鬱,因為酒液甘甜可口, 是一款男性女性都適飲的經典雞尾酒。”直純將這杯酒推到了相澤消太的麵前“請。”
既然第一杯是為相澤老師調製的,那麼這杯以蘇格蘭威士忌作為基酒的未知雞尾酒便是為他調製的了?沢田綱吉撐著下巴注視著直純的動作。
在看到直純拿出杏仁甜酒時,他臉上的笑容弧度緩了些許。
他已經猜出直純要釀造怎樣的酒了。
——教父。
一款被同名的電影帶紅了的雞尾酒,傳言一些中小型家族的boss們特彆喜歡在酒吧裡點這杯酒裝逼。
是他想太多,還是這個男孩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
古典雞尾酒杯內摞放著五塊冰塊, 褐色的酒液在酒吧的暖色燈光下折射出獨特的韻味。
直純將櫻桃用櫻桃叉串起來置於酒杯的杯口處將酒向沢田綱吉的方向推了推。
“教父,請。”
沢田綱吉挑眉,抬頭對著直純道了聲謝。
雖然從廢柴畢業十年了,接受了十年精英教育的沢田綱吉還是有點琢磨不出這個‘教父’究竟是在說酒名還是在暗示他的真實身份。
“雖然葡萄酒對儲存環境要求很高, 但是你們不是有恒溫酒櫃嗎?那個就可以用來儲酒。”
在直純為兩位老師調酒時,佐佐倉溜替直純與剛剛那位客人聊著天。
聽到客人的建議,佐佐倉溜笑了笑解釋道“侍酒師與我們調酒師一樣,很多時候都要為客人們提供他們真正想要的那一款酒,我的葡萄酒學識無法做到這一點,冒然在店內增添葡萄酒元素隻會徒增笑料罷了。”
“哎,也是。”客人也明白了自己是在強人所難,他麵上多了些窘色道“最近我們國家也開始重視葡萄酒文化了,西餐廳不用說,現在就連一些稍微有點檔次的日料店的酒飲中都出現了葡萄酒這個選項。”
“現在陪老板趕飯局,對葡萄酒一無所知實在是些難看啊……”
“葡萄酒這種東西多喝就懂了。”直純將酒瓶重新放了回去,然後拿乾淨的毛巾擦試著吧台,將水漬擦去。
見他說的有理有據,相澤消太不免好奇的問道“你很懂?”
“半吊子吧,我以前乾過葡萄酒相關的兼職,學到了不少東西。”直純的打工史多到他自己都懶得統計。
“楠同學真的很厲害啊……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還是個一事無成的廢柴呢。”沢田綱吉抿嘴笑著,手裡握著喝了一半的‘教父’。
“沢田老師就不要打趣我了。”對於沢田綱吉的話,直純是一點都不信。事實上他還有點好奇沢田綱吉的身份,畢竟普通的老師不會有他那種常年處於上位者的那種氣勢。
“打擾了。”伊甸園厚重的大門再次被推開,一個穿著淺棕色風衣、發尾微卷的男人走了進來。
“太宰……折原先生?”直純還沒有來得及驚訝太宰治的造訪,就看到了從他後麵走進來的折原臨也。
這兩人是怎麼湊到一起的?
“喲,好久不見,我一點都不可愛的、硬邦邦的弟子~”太宰治來到了吧台前坐下。
“多虧了Zombie醬的引薦,我又多了一位很談得來的顧客呢~”折原臨也在太宰治的旁邊坐下。
吧台的四個位置就這樣被四人霸占了。
“那麼,兩位一個住在新宿,一個住在橫濱,是什麼讓你們大老遠來東京的伊甸園的?”直純沒覺得他們來是什麼好事,尤其是當兩人湊在一起時,他隻感覺到大事不妙。
太宰治和折原臨也對視一眼,一雙棕色的眼睛和一雙血色的眼睛竟是多了一種極其相像的戲謔。
“約會嘛!”
約會!?太宰先生和折原先生?
雖然知道兩人口中的約會隻是兩個惡人湊到一起搞事情,但不知道為什麼,直純莫名覺得兩人微妙的般配,所謂的都散發著相同的‘惡臭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