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錯,是第一次穿男生的衣服。
祝星遙心底升起一絲怪異感,好像穿男生的衣服確實有些曖昧,她見過早戀的同學穿男朋友的校服,男生的衣服寬大帶著體溫,跟穿自己衣服的感覺很不一樣。
黎西西心痛地抱住她,“嗚嗚,我怎麼有種女神被拱了的感覺呢?”
“誰被拱了?啊?”祝星遙翻了個大白眼,在她腦袋上用力一搓,“再胡說八道,我搓到你禿頂。”
黎西西:“……”
她忙護住自己的腦袋,哇哇大叫:“我錯了我錯了,你繞了我吧……我不想禿頭!”
斜對角的張晟:“……”
他總覺得剛才祝星遙跟黎西西嘀嘀咕咕半天,是在說關於禿頭的事,他忍不住低罵:“黎西西,你彆動不動就說禿頂行不行?有病啊。”
黎西西立即轉頭罵:“說你了嗎?代入感這麼強你怎麼不去演戲!北電上戲歡迎你!”
張晟:“……”
全班哄笑。
黎西西太特麼有才了!
張晟轉頭看向江途,發現他嘴角也帶著點笑,又罵了一句:“你他媽不準笑老子!”
丁巷覺得奇怪了,“彆人笑就行,江途笑你就看不過去?你這什麼毛病啊!”
是啊,為什麼?好像已經好幾次了。
大家也覺得奇怪。
江途笑的是祝星遙剛才跟黎西西打鬨時張牙舞爪的模樣,有時候張晟是真挺智障的,他知道對方看不起他,連被他笑話一下都覺得是恥辱。
他瞥向張晟,很淡地說了句:“你算老幾?管我笑不笑。”
張晟謔地站起來:“你□□什麼?”
上課鈴聲正好一響,曹銘連忙拉住他:“趕緊坐下,謝婭來了。”
果然,謝婭已經站在教室外,抱著教案踩著高跟鞋走進來,“都坐下。”
…
中午一放學,大家都跑去吃飯了,江城一中的食堂飯菜味道挺好,也不貴,大部分學生圖方便就在學校吃,也有不少人去校外附近的美食街解決。
教室裡隻剩下零星幾個人。
祝星遙跟黎西西站起來,她拎著袋子走向後排,江途看見她手裡的袋子,知道她是還他衣服。
她把袋子遞過去,小聲說:“我洗過了。”
江途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她會幫他洗衣服,他接在手裡,目光深深地盯著她:“謝謝。”
接著,他站起身,從桌子底下拿出一個袋子遞給她,祝星遙疑惑地接過來,拉開一看,輪到她愣住了,她驚訝地抬頭看他:“你……”
“洗得很乾淨,應該還可以穿。”他把手機和鑰匙塞進兜裡,看她一眼,“你要是不想穿也可以,下次彆隨便扔掉就是了。”
“……嗯,謝謝。”
祝星遙想起自己那晚豪邁地報價,再把衣服塞進垃圾桶的樣子……大概有點傻,三千多塊對江途來說是筆大數目,她隨隨便便就扔了,好像很打他的臉。
甚至,她覺得他在嫌她浪費。
江途沒再說什麼,轉身走了。
又過了一天,期中考試開始了。
考場排序是按照月考成績錯開排的,江途上次沒有參加月考,直接塞進一個有空位的考場,剛巧就坐在祝星遙身後。
第一場考試是語文,祝星遙寫完作文,準備把選擇題答案塗到答題卡上,拉開筆袋才發現,她的2B鉛筆筆芯不知怎麼斷了,她沒帶轉筆刀。
她沉默了兩秒。
前桌是彆班的,她不認識。
她抿唇,趴在桌上轉頭看向後桌,猝不及防對上江途漆黑的眼睛。
江途已經做完了,取下眼鏡休息,目光漫不經心地落在前麵的少女,豈料她突然做賊似的趴在桌上看過來,兩人同時一愣,他眯了一下眼。
祝星遙回過神,用嘴型說:“借我鉛筆。”
他盯著她秀氣的鼻尖上那枚小小的痣,垂眼掃向桌麵,桌上有兩截很短的2B鉛筆,上次被他一掰為二,短得很不好用。
祝星遙等了幾秒。
監考老師站起來,皺眉咳了聲:“坐好來,不準交流答案。”
江途把那半截鉛筆遞給祝星遙,祝星遙連忙接過去,舉起那支短短的鉛筆,自證清白:“老師,我隻是借一下鉛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