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槐大人淡定無比的站在二樓樓梯口,一派高人風範。
底下一群黑衣人如同兢兢業業的工蟻,不發一言埋頭拆樓梯。
趙良玉神情緊張的守在表情越來越嚴肅的領導身邊,隻覺得呼吸都被限製了。
如果這宅子都被人不知不覺做了暗手,那霍則這個事情,是他失職呢?還是失職呢?
在一陣沉默又高效率的拆家後,黑衣人們沉默的把樓梯板摞在一起,規規矩矩,整整齊齊:“褚先生,我們檢查過了,這些木板上除了天然紋路之外,沒有花紋,沒有字符,掃描也沒有夾層。”
這就尷尬了。
氣氛一時沉默。
此時此刻,阿槐大人也有些窘迫。
其實,手裡的一千萬有些燙手——因為她稀裡糊塗過來,除了知道要救一個人之外,彆的什麼都不清楚。
比如什麼人?發生了什麼事?具體有什麼症狀?該從什麼地方著手……她統統不曉得。
而且因為天生天養鬼樹的原因,有時候,她還不太能分清楚陰陽兩界的東西。所以剛才那句“樓梯不祥”,雖然也是下意識出口,但是具體不祥在哪裡,她也懵懵懂懂……
所以,支票才顯得燙手。
但是!
阿槐大人在心裡想:就算今天支票把她燙焦,她也絕對不會在這黎明的前一刻鬆手!
她已經有一千萬了,加上這一千萬,那個花壇,她一定一定能買下來!就算房地產商不肯賣,但是她出了足夠的錢,對方一定能感受到這金錢的魅力……最終一定會讓她安安穩穩在那裡接著休養生息的!
天呐,她掙錢是多麼艱難啊!如果這個機會都不把握住……
阿槐大人在心裡暗暗發誓。
然後,她眨眨眼,看著已經被拆掉的樓梯,猶豫一下,直接從二樓輕飄飄的落了下來。
就這一下,所有人的眼神又重新變為炙熱,趙良玉也把心放回肚子裡。
從二樓跳下來,正常人也不是不可以。可要跳的這麼輕飄飄的還帶有滯空時間的話,恐怕隻有何槐大師一人了。
隻見她上前踢了踢那堆木板,突然問道:“你們(人類)不是向來覺得槐為鬼木,於家中不祥嗎?為什麼這裡頭還有七塊槐木?”
一邊說著,她心裡也酸溜溜的很——當年明明非三公九卿門前不得種槐,後來大家沒出息沒本事當不了大官就硬說人家是鬼木……
渣人類!
她一腳踢出,可能是同類相吸引,恰巧就有七塊與其他並無二致的木板飛了出來,乖巧的摞在她的腳邊。
眾人:……!!!
………
而這時,排除一切乾擾耗費所有功力隻為了給裡頭那位霍先生續命的李大師帶著弟子們出來了。
他明顯是出了大力氣,此刻搖搖欲墜的被同樣汗出如漿的弟子們齊齊攙扶著,慢吞吞朝樓梯口走著。
“等——”
何槐扭頭想要提醒,然後累的快要癱瘓的眾人隻覺得腳下一空,這會兒嘩啦啦下餃子一般,一個個前仆後繼的跌了下來——
“啊——”
趙良玉短促的叫了一聲,此刻發覺自己的不穩重,趕緊一把捂住嘴,下意識看向領導褚辰。
隻見這位天塌下來也麵不改色的真·大佬此刻慢吞吞的張開嘴,發出了更加言簡意賅的驚呼:
“啊。”
趙良玉:……
我什麼都沒看到。
而這時,此起彼伏的抽氣聲在客廳響起。
……
卻見半空中失足跌下的眾人如同被無形的墊子托起,正晃晃悠悠的在三米的高空打著旋兒,一會兒組成S形,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