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集體定了影視城附近的酒店,演員這段時間體驗完就要開機。
關挽月第二天從酒店出門時,正好遇到季導,知道了香包事件的始末——
季導聽到她說沒有香包之後,特地去找了發放香包的工作人員問責,工作人員說,屬於關挽月的香包被一個同公司的人拿走了。
而整個劇組,和關挽月同公司的人也就隻有一個周媛媛。
“你年輕,”季海寧說完後,像是長輩關愛孫輩一般,拍了拍她的肩,“彆太莽撞,事事多留個心眼。”
關挽月乖乖道:“好的,謝謝季導。”
季海寧見關挽月神情似乎有些懵懂,還是沒有將此放在心上,心頭一梗。
他正要再說兩句,又想起昨天關挽月蒙眼玩匕首釘死蜈蚣的壯舉……
他惜才,見不得好苗子才起步就被人摧折。
但他頂多也隻能提點幾句,路還是靠自己走出來的。
“哼,”季海寧半是訓斥半是玩笑地說她,“你們這些年輕人啊,不狠狠摔個跟頭,真是一點不知道路要怎麼走……”
二人說著話,周媛媛正好也在此時下到了酒店大廳內。她一見到關挽月,一拍腦門:“哎呀,不好意思,挽月……我昨天拿了香包就放在助理那裡,助理後來和我說她忘記給你了……”
她連忙扭頭去罵身邊的助理:“你怎麼也不提醒我?這麼粗心!”
助理一臉委屈地替她背了鍋,從包裡拿出香包,誠惶誠恐地遞給她:“對不起,挽月姐,我太粗心,給忘了,請你被介意……”
關挽月笑眯眯地接過香包:“不介意啊,蜈蚣而已嘛,我昨天剛殺死一隻。”
她拿出手機:“我還拍了照片呢,媛媛姐要看嗎?”
周媛媛瞬間臉色煞白:“不用了……”
她彆的不怕,最怕這些蛇蟲鼠蟻。
讓她看這些東西,簡直要了她的命。
關挽月卻還興致勃勃和她分享:“你看你看,我一刀把這蜈蚣剁成了兩半,剁得殼都紮進了它的肉裡,流出來臟臟黑黑黃黃白白的內臟,臨死的時候它的腳還在掙紮,正好踩在了他自己的血泊上……”
周媛媛越聽她的描述越覺得胃裡翻湧,剛吃的早飯幾乎都要吐出來。
她捂住嘴巴,控製不住地彎腰到垃圾桶旁乾嘔。
季海寧指桑罵槐:“行了行了,點到為止。彆的地方我不管你們怎麼樣,在我的劇組裡,彆搞這些烏七八糟的。多大的人了,還跟個小孩兒似的拿蟲子嚇人家。”
“天,媛媛姐你這麼害怕啊……”關挽月湊上前去,“對不起對不起,我從小就玩這些,還以為所有人都和我一樣呢……”
周媛媛看到她過來就渾身發抖,仿佛她就是一隻惡心的蜈蚣。
周媛媛拽著助理,讓助理扶著她,連忙躲遠了。
季海寧饒有深意地看著她:“剛才我還覺得你這丫頭不開竅,沒想到還挺有一手。”
關挽月道:“裝傻充愣嘛,我不用這種招數,不代表我不會呀。”
她理直氣壯:“雖然平時我不愛用,但是爺爺從小就教我,對待小人,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季海寧沒忍住笑了。
彆人在他麵前都巴不得藏著掩著,隻讓他看到真善美的一麵,留個好印象,爭鬥都放到台麵下。
這姑娘,當著他的麵就鬥起來了……倒是坦率得可愛。
……
季海寧與關挽月一同出發進了影視城,在影視城的門口又碰到了皇後的扮演者,女主角祝芸欣。
季海寧本來打算先聽她分析一番角色,見到祝芸欣後,又改了主意,跟著祝芸欣走了。
關挽月便和於秀彤一起去了自己的那個宮殿。
這天的天色有些陰沉,連帶著宮殿內的光線也不算太好。
關挽月站在屋內,看著這空曠的場景,不禁道:“容妃的眼睛不好,每天被關在宮內,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景色啊……”
灰暗、寂寥、落寞。
每天都過得深沉壓抑,所以她才會滿心歡喜地,每天期盼著帝王的到來。
對容妃而言,全心愛慕的那個男人,就是她每天能夠有勇氣麵對生活的希望。
關挽月感覺自己似乎與人物有了幾分共鳴,可有一點她卻悟不透:“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愛啊……”於秀彤聽到她的話,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個笑容,“愛就是,忍不住每天想和他說話,想和他見麵,想和他在一起……”
於秀彤自從去了一趟京城過後,整個人就大變樣了,工作上乾勁十足,然後每天的空閒時間都恨不得泡在手機裡。
關挽月像個好奇寶寶:“兩個人在一起不會嫌煩嗎?”
於秀彤滿眼都泛著甜蜜:“想到要見他,怎麼會煩呢?”
關挽月恍然大悟:“那我每天想見我師兄,是不是也是愛啊?”
於秀彤一驚:“你想見他做什麼?”
“做喜歡的事情啊!”
關挽月語調鏗鏘有力:“師兄好久沒和我切磋了!”
於秀彤:“……”
鋼鐵直男。
沒救了。
她無奈扶額:“你……演戲的時候這樣想也沒問題。”
起碼這個眼神亮閃閃的,一看就……充滿希望,嗯。
於秀彤撓撓下巴:也不知道自家這個榆木疙瘩,以後會和什麼樣的人在一起?
她覺得……她得提前給那個人點根蠟。
畢竟在武力值上,就很少有人能夠打得過關挽月吧……
……
關挽月在這處宮殿內轉悠了一上午,幾乎都把宮殿內的陳設摸熟了。
摸熟之後,她又係上了絲帶,蒙住眼睛。
於秀彤被她嚇一跳:“你……又要玩刀?”
“不,我想感受一下容妃是怎麼生活的。”
於秀彤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她:“你今天的裙子裙擺長,披帛也長,小心彆絆到腳。”
“不過……”於秀彤笑著看她,“你今天的樣子真好看。”
今天出門時,她簡單給關挽月挽了個發髻,手頭沒有合適的發簪,就給她綁了條翠綠的發帶。
季海寧依舊讓她們去換上戲服,寵妃戲服多,關挽月便換上了一套簡單一些的容妃日常裝。
這身衣服是嬌俏的嫩粉色,薄如蟬翼的紗裙仿佛最嬌嫩的小荷花苞,行走間隨著深綠的披帛輕輕揚起一角,清麗無比,風姿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