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老板被綠這個事實, 陳金林心中七上八下, 瑟縮地去看麵前的齊沉星。
隻見他的臉上和往常一樣沒什麼表情, 平靜冷漠地在桌邊坐下。
陳金林後背發毛:老板怎麼看到這個事情一點反應都沒有?
事出反常必有妖!
陳金林小心翼翼地試探:“老板, 你看到剛才那個男孩了嗎?”
“嗯, ”齊沉星淡淡道, “運動型。”
陳金林再次試探:“你不覺得……挽月和他在一起有點奇怪?”
“奇怪?”齊沉星想起什麼, 皺眉,“這不是她喜歡的類型麼。”
為此還脫粉了沉星。
即使她一周前,還說想見到沉星是一件人生大事。
陳金林試圖勸解:“可是……”
“可是什麼。”
他的語氣帶了幾分冷:“隻要不擾亂公司運行, 配合公司安排, 喜歡什麼人, 是她的自由。”
陳金林聽完,心裡拔涼拔涼的。
老板這話,明顯就是賭氣啊!
哎呀, 小情侶是不是鬨矛盾了。
然後關挽月故意帶了一個健氣小狼狗來老板麵前刺激他???
陳金林腦中瞬間腦補了一百八十集狗血劇,看著老板的眼神充滿同情。
直男啊, 你懂不懂,女人要哄的!
女朋友都要和人跑了,還不不知道要去追!
……
關挽月被祝融送回了房間, 總覺得剛才陳金林房間裡, 靠窗站立、背對著她的人有點眼熟。
但她又想不起來那是誰。
她躺在客房柔軟的大床上, 正準備仔細思索,一閉眼,濃濃的疲累就朝她襲來。
好困哦。
騎馬真是個體力活。
關挽月拿手機定了個鬨鐘, 沉沉睡去。
等一小時後鬨鐘響了,關挽月揉著眼睛爬起來,剛一挪動身體,就感覺大腿一陣生疼。
因為騎馬要跨坐在馬鞍上,所以一上午的練習下來,把她腿部皮膚最嬌嫩的地方給擦傷了。
以至於現在,傷處隻要觸碰到衣物,她就疼得倒抽一口涼氣。
嘶——
好痛!
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從床上爬起來,行走的每一步,衣物都不可避免地要與皮膚摩擦。
關挽月感覺自己飽受折磨,簡直像是褪去魚尾在陸地上每一步都走在刀尖的小美人魚。
鐘淩霄過來找她,看到她一幅眼淚汪汪的可憐模樣嚇了一跳:“誰欺負你了?”
鐘淩霄擼起袖子:“是不是那個祝融,我看他送你回來了……哼!我幫你揍他!”
“不是不是,”關挽月連忙道,“是我騎馬受傷了……”
“哦……”
鐘淩霄當初學馬術的時候也是這樣,是過來人,立馬伸手去扶她:“原來你真的是第一次騎馬啊……看你表現那麼好,還有人以為你是裝出來的呢。”
“你看看你,長著這張臉,不管你說什麼女人都不信你的話。男人就不一樣了,你說什麼他們都相信。”
鐘淩霄癡癡地盯著她的臉:“要是我長成這樣就好了。”
正好要來找關挽月的祝融,看到鐘淩霄這個肉麻的眼神,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關挽月憂傷道:“我還想長成你這樣呢。嘶,疼疼疼,走慢點——”
她蹙著眉頭,眉眼清純動人,嗓音還嬌嬌的,又綿又軟,簡直像是小勾子勾在人的心上。
鐘淩霄一拍大腿:“挽月,你聲音軟軟的,真特麼好聽,好想把你搞哭,單純聽你哭!”
關挽月:“……”
剛要靠近她們的祝融:“……”
在祝融身後,剛和老板一起走出門的陳金林:“……”
好想把你搞哭……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他再次同情地看向自己一臉冷漠的老板——
原來老板不僅要被男人綠,還要被女人綠啊!
……
下午的錄製開始後,關挽月像個殘廢一樣被鐘淩霄攙扶到了馬場。
蔣韻看到她行動不便,上前來問她:“怎麼了?”
關挽月哼唧一聲:“嗚……大腿磨傷了。”
“原來是這樣,”蔣韻經常碰到學馬術的新人遇到這個問題,貼心道,“莊園裡有藥膏,我讓人帶你去上藥。”
關挽月點頭,上完藥回來,大腿抹上藥膏,還纏上了一圈繃帶。
雖然還是很疼,但已經比之前好受多了。
在這麼一會兒的時間內,其他人都已經上了馬開始了下午的練習,關挽月孤零零地站在原地,眼饞地望著他們。
她在一旁坐了十幾分鐘,實在覺得無聊,眼巴巴地對蔣韻道:“教練,我也想練習!”
“練習?”蔣韻笑了,按了按她的大腿,“你這樣,不會還要策馬奔騰吧?”
“嚶……”
關挽月被她一按,疼得不行,感覺自己都快要坐輪椅了。
但她在蔣韻麵前,還是強撐起架子,鏗鏘有力道:“隻要教練你讓我上馬,我就可以策馬奔騰!哪怕坐輪椅,我也是輪椅戰神!”
蔣韻:“……”
……
最終,耐不住關挽月的反複哀求,蔣韻還是讓她去了馬棚牽馬。
“尼爾已經被人騎走了,”蔣韻把她領到了另一匹棕色的馬麵前,“這是路德……”
“路德呀……”
路德對她也十分親昵,低頭去蹭她,關挽月忍不住伸手去摸摸它。
結果她的手剛摸上那匹馬,旁邊的黑馬突然重重地噴了口氣,十分用力地在馬棚裡蹬著蹄子。
“閃電?”
蔣韻側頭,無奈地看著它:“彆鬨脾氣,這是客人。”
蔣韻給她解釋:“閃電是我一個朋友的馬,脾氣很烈,除了主人,誰的話也不聽。”
“它不喜歡被關在馬棚裡,可能是被關太久了,需要跑一跑。”
蔣韻邊說話邊打開了馬棚,門一開,閃電就迫不及待地從馬棚裡跑了出來,那奔騰的速度和野性,像是劃過一道黑色的閃電。
“哇……”關挽月被它的魅力所征服,“閃電真厲害!”
閃電仿佛聽到了她的讚美,跑得更歡了。
它在馬棚外撒歡轉了一圈,然後停下腳步,慢慢踱到了關挽月的麵前,眼睛一直望著她。
被它看著的關挽月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然後她就看到這匹傳聞中脾氣非常糟糕的馬,伏在了她的麵前,去銜她的褲腿!
關挽月嚇得後退一大步,閃電站起來,走到她麵前,繼續趴伏下。
關挽月不明所以:“閃電這是要乾嘛?”
“或許……”蔣韻熟悉閃電的脾氣,猶豫猜測道,“想讓你騎它?”
閃電立馬高興地叫了一聲,還甩了甩尾巴。
關挽月:“……”
閃電你醒醒啊!
你是匹馬!不是駱駝!更不是哈士奇!
“這是有主人的馬,我騎了不太好吧,”關挽月看了看閃電,又看了看蔣韻,“教練,把閃電牽回去吧,我騎路德。”
蔣韻點頭,去牽閃電,誰知道……閃電死活賴在地上不起來了!
簡直像是一個賴在玩具展櫃麵前撒潑打滾的熊孩子!
這個熊孩子慢慢地雙眼還聚出了眼淚,搞得關挽月覺得自己活像始亂終棄的渣男。
蔣韻愛馬,看到閃電這樣實屬於心不忍,對關挽月道:“你坐到它背上去吧,主人要是責怪下來,我擔著。”
關挽月沒辦法,隻好坐上了閃電的背。
她一坐上去,閃電就歡快地站了起來,背著她開始美滋滋跑圈。
關挽月牽了牽閃電的韁繩:“我們慢慢走,彆跑太快哦!”
她很有自知之明,雖然口頭上喊著策馬奔騰,但真要奔騰起來,她怕是會變成馬踏飛燕。
……嗯,她是那個被踏的燕。
閃電果然就乖乖聽話,在馬場裡踏起小碎步來。
馬場裡其他人看到她都揉了揉眼睛:“關挽月?她不是受傷在休息嗎?”
“她那匹馬好帥啊……為什麼剛才我們沒見到?”
“她騎的那匹馬,是庫摩馬房的頂級賽馬……閃電!曾經三次連冠過一級賽的冠軍!”
有人十分關注馬術賽事,一眼就認出閃電的身形。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從閃電身上挪不開了。
雖然莊園內的馬都是退役下來的賽馬,但很明顯就能看出來,關挽月騎的那一匹格外不同。
如果馬群當中有王者,那麼這匹馬就是王者!
桀驁不馴,縱橫睥睨!
“這匹馬……”鐘淩霄喃喃自語,“怎麼感覺被挽月騎著就這麼乖?”
“靠!”她忽然義憤填膺,“這年頭馬也喜歡清純係美人的嗎!”
祝融:“……”
……
關挽月騎著馬一圈一圈地在馬場內行走,卻不知道,遠處有一雙眼睛,正默默地看著她。
“沉星,不好意思,”蔣韻和齊沉星道歉,“我知道你不喜歡彆人碰閃電,但這次是……閃電自己求著挽月騎上去的。”
陳金林坐在一旁,目瞪口呆:“求著?”
“對,”蔣韻回想起那個場景,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閃電像是駱駝一樣趴在地上,想讓挽月坐上去。挽月說這是彆人的馬,她騎上去不太合適,她說完這句話,閃電的眼睛裡居然還流淚了。”
臥槽。
陳金林震驚了。
閃電的脾氣有多差他是知道的,曾經他想要上前和閃電一起拍一張照片,都被閃電氣哄哄地趕了出去,更彆提摸一摸閃電了。
他要是敢摸,他毫不懷疑閃電能一蹄子把他踢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