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毀容了?(2 / 2)

她不禁又想起另一個故事,某內蒙同學說自己家賣了一頭牛才能來上學,彆人都以為他是貧困戶,結果家裡上千頭牛羊。

任映鼓起勇氣問:“阿媽,咱們家有多少頭牛啊?”

阿媽奇怪地看她一眼:“一頭都沒有啊。”

“那有多少隻羊呢?”

阿媽肉眼可見的緊張起來,有些心虛地說:“你這孩子,羊都是隊裡的,我怎麼會占那個便宜?阿媽拿回來的羊毛都是撿的,那些羊一跑一撞就掉羊毛。”

三哥也趕緊說:“薩仁,阿媽是為了給你做褥子啊,你不是不肯再用狼皮褥嗎?你也大了,懂點事,可不要再跑去舉報阿媽了。”

任映一臉呆滯,她差點忘了,知青年代一切都是集體的,著名的‘薅社會主義羊毛’不隻是小品上的段子。

所以她家一隻羊一頭牛都沒有,而且聽這意思原身這姑娘還舉報過親媽?

任映還在努力消化這些事,就見三哥從鍋裡撈了大塊的羊肉出來,往她麵前一放:“多吃點!有力氣才能好起來。”

這羊肉在屋裡燉煮居然沒有膻腥味?一定很嫩很好吃,但做為中醫世家的傳承人,任映負責任的把羊肉推開:“三哥,有菜嗎?我現在不能吃羊肉!”

三哥為難的看著她,這孩子真是慣壞了,這大冬天的,上哪兒去給她找鮮菜?不過看著她可憐巴巴的眼神,他還是說:“等我去旗裡看看有沒有,現在先湊合著吃點。”

牧民頓頓離不開肉跟奶製品,雖然這具身體對這樣的飲食很適應,但任映的臉上一片紅點,明顯是過敏了,在沒有確定過敏源前,她奶都不敢喝。

還是阿媽拿出僅存的二兩小米,給她熬了碗稠粥。

粥熬好了,三哥被隊裡的人叫走,阿媽也出去喂狗了,任映就把天窗支起個縫,讓透透氣。

正晾著粥等著喝呢,就聽外邊馬蹄聲響,狗叫了起來。

“那日來了?”

“吉雅阿媽,薩仁好點了嗎?”

是個年輕的女聲,跟阿媽寒暄兩句,就帶著一股寒風闖了進來。

那日?

任映沒有原主記憶,見有人來看她,還以為是原主的閨蜜好友,可一見到來人似笑非笑的眼神她就知道這女孩絕對不是什麼朋友。

“薩仁,我來看看你,你的臉還沒好嗎?我擔心死了,會不會永遠也好不了啊?會不會留下疤?”

薩仁懶得跟人繞圈子,直接道:“擔心我?先把你眼裡的幸災樂禍收一收再說這話。”

那日愣了下,馬上就笑起來:“怎麼?不裝淑女了?乾嘛這麼凶?不怕廖知青看到不喜歡你啊?”

裝淑女?廖知青?那日?這些話這些名字怎麼這麼熟?

還有,自己叫薩仁!

任映猛得想起以前看過的一本年代文,裡邊的男主就是知青,而且也姓廖。

女主跟男主從小就認識,一起被分配到伊林左旗當知青。

薩仁跟那日都是這本書裡的女配,當地的牧民,兩人都喜歡男主。不過那日算是女配一號,挺到了最後,薩仁是女配二號,炮灰而已。

她穿進那本書裡了?

世界觀再次崩塌,任映呆滯中……

那日卻以為說到她的痛楚了,就笑嘻嘻地坐了過來:“薩仁,我知道你的心思,也一定會幫你的,可你也要信我才行啊,我大老遠的來看你,你卻說我是幸災樂禍?那些草藥雖然是我幫你找的,可是你自己各種找法子想要變白一點的啊,我哪裡知道你會過敏。”

任映看著她假惺惺的臉,想起了全部劇情。兩家同屬於查達氏,遊牧而居,雖說營地沒挨著,但也算得上鄰居。

薩仁隻有三個哥哥,都比她大不少,也不會帶她玩。

倒是跟那日還有她哥哥阿古拉從小玩到大。

那日比薩仁早出生一個月,在蒙古語裡那日是太陽的意思,薩仁是月亮的意思。就因為名字,那日一直覺得自己比薩仁優秀。

可漸漸大了,薩仁越來越漂亮,那日就開始各種貶低她,甚至騙她去做會出糗的事。

薩仁一直把她當好朋友,根本沒發現那日對自己的惡意。

後來兩人一起喜歡上隊裡新來的知青,那日藏起自己的愛意,開始給薩仁講各種愛情故事,鼓勵她勇敢追愛,還說她應該趕緊學會漢話,變痩點變白點廖知青才會喜歡她。

知青點最漂亮的兩個女知青都是又白又痩,薩仁對此深信不疑,開始減肥美白,前兩天她聽信了那日的話把草藥弄爛往臉上敷,差點毀容。

任映心中感歎著原主這個善良輕信的傻孩子,抬眼看看眼裡閃著精光的那日:“我覺得我現在已經夠漂亮了,膚色也很完美。倒是你,皮膚不夠好,麵相更不好,黑可以美白,胖可以減肥,可你這心壞了要怎麼辦?怪不得你不敢讓人知道你也喜歡廖知青,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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