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嗚嚕嗚嚕(2 / 2)

薩仁剛走,那日就湊到陶芬芳麵前:“她剛才跟你說什麼?你怎麼讓她走了?”

“她說明天她一個人圈羊數羊,今天她有事先走了,不行嗎?”

陶芬芳早就看透了那日,人家薩仁真沒說錯,她就是隻允許自己害彆人,彆人對她慢待一點都不行,就是個自私鬼。

那日也察覺這兩個知青好像不怎麼喜歡她,肯定是她們信了薩仁的話,覺得自己不好啊。

她無奈極了,到底怎麼才能把薩仁哄成以前那個乖乖聽話的傻丫頭呢?

薩仁可不知道那日還不死心,她急著跑來支部,劉隊長正在等她。

“我還說叫人換你回來,可看看時間一來一回的,你也快回來了。”

劉隊長難得的和顏悅色,他把桌上的幾個紙包遞給薩仁:“你趕緊試試,我找了兩條狗,體型跟成年獾差不多,用它們試試。”

薩仁打開看了看,果真是她寫的那幾種草藥。

“劉隊長,您彆急啊,配藥需要時間,晚上我配好,明天一大早我就過來試。”

劉隊長想起她說過是秘方,沒為難她,擺擺手讓她回去配。

薩仁臨走前又彙報了今天找羊的結果,劉隊長一點也不意外,點點頭:“知道了,所以你得把藥配好,配好了工分不用扣,羊也不用賠。”

薩仁樂嗬嗬的答應著,拿著藥包出去時正好碰到那日,她也沒理會,徑直走了。

那日跑來找劉隊長也是為了彙報結果,劉隊長說早知道了,那日就小聲哀求:“劉隊長,你讓我賠的那兩隻能不能用黃羊賠?”

劉隊長皺眉:“也不是不行,等獵了獾,就組織打黃羊,到時候從你家扣就行了,這些都好說,不管是處罰還是賠償,都是為了你們好,讓你們多長點心。還有我說那日啊,你這碎嘴的毛病可真得改改了,再這樣下去小心嫁不出去。”

劉隊長隻是開個玩笑,那日卻聽進去了,再想到剛才薩仁從包裡出去,肯定是她又跟劉隊長說自己的壞話了。

什麼人啊,還說自己到處說她壞話,她不一樣嗎?

那日氣哼哼的回家,她阿媽剛煮好手把肉,是阿古拉放羊時獵了隻黃羊,給支部送了兩條腿,彆的就拿回家了。

那日拿出隨身的餐刀切下一塊,大口吃了起來,有些人心情不好時吃不下,她卻不同,心情越不好越想借吃的發泄,吃了好幾塊肉,又吃了一段肥腸,喝了兩大碗肉湯。

薩仁晚上吃得少,吃了半個油果子就不肯再吃:“我要去配藥了,如果這種藥有效的話,咱們就不用帶著狗一處處的找獾了。”

阿爸一聽,就皺眉:“你會配什麼藥?”

達愣爺爺更是生氣:“薩仁!劉隊長怎麼折騰我管不了他,你,我還是管得了的。”

“爺爺,您先彆氣,我要配的藥不會傷到草原額吉,都是純草藥,又不是化學藥品。這種藥可以讓獾像喝醉了一樣,獾是雜食,我們用這種藥浸泡肉塊,扔到有獾洞的地方,等它們跑出來,咱們就跟東北撿傻麅子一樣捉獾了。還藏在獾洞裡的可以逃過一劫,不會滅種,您不是說入夏時它們自己會回山區嗎?用一次藥,剩下的沒準會提前嚇跑!”

“有這種藥?”達愣爺爺越聽越覺得玄乎。

阿媽更是不信:“為什麼要讓你配這藥?知青點不是有醫生嗎?”

“那個醫生是西醫,我去看過,他隻有個急救箱,藥隻有紅藥水。我有中草藥配方,是我大哥留給我的。”

一家人更驚訝了,薩仁聽三哥說過大哥從小跟著商隊離家,她小時候大哥每次回來都會給她講沿途的見聞,當故事來哄她。

她就說在大哥講故事時說過有人用這種藥,還詳細的說了怎麼配製。

薩仁一邊說一邊心虛,等大哥回來還得圓這個謊。看來她得儘快去趟旗裡找點書回來看,儘快給自己整個自學天才的形象才行。

“我就是試試,劉隊長都同意了,明天早上就去支部試。”

家裡人雖然還是有疑慮,但既然劉隊長都同意試試了,他們也都沒再說什麼。

第二天一大早,薩仁就到了隊裡,達愣爺爺跟阿爸非要跟著。

劉隊長跟程支書也早早收拾好了,把狗都牽來了。

知青點的趙醫生聽見動靜也跑了過來,他四十來歲,說是醫生,其實就是學過點護理知識。昨天聽劉隊長說薩仁會配藥,他也特彆好奇,光用草藥還能配出麻醉劑?

薩仁掏出用藥水浸泡過的肉塊扔給那兩條黑狗,“狗的消化能力比較強,大概十分鐘就可以看到效果,我估計獾得半小時才能見藥效。”

劉隊長詫異地看看她,再看看達愣爺爺:“這些都是您教她的?您連獾的消化係統都摸清楚了?”

達愣爺爺搖搖頭,他們打獾都是用狗咬,內臟直接扔給狗吃,隻要肉跟皮,哪裡知道什麼消化係統啊。

兩條狗已經狼吞虎咽的把肉吃了下去,薩仁也沒再跟他們解釋,真要問就乾脆說自己是猜的,聽說的。

劉隊長也沒再問,他緊張地盯著狗,務必得成功啊,不然他拖這麼長時間最後還是用傳統方式,不得被牧民們笑死嗎?

正緊張的等著呢,外邊突然有人闖了進來,是那日,她辮子都沒梳好,披頭散發的衝進來,嘴裡還嗚嚕嗚嚕的。

把劉隊長給氣的:“那日,你這又發的什麼瘋?”

那日滿臉驚恐,理都沒理劉隊長,她在包裡看了圈,一把拉住趙醫生,衝著他嗚嚕嗚嚕,還伸手指著自己的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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