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支部時,那日一路走在前邊,誰也不理。薩仁也沒在意,快到隊裡時,那日的馬突然就驚了,人立起來。
薩仁不知道怎麼回事,也不敢過去,免得帶累自己的馬,李紅英她們就更不敢過去了。
其實那日從小騎馬,這種情況趁機滾下來就行了,可她不想再在薩仁麵前丟臉,硬挺著摟住馬脖子不肯下來。
她的馬嘶吼幾聲,猛的轉了個圈,她堅持不住,張大嘴尖叫卻發不出聲音來,手一鬆,滾下馬來。
薩仁見她這時下馬,都快氣死了,馬人立時從後邊滾下來趕緊避開基本是不會受傷的,馬轉圈呢你再下來不是找死嗎?
雖然厭惡那日,可她不能見死不救啊,於是馬上拍馬過去,甩起馬鞭趕開那日的馬,幸虧她及時過去,那日差一點就被馬踩在腳下。
受驚的馬一蹄子就能把人踩骨折,萬一踩到要害部位,當場沒命也是有可能的。
那日都快嚇死了,她怎麼就這麼倒黴呢?
李紅英跟陶芬芳也都喊了起來。
“沒事吧!”
“她的馬怎麼了?”
一般的馬驚了,都是狂奔,可那日這匹馬被薩仁趕開後,還在那兒轉圈,像是想把背上的東西給甩下去。
薩仁見那日沒事,就看那馬,左後腿明顯有傷。
“它被獾咬了!”
大家正不知所措時,阿古拉那組回來了,阿古拉跑過來一眼就看出情況,拔出腰刀把馬身上的纜繩砍斷。
那馬這才停下轉圈,輕籲著,如釋重負的樣子。
薩仁趕緊過去看那日,阿古拉也沒管馬,先去看那日,結果那日已經暈了!
薩仁幫著檢查了下:“沒事,應該是嚇暈的!”
“嚇暈的?”阿古拉皺眉,那日不該這麼膽小啊。
“你要不信就讓趙醫生幫忙看看吧。”
阿古拉忙說:“我不是不信你,我是覺得以她的性子不可能被嚇暈。”
那日確實是被嚇暈了!
趙醫生等她醒過來後又替她檢查一遍,渾身上下哪也沒受傷,馬也沒踩到她,不可能有內傷,不是嚇暈是什麼。
那日也說不了話,陰沉著臉,跟大家夥都欠她八百萬一樣。
李紅英就哼了一聲,小聲說:“又沒人害她,總裝出這樣子乾什麼?”
那日惡狠狠地瞪著她,怎麼沒人害她?要不是薩仁提出藥獾,要不是她弄出的這藥,她怎麼可能會出事?
薩仁沒多留,救她隻是日行一善,也不指望她道謝,見她醒了就出去了。
阿古拉跟著她出來:“薩仁,多謝你了,要不是你,那日肯定會出事。”
“順手的事!”
阿古拉更不好意思了,那日被薩仁救了,還給人家臉色,真是不懂事。
外邊人聲鼎沸,出去獵獾的都回來了,全都收獲滿滿。
“薩仁,你這法子太好了,我們平時獵獾可費了老勁,一天也不一定能掏一窩,這次居然一網打儘!”
“對啊,薩仁,你真是太厲害了!要是用劉隊長的法子,那獾肉就得全扔了,還是你這法子好,獾肉還能吃。”
大家如眾星捧月般圍著薩仁,聲音都不小,裡邊的那日更是氣得不輕。
她差點被馬踩就是因為那隻獾沒被咬死也沒被藥死啊。
她想找紙筆寫點什麼,卻聽外邊劉隊長也誇起了薩仁:“沒錯,薩仁確實厲害,這法子也值得推廣,不過大家也要記住一定把獾給綁緊了。那日不就是沒綁緊,那獾在路上就把她的馬給咬了,差點出事。”
“她可是咱們查達的姑娘,怎麼還犯這種錯?”
醫務室裡的那日差點把牙咬爛,自己居然成了反麵教材?她也太倒黴了吧,難道真該跟阿媽去祭祭敖包?
薩仁還以為劉隊長見大家誇她,會覺得她太出風頭,壓過了他這個隊長。
哪想到劉隊長笑得跟過年一樣樂嗬,一邊做總結一邊安排明天的任務。
“每家上繳十隻,其他的自己留著,明天這些獾體內的藥就會代謝乾淨,到時候我會叫人來收購。”
農區有農業稅,也就是交公糧,牧區自然也有,大家一聽隻上繳十隻,更開心了。
一家怎麼也有幾十隻,去年秋冬都沒收入,隻有些補貼,現在一下子幾十隻獾,獾皮能賣不少錢,獾肉不太好賣,自己留著吃也行啊。
劉隊長又單獨留下了薩仁:“你的處罰就免了,你家的獾也不用上繳,再給你放三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