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畜牧站(已捉蟲)(1 / 2)

穿到七零開牧場 南坡魚 19734 字 5個月前

劉隊長正美呢, 雖然人家感謝的是薩仁,但這也是查達的榮耀,誰見過當兵的給群眾送過錦旗啊, 還寫得這麼感人。

一聽見提那日,他很是煩躁, 生怕吳排長再覺的他們這裡太亂, 於是趕緊說:“什麼叫跑了?追什麼追?我隻是讓你看著彆出事,讓她的家人去找就行了。”

吳排長見他們有事, 也沒多留, 把錦旗給了, 又把車上裝的一些補給全都放下,還給薩仁留下不少副食票。

“這是雷中尉給你的,一點心意。”

薩仁不想拿,人家放桌上, 利落的走人了。

她十分無奈,本來還想說是你們的人救了我,我該感謝你們才對。可那日的事橫插一杠子, 她沒來得及說人家就走了。

因為有吉普車來, 好多住的近的牧民都圍過來看熱鬨, 劉隊長興高采烈的把事說了。

大家這才知道薩仁自己救了兩個軍人,紛紛誇讚, 都說她是福星。

那日阿媽過來時, 大家正圍著薩仁問當時的情況,還有的跑進包裡去看錦旗, 雖然字不認識,但一看那鄭重勁,就覺得好厲害。

那日阿媽見女兒不見了, 心裡著急,過來找劉隊長幫忙找,可一看這情況,她突然就張不開嘴了。

她家那日跟薩仁一年出生,平時關係也不錯,怎麼就搞成這樣了?薩仁被所有人誇讚,她家那日卻麵臨懲罰,甚至會被抓起來。

那日阿媽越想越心塞,可想到女兒不知道跑哪去了,還擔心她會不會想不開。

她還是腆著臉去找劉隊長:“劉隊長,那日確實做錯了事,該怎麼處罰我們認了,可你們不能不管她,草原這麼大,自己跑出去再碰上狼怎麼辦?”

劉隊長確實不能不管,但他覺得那日那麼厚臉皮的人根本不會想不開。

“你確定她失蹤了,不會是躲在哪兒了吧,或者跑去旗裡告狀?”

“她是啞的,哪裡會告狀?她就是怕人家來抓她,這才跑了。”

劉隊長其實清楚,根本不可能有人來抓那日,她是牧民,犯了錯也是批評教育,或者勞改,再說她隻是犯口舌,亂舉報,並沒有造成嚴重後果。

他可沒想到那日心理承受能力這麼低,居然真跑了?

劉隊長雖然不待見那日,可也怕出事,趕緊組織人撒網找人。

薩仁一家子自然也得去,討厭那日,可誰也不想她出事,整個查達的人都動員起來找人,找到天黑也沒找見。

阿古拉都跑去旗裡和離的不遠的幾個部落找過了,都沒找到人。

薩仁覺得那日絕對不會出事,畢竟在書裡她挺到了最後,結局還意外的不錯。

那日家見找不到人,也沒辦法,劉隊長不痛不癢的安慰幾句,說會找人留意,也會把失蹤事件報到旗裡。

這麼一鬨騰,薩仁阿媽反而覺得那天把他們趕出去太絕情了,又收拾了些吃的跑去看那日阿媽。

薩仁可沒那麼容易心軟,那日完全是咎由自取,根本不值的可憐。

她翻了翻吳排長送來的票,有布票油票糖票居然還有一張電視機票,可惜電視這東西現在隻有大城市有,現在就是有錢也沒處買去,就算買到了,家裡也沒電啊。

看來自己還是得趕緊折騰出去,這草原雖美,住著太不方便了。

隔天,旗裡的處罰下來了,那日的處罰跟劉隊長想的差不多,隻是批評教育外加扣工分。

知青們卻不同,幫著寫舉報信的李紅英要被送去勞改牧場,承認看了手抄本的華雪也一樣。

薩仁把家裡的肉乾收拾了些,又拿了些副食票,給華雪送了過去。

“那天多謝你仗義援手,勞改牧場活兒肯定更重吃的也不比這裡,這些你帶著吧。”

華雪倒是沒想到薩仁還能給她送東西,謝了又謝,來送她們的廖正義看著華雪要走,心裡十分不舍,可看到薩仁後那點不舍馬上消失了。

薩仁見他老看自己,不由擔心自己會把男女主給攪散了,她可不想招惹這位,他們愛如何如何,她隻要不做炮灰就好,是絕對不想摻合的。

等把人送走,廖正義想湊上來跟她說話,她冷著臉走了。

曹理雲就說:“你是不是得罪她了?以前我看她對你還好啊。”

廖正義歎口氣:“就是從我給她送了黃羊之後,她才不理我的,看來真送錯了。後來又有舉報信的事,她怕人家亂說,肯定再也不會理我了。”

“不會吧,你真動心了?咱們遲早是要回去的,你還真想要紮根草原?”

“紮根草原怎麼了?響應國家號召,努力奉獻,你這思想不正確啊。”

兩人打趣著往回走,就見阿古拉正在包前等著。

他沉著臉,一副不好惹的樣子,把廖正義他們嚇了一跳,哪想到他一開口,語氣卻並不強勢:“廖知青,我妹妹如果聯係你的話,請跟我說一聲。”

說完他就走了,廖正義一臉懵逼,那日不是離家出走了嗎?為什麼會聯係他?

阿古拉找完廖正義又去找薩仁,薩仁卻正準備去旗裡一趟,見他來了,也沒搭理。

阿古拉厚著臉皮湊過來:“薩仁,是我沒管好那日,你不會因為她生我的氣吧。”

“那天我阿媽說的很清楚了,咱們兩家斷了。就算你不在意,你阿媽能不在意嗎?她那麼疼那日,肯定會把那日出走算到我頭上,以後還怎麼相處。”

“我阿媽隻是擔心那日,沒有怪你的意思,其實我覺得那日不會出事,她帶走了不少吃的還有糧票跟錢。”

“啊?那你們家怎麼不說,還讓大家找半天?”

“這不是怕她萬一走錯了路嗎?她跟你一樣沒出過遠門,萬一走迷了,找不到路找不到人煙,不得被狼吃了嗎?我猜著她是要去大城市,她不敢去旗裡,肯定要去盟裡,甚至烏市。我阿媽也知道她心野,怎麼會怪你,就算沒你的事,她遲早也要往外跑。”

薩仁非常理解他的決定,但她還是不太想跟阿古拉來往,乾脆說:“那日汙蔑我的話雖說都證明是瞎說的了,但我的聲譽還是受到了影響,你以後彆來找我了。我想好好學習,儘快學會漢語,我還想學醫呢,時間都不夠用。”

阿古拉愣在當地,他當然聽出了薩仁在疏遠他,可他不明白為什麼啊,從小一起玩到大的,那日做錯了事又不是他,每次那日跟薩仁有衝突,他都站在薩仁這邊啊。

“原來你也跟那日一樣心野,你不會是看上那個軍官了吧,薩仁,咱們跟他們不是一路人,就像你以前追廖知青一樣,也不會有結果的。”

薩仁怒道:“原來不隻是那日覺得我在追廖知青,你也這麼覺得,你們可真是好兄妹,我誰也不想追,也不想再跟你來往,聽清楚了嗎?”

阿古拉氣得咬牙,想吵吧不忍心,想道歉又覺得自己沒說錯。

正好薩仁阿爸回來,見他在家裡就一臉不悅:“有事嗎?以後有事找我說就行。”

這話一出,阿古拉更覺得疏遠,也沒吭聲,轉身走了。

本來好的跟一家的兩家人,隔閡越來越深。

阿媽有點難受,薩仁倒是沒覺有問題,她忙著呢。

劉隊長現在對她不像以前了,以前就是用的著的時候就好聲好氣,用不著的時候就看心情。

現在不同了,一看見薩仁他就笑得見牙不見眼,眉間已經定型的川字都舒展了點。

“薩仁啊,有沒有想到好法子?“

薩仁沒想到他還沒忘了藥黃羊的事,隻好說:“沒有,我隻有那一個藥方,既然配的藥不行,哪裡還有彆的辦法。”

劉隊長雖然失望,但也沒變臉,還是笑嗬嗬地說:“那這事就先算了,藥獾的事旗裡想讓你去一趟,有沒有膽子過去當顧問?”

薩仁正想去旗裡呢,哪有什麼不敢的,利索的答應了。

“雷中尉還在旗裡治療嗎?”

“不清楚,你找他有事?”

“我隻是把兩個人拉回來,人家都送錦旗了,我這哈達還沒送出去。”

劉隊長沒想到薩仁居然還想著這事,一般人有便宜就占了,哪裡會算這麼清楚。

“好,那你就帶上你的謝禮,萬一他還在旗裡,你正好給他。”

薩仁本想當天就去,讓劉隊長一安排又拖了一天。

第二天,薩仁去支部時,劉隊長跟趙醫生都準備好了,要一起去。

趙醫生還跟她說:“你這藥方恐怕不能再保密了,旗裡是想全旗推廣,今年做一回打獾冠軍。”

這藥方其實也沒什麼稀奇的,薩仁並不在意,隻是必須說清楚,絕對不能用在其他動物身上,獾類鼠類這些糟蹋草原的就算了。

伊林左旗管轄的麵積不小,但本身不大,就是個小鎮子,建在高坡上,這兒有駐軍有醫院有黨支部有人民政府,還有派出所,法院。

這些單位都建在這兒,另外還有便民商店跟收購點,附近的牧民來這一趟想辦的事基本都能辦了。

到了旗裡,薩仁先順路去醫院問了下,雷中尉他們已經走了。薩仁不知道他是哪個部隊的,也不好去駐軍問,隻好先把謝禮收好。

劉隊長把她帶到了政府辦公室,已經有其他嘎查的人在等著了,等她到了,又來了幾位領導,都坐在前排。

劉隊長還怕薩仁沒見過大場麵會害怕,看薩仁遊刃有餘的講解著,他才放下心來。

薩仁不想讓大家像劉隊長一樣聯想到藥黃羊上,所以講解時幾次強調這種藥隻針對獾有作用。

旗裡的領導一看她小小年紀談吐清楚,還立了功,都挺看重,一問才知道她沒上過學。

一個高瘦戴眼鏡的領導就問她:“掃盲班上了嗎?”

薩仁還沒說話,劉隊長就搶著說:“我們查達抓得緊,她馬上就畢業了。”

領導又問了薩仁幾個常識性問題,見她都回答正確,普通話也說得還不錯,就說:“就她去畜牧站吧,那邊不是一直要人嗎?”

“啊?”薩仁愣住,畜牧站這麼容易進的嗎?她想起後世考公務員的難度和熱度,簡直不敢相信。

劉隊長也不敢相信,他還以為自己靠這波能來旗裡,哪想到人家要的是薩仁,不是他!

還好他控製住了表情,趕緊說:“請領導放心,薩仁絕對能勝任。”

薩仁卻不怎麼想去,她剛打算重操舊業,當回中醫,救死扶傷,居然讓她去畜牧站?

去那乾什麼?當獸醫嗎?

“領導,我覺得我勝任不了……”

劉隊長把她往後扒拉,攔著不讓她說話,“薩仁啊,你不要怕,不要辜負領導對你的信任。”

領導就笑著跟薩仁說:“我是說讓你先去試試,你勝任不了的話,畜牧站也不能要你。做為牧民,你應該知道他們的艱難,除了天災還會有各種動物疾病,畜牧站雖然請來了幾個專家,可這兩年起效甚微,幫不上牧民,隻能等出了事他們去調查原因寫報告。我聽其他人提過你,說你是騰格裡選中的,有天賦,那就試試。”

劉隊長都聽愣了,大領導怎麼也信這些?

薩仁卻不好再拒絕,她安慰自己,去畜牧站也不能說自己就是獸醫,她可以當動物疾病學專家嘛,人也是哺乳動物,很多疾病原因跟預防辦法都是相通的。

旗裡起碼有樓房有各種現代化設備,比住蒙古包強點。

薩仁答應下來,就被人拉到一邊說了報道時間。

等大領導走了,劉隊長就恨鐵不成鋼地瞪著薩仁:“你這孩子是不是傻啊,這麼好的機會,你說誰不想來旗裡上班,你之前大字不識一個,沒個文憑沒個手藝,就因為立功才來的,你不好好珍惜還想拒絕?你先彆管能不能勝任,不管什麼單位都一樣,搞好關係就能待的住,懂我的意思吧。”

薩仁十分無語,她當然懂,十分懂,以前很多人想跟她打好關係,現在她成了那個要攀附人的,可心裡的傲氣還在,知道該怎麼做,卻並不想去做。

“劉隊長,謝謝你的指點,我會看著辦的。”

劉隊長哪裡放心,回去的路上又叨叨了一路,意思是讓她去的時候帶點吃的,到了畜牧站先給那兒的領導送禮。

再把吃的給大家分一分。

說著說著劉隊長又心酸起來,他折騰半天全給薩仁做了嫁衣,他還得在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熬著,電都隻能晚上開兩個小時。

他歎口氣:“薩仁,以後有什麼立功的機會,先想著查達,先跟我通個氣,你是我的福星,我可指著你呢。”

薩仁能不明白他什麼意思嗎,自然滿口答應,雖然去畜牧站不在她的計劃中,但去那可以擺脫廖正義還有阿古拉,還能接觸到書本。

這麼一想,薩仁也不排斥去做獸醫了,先把自己過好了才能想其他的。

到了家,跟家裡人一說,他們也很興奮,達愣爺爺笑著說:“咱們家又出一個公家人。”

薩仁這才想起自己都沒去看一下二哥,不過也沒什麼,反正兩天後就能去報道了。

“我恐怕得住在那兒,爺爺,阿爸,阿媽,你們可彆想我。”

這話一說,阿媽眼淚差點掉下來,長這麼大沒離開過家,頭一回去旗裡就定下了工作,以後不能常回來,雖說這是喜事,可阿媽想到孩子不在身邊,又是擔心又是難過。

阿爸就說:“這有什麼,有她二哥在,互相照顧著,有事一起回來,能有什麼事?”

三哥今天回來的晚,他在外邊就聽說了這事,一回來就興奮地問:“薩仁,是真的嗎?你要去畜牧站?也成公家人了?”

“還不一定呢,領導說讓試試再說。”

“彆不一定啊,到時候讓咱二哥找找關係,一定得留下,公家人多好,按時發糧。”

一家子喜氣洋洋,薩仁是真沒想到牧民也會對公家人有向往,她見阿媽整天勞作並不覺得辛苦,反而喜歡放牧生活,還說牧民跟老客不一樣,不讓自己學。

她說出自己的疑惑,阿媽就笑:“你這孩子是傻的啊,我隻是不想讓你學那些知青。公家人當然不一樣了,那可是直接給國家乾活,替黨辦事的,那是家裡的榮耀。”

阿媽邊說邊幫她拆洗被褥:“你不喜歡狼皮的,那咱們就換,明天我讓你三哥去旗裡買布,我給你做棉被。”

“用不著,我現在的鋪蓋就很好。”薩仁反而覺得狼皮的很酷,弄乾淨就行了,何必大費周章。

家裡正忙著呢,陸陸續續的有人來,都是聽說薩仁要成為公家人了,來賀喜的。

除了那日家,彆家都有人來,還都不是空手來的,達愣爺爺就讓阿爸煮了隻黃羊來招待。

不一會兒,曹理雲也來了,他也不避諱,直接找薩仁。

“廖正義讓我給你的。”

薩仁還沒看清給的什麼,曹理雲已經把東西塞到她手裡,跑了。

這事鬨的跟私相授受一樣,沒見那些客人都看著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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