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禁區(1 / 2)

薩仁帶著小跟班轉了另兩個嘎查, 都特彆順利,大家對她的到來也十分歡迎,等結束工作, 也已經半下午了。

回索博日的路上,薩仁還停下來吃了點東西, 小跟班說請她回去吃飯, 他們嘎查一定會熱情款待。

薩仁哪裡肯,分給小跟班些乾糧:“湊合吃點吧, 今天辛苦你了。”

人家跟著跑了一天, 也沒吃東西。

小跟班一開始還有點不好意思, 可也確實餓了,於是兩人坐下來讓馬吃草,他們吃飯。

薩仁吃飽喝足精神十足,還以為到了索博日叫上樂煦煦就能回旗裡去。

哪想到還沒到呢, 就聽到有人在喊樂煦煦的名字,牧民喊不準確,聲音很怪, 但能聽出來。

薩仁心裡一跳, 這裡離索博日還遠著呢, 怎麼會在這裡聽到她的名字。

小跟班側耳聽了會兒,說:“是拉克申隊長。”

兩人趕緊拍馬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到了那兒就見拉克申帶著幾個人正一邊喊一邊四處望著, 像是在找人。

薩仁心一沉:“你們在找小樂?她什麼時候出來的?”

拉克申那麼大高的個子,三十好幾歲了, 看見她,差點哭出來。

“薩仁,小樂同誌不見了, 我媳婦給她做飯的時候她就走了,也沒跟我媳婦打招呼。她走的時候碰到隊裡的人,人家用蒙語問她是不是回畜牧站,她也不知道聽沒聽懂,點點頭就上馬走了。我們一聽還以為她不想在我們這裡吃飯,自己回去了。”

薩仁急著問:“她沒回旗裡?”

“沒有!看見她走的那個小夥子跟朋友說畜牧站的姑娘特彆漂亮,正好他這位朋友有事去旗裡,兩人就一塊去了,他們還帶著家裡拉稀的狗去的,就想順便去畜牧站裡看漂亮姑娘,結果畜牧站的人說小樂下鄉還沒回去。”

拉克申真的急壞了,他臉色沉重:“他們回來跟我說了,我這才知道,我是真以為她回旗裡了,我們這裡離旗裡最近,還有一段大路,我想著她肯定走不迷就沒去追。”

正說著,他媳婦也過來了,解釋道:“我當時以為她是不好意思跟我打招呼,本來是來工作的,結果什麼也沒乾自己回去了,年輕姑娘臉皮薄,肯定覺得不好意思,我們也就沒去追她。”

誰也不是故意看著她走丟的,她自己不打招呼跑了,能怪誰。

薩仁也沒想著去責怪人家,趕緊找到人才是要緊的,要不然一到晚上更是凶多吉少。

“也就是說她是上午九點多走的,你們才知道她沒回畜牧站?”

拉克申歎氣:“是啊,你說這麼長時間,她跑哪兒去了,再碰上狼可怎麼辦?”

薩仁看看他帶著的人,就說:“太陽快落山了,光咱們找肯定不行,得趕緊動員人。”

拉克申媳婦說:“不隻我們幾個,我們整個嘎查,除了孕婦跟老人,能動的都出來找了,主要不知道她往那個方向去了,隻能四散開去找。”

薩仁看看茫茫草原,很想回旗裡報警找人,畢竟他們都沒有經驗,可派出所的人也不多,也沒有專業的搜救經驗,再說這一來一回天真的要黑了。

“那就彆多說了,趕緊找人吧,不過你得跟你們的人約好時間,天黑了就集合點上火把集體行動,可彆沒找到小樂,再把你們的人丟了。”

“放心吧,我跟他們說了,路過敖包留記號,哪裡找了哪裡沒找看到敖包就知道了,最後都到奇山敖包跟東山敖包集合。”

敖包一開始的作用就是標誌物,有的也用來劃分邊界,跟著敖包走不容易迷路。

既然拉克申已經安排好了,薩仁也不再多問,跟著他們一起找人,真是越找越心焦,越找越害怕。

薩仁跟拉克申倒不是怕擔責任,他們都很擔心樂煦煦,那麼一個漂亮姑娘自己一個人在草原上亂跑,什麼危險都可能有啊。

薩仁都開始後悔了,也許昨天自己應該強硬一點,直接安排樂煦煦在家裡留守。這姑娘一看就是天真無比,還不聽勸的典型,帶出來乾什麼?

大家排成一排,走S型,齊聲呼喊,儘量擴大搜尋範圍,讓聲音傳得更遠點。

時不時的有野兔跳過,到第一個敖包時,還有隻草原鹿,輕盈地跳出來,把大家嚇了一跳。

到第二個敖包時,拉克申發現了狼糞,大家心情更是沉重,薩仁都不敢遠眺了,生怕看見被動物啃咬過的殘破屍體。

天色越來越暗,月牙悄悄爬上來半死不活的開始營業。

一會兒跑前一會兒跑後的小跟班突然驚呼一聲:“那邊有馬糞!”

伊林草原上也有野馬,但經驗豐富的牧民可以通過糞便來判斷是野馬還是家養的。

拉克申跳下馬跑過去看了眼:“是家養的,看這量應該就一匹馬,很可能是小樂。”

終於看到點希望,大家都興奮起來,薩仁趕緊問:“能通過馬糞判斷時間嗎?”

拉克申搖搖頭,隔的時間長了能分辨,這才半天哪裡能分辨,反正沒熱氣肯定不是剛拉的。

大家一本正經的討論完馬糞,已經疲憊之極的身心都泛起了勁,趕緊找,肯定就在這一片。

可又撒網一樣喊了十來分鐘,還是沒找到人,大家嗓子都已經啞了,喝水都不頂事的那種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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