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 雷庭州開了輛吉普車,薩仁陪樂煦煦坐在後座,幫她固定住傷腿, 免得顛簸。
副駕駛上放著一個大包,鼓鼓囊囊的, 也不知道裝的什麼。
除了車行駛的噪音, 車上一片安靜,樂煦煦其實很多話想說, 比如那個軍長怎麼樣了, 為什麼又不需要陪著去烏市了。
但她還算有眼色, 看表哥跟薩仁都不說話,還都是一臉嚴肅,她也忍著不問。
不過想想回去要麵對江站長,她又擔心起來, 剛來就闖了禍,懲罰一定很重吧,不會真把她調去彆的單位吧。
樂煦煦來畜牧站的時候隻是覺得自己學過相關知識, 到這裡能發光發熱, 其實對畜牧站也沒什麼執念, 可經過這兩天的折騰,她對這個地方對這裡的人突然就有了感情, 她不想放棄, 不想被人踢出去。
可副站長一點情麵都不給,她能怎麼辦?樂煦煦眼珠子咕嚕咕嚕的轉著, 然後薩仁就發現,這位傷員像是坐不穩一樣,開始東倒西歪, 一會兒居然靠在她肩上了,薩仁想推開她吧,人家是傷員。
樂煦煦不隻靠到了薩仁肩上,還一隻手緊拽著她另外一邊的胳膊,嘴裡還說著:“這位軍官車開的太不穩當了,還好有副站長在,不然我肯定被他甩出去。”
她說著,手拉的更緊了:“副站長,太感謝你了,我做錯了事你還能包容我。你不隻是我領導,你就是我姐,我親姐,我也沒個姐姐,見到你就感覺特彆親切。”
薩仁直接傻眼,這什麼人啊,這什麼路數,你撒嬌也要找準對象啊,跟她撒嬌有什麼用?再說她比自己大啊,叫的什麼姐姐?
“坐好,再這樣我可要吐你一身了。”
樂煦煦臉刷的一下就紅了,不是說跟強者示弱,都會得到照顧嗎?副站長也太不近人情了,想攀下關係怎麼就這麼難?
還沒等她再有動作,前邊的雷庭州已經哈哈大笑起來,樂煦煦惱羞成怒,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罵道:“笑個屁啊,開你的車吧。”
雷庭州沒理她,笑完後對薩仁說:“我支持你的決定,有些人就是來添亂來搞笑的,真不能留。”
“雷庭州!你過分了啊!”樂煦煦尖叫。
薩仁卻讚同的對著雷庭州的背影點點頭,雷庭州在後視鏡裡看到,嘴角輕挑,笑得十分開心。
因為雷庭州的嘲諷,樂煦煦一路沒再打擾薩仁。等到了旗裡,薩仁讓他把車直接開到醫院,兩人給樂煦煦辦理了住院手續,薩仁才說:“行了,我自己回畜牧站就好,今天謝謝你了,又欠你次人情。”
“是我欠你才對,也是我該謝謝你,你是不知道老人家的重要性,如果不是你,他被耽誤治療,後果不堪設想。”
“舉手之勞,你們彆追究我用獸醫針幫他針灸就行。”
雷庭州愣住,有點不敢置信地問:“獸醫針?”
“對啊,我是畜牧站的,本來就是獸醫啊。”薩仁對這個身份也不排斥了,救人還是救動物不都是救嗎?
不過看著雷庭州震驚的眼神,她也有點不好意思,“是新的,沒在動物身上用過,很乾淨。”
雷庭州擺擺手,他不是怕這個,想了想,還是說:“如果沒人問你,不用特意說是獸醫針。”
“放心,我不會隨便提今早的事,除非你們那兒的人來問我。”
雷庭州剛要叮囑她彆在外邊說救了軍長,沒想到她自己居然很清楚該怎麼做。
他不由點點頭:“薩仁,你很聰明!”
“我聰不聰明不需要你來說,裡邊那位才需要有人跟她講一講利害關係。”
雷庭州苦笑:“你說得對,我這就去。”
薩仁目送他進了病房就往外走,畜牧站跟醫院離的並不遠,她走過去就行了,江站長他們一定早就等著急了。
她都已經看到畜牧站的大門口時,雷庭州的車停在了她身邊:“上車。”
“不用了吧。”薩仁指指前麵,馬上就到了。
雷庭州卻指指副駕駛上的大包:“這是送你的東西,很沉,你確實要自己抗過去?”
“送我?是送你表妹的吧,你直接放醫院不好嗎,她估計得在那兒住段時間。”
雷庭州皺眉:“送你的,跟她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