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敢肯定胡建華也不敢再重複他說過的話,邢書記可是一把手,他敢詆毀除非不想在旗裡混了。
果然,胡建華見她大帽子扣過來,馬上哀嚎:“冤枉啊,我什麼也沒說,明明是你瘋子一樣衝過來就打人。方旗長,她就是個瘋子,剛才大家也看到了,她當著這麼多人打了我三巴掌,讓我這老臉往哪兒放?我是犯了錯,可我對旗裡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直到這時主持人才反應過來,想把他們兩個帶下去,方旗長也氣得怒斥,嗓子都喊變聲了:“這是什麼地方?這是什麼時候?你們兩個幾歲了,以為這裡是幼兒園嗎?”
邢書記倒是淡定:“彆耽誤大家的時間,先拍照,拍完照再處理你們兩個的矛盾。”
一把手發話了,那就拍照,薩仁鬆開胡建華衣領時,給了他一個無比輕視的眼神,不就是比眼神嘛,誰不會!
不隻鄙視他,薩仁還低聲說:“跟我鬥,你還嫩了點!”
薩仁手勁可不小,胡建華此時臉火辣辣的疼,他原本就是嘴賤,覺得是薩仁把他弄下來的,可他又不能把薩仁怎麼樣。
恨極了就在嘴上發泄發泄,哪想到薩仁居然會直接動手,就算她忍不了也應該跟自己吵架啊,隻要吵起來,自己雲山霧罩的說上幾句,她的名聲就得壞。
他盤算得挺好,哪想到薩仁根本不還嘴,一巴掌接一巴掌的差點把他打懵。
此時見她不但口出狂言,看他的眼神也是三分輕視七分嘲諷,胡建華一下子就炸了。見薩仁轉身背對著他,他就伸手就要拉她頭發,薩仁用眼神鄙視他時就做好了準備,利落的一下腰,順勢來了個過肩摔。
大家見薩仁鬆開手轉身往前邊走,還以為不打了,要拍照了。哪想到接下來就是咚的一聲巨響,胡建華仰麵朝天摔到地上哀嚎著,肥碩的肚腩躺倒後依舊挺著,還顫抖了兩下,像隻待宰的肥豬。
他倒地的時候台上的人甚至都能感覺到腳下震了震,這年月沒有木地板更沒有地毯,會場從上到下清一色水泥地,這一下摔的他差點閉過氣去。
薩仁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裡居然滿是擔心,“胡建華同誌,你沒事吧,我真不是故意的,你拉我頭發乾嗎?我練過摔跤,條件反射就把你摔出去了。”
她聲音不小,台上台下都聽見了,好些人頓時覺得自己明白了,肯定是這個胡建華對薩仁動手動腳,她才忍不住動手的。
還好人家練過摔跤,手腳有勁又利索,這要換個人肯定得吃虧。
薩仁聽到他們的竊竊私語,十分滿意,以後就算有傳言也是她被騷擾把人給打了。女性在職場不易,當女領導更不易,能在這種場合混不吝的動手,以後誰還會信她跟男領導有曖昧關係,就算真有這種男領導,敢找她嗎?
方旗長又在罵了,胡建華已經緩過一口氣,強撐著坐起來:“方旗長,你可要給我做主啊,薩仁威脅我,她說跟她鬥,我還嫩了點。”
大家哄堂大笑,張春惠在台下說:“薩仁怎麼可能跟他說這種話,也不看看他那滿臉褶子。”
果然薩仁說:“胡建華同誌,你太過分了,拉我頭發就算了,還汙蔑我,我今年才十八歲,您五十多了,就算從我剛出生開始就參加各種鬥爭,我的鬥爭經驗也比不過您啊,我怎麼會跟你說你太嫩了?”
說著說著她好像覺得不對勁,又驚呼道:“還有我怎麼會跟你鬥?你剛才說不能讓牧民掌權,你是要跟牧民鬥嗎?一切權利屬於人民,牧民也屬於人民,您這思想太不正確了。”
邢書記一聽這話,也彆拍照了,趕緊喊他們兩個去會議室處理,可彆再發散了,牧民跟漢民一向團結,可彆被這兩個人搞得對立起來。
薩仁下台時,張春惠跟塞音還有小鄭都偷偷對她豎起大拇指,隻江站長無語地看著她歎氣,這孩子可太能惹事了。
等到了會議室,邢書記發現多了一個人,是錫拉特的眼鏡隊長。
“你跟來乾什麼?”
“邢書記,我要給薩仁做證。”
薩仁沒想到他會跟來,這種事誰不想躲遠點。不過他當時就站在自己身邊,自己聽到的他肯定也聽到了。
果然眼鏡隊長就把胡建華都說了什麼複述了一遍。
邢書記看胡建華的眼神更冷了,方旗長心裡直歎氣,這家夥嘴也太賤了。他瞪了胡建華兩眼,然後搖搖頭,那意思這下子我也保不了你了。
胡建華還想辯解自己沒有說過那些話,邢書記一拍桌子:“你是非讓我把挨著你的人都叫進來問一遍嗎?你還是個黨員,就這思想覺悟?看不順眼的人,你就詆毀,在領獎台上都能說這種話,私下裡是不是更猖狂?”